紅樓別夢之溶黛情緣 第五十五回 遇水溶親送回鄉 二

作者 ︰ 霧中水晶

搜讀閣小說閱讀網第二日,水溶果然便令人收拾好行裝,眾人便啟程往蘇州去了。水溶又恐旅途勞頓,早令一行人先去打點好一卻。又特特收拾了一輛大車,外頭雖不見得華麗,卻布置的舒適溫馨。水溶又令人連夜做了一尺多高的厚棉墊子,又鋪上柔軟的虎皮,連車廂里壁上也用淡綠色結實的清油布包了厚厚的棉花,就怕路途中的顛簸。車廂當中放了張可折疊的輕巧的紅木小桌,可以在上面吃飯寫字。

紫鵑雪雁陪著黛玉在車內坐了,倒是閑適得很,因著車內舒適,倒也不見得顛簸。一路上卻是因其是微服而行,雖未驚動地方官府,卻也是安排周全,比先前黛玉他們自個走時可好了不知多少。

黛玉平日便在車上看些書或是看看外頭景致,水溶還只怕她悶了,走了一陣子還時常讓黛玉下車來看看。一路飽閱清山麗水,詩書應和,倒覺得愜意得很。這日,到了一處山谷,水溶見山清水秀,更有一條小溪清澈見底。

水溶便來請黛玉下車,黛玉下來一看,時候雖已是秋末,可這里卻絲毫沒有蕭殺之氣,谷中滿是青翠盈目。黛玉性情本近水,見溪邊還有星星點點遲開的野花,溪水清澈見底,不由欣喜若狂。走到跟前一看,只見溪中遍布卵石,偶有幾只小魚在其中嬉戲。

黛玉用手拔弄著溪水,逗得小魚們紛紛躲入石縫中,不禁嘆道︰「你看那些魚兒,如此自由自在,人若能如此,又有何求?」水溶存心想逗逗她,便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黛玉笑道︰「君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說完二人相視一笑,心中滿是濃濃情意。

水溶隨手摘了朵野花簪在黛玉發際,笑道︰「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時嗎?你便是在那里摘花。」黛玉嗔道︰「你在笑我嗎?」「哪里,我是羨慕這花,能在你發間,若我能化身為此花,倒是一樁幸事。」說著便痴痴看著黛玉。左右眾人早已退到一邊,不敢過來打攪。

紫鵑遠遠看著,對雪雁道︰「看來姑娘這次能放下心結,接納王爺了。」雪雁抿著嘴笑道︰「是啊,姑娘如此,姐姐你何嘗不是這樣?」

凌洛寒原還隨著他們一道慢行,可誰知黛玉這幾日來卻與往常有些不同,雖然和他也是一般說笑,可與和水溶一起時相比,卻是少了那番默契。洛寒開始還未覺得,漸漸也覺察出來,私下便和水溶道︰「你小子,這次讓你先踫上玉兒,真真是便于工作宜你了。罷了,既然如此我先去蘇州替你們探路去吧,你們可別讓我等急了。」便自帶了幾人催馬前行。

黛玉雖也漸知他二人心思,奈何如今已是心有所屬,只水溶一人而已。如此行了約有十來日,已快到蘇州之地,只是黛玉卻越發沉默起來,便是水溶來請她下車,也多是不下去的。水溶心中著急,卻又不敢問她,只得變著法子尋些東西來哄她高興。

這日黛玉與紫鵑、雪雁二個在車內閑話,紫鵑因道︰「這眼看著就到蘇州了,怎麼姑娘倒是不開心起來?若真是如此,王爺豈不是帶姑娘回來回錯了?原是為了哄著姑娘開心,誰想又惹姑娘不高興了?」

黛玉清麗絕俗的臉上現出了一縷落寞,淡淡道︰「我何嘗不高興來著,只是這里一卻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古人所謂‘近鄉情更怯’或許便是此意吧。」

紫鵑二人似懂非懂非懂地點點頭,雪雁想了想卻道︰「只是從前姑娘也從京城回家過兩次,也沒見姑娘這樣啊?」

紫鵑恐怕黛玉又傷心,忙向雪雁使了使眼色。這時黛玉卻又嘆道︰「這哪里相同,從前家里有父親在,自然急不耐。如今卻不同,家里還不知是什麼光景?」一時惆悵滿懷,嘆息不已。

紫鵑忙勸道︰「姑娘快別傷心了,我想林管家一定將家里打點得清清楚楚,正等著姑娘回去呢。」

黛玉搖搖頭︰「但願如此吧。」說著又看著車外發楞。雪雁正悔方才自己失言,見狀忙道︰「姑娘,不管如何,左右不過這兩日就回家了。況且就算有什麼事,王爺也一起來了,自然會替姑娘作主。」

黛玉點點頭,笑道︰「你這小妮子也會勸人了,我知道你比我更急呢,畢竟你父母都在蘇州。」雪雁嘆道︰「我從小跟著姑娘,便是偶然回家,還抱怨我爹娘嘮叨,可如今我還真想他們了。」黛玉道︰「這是自然,俗話說;父子連心,自然會想家的。不過你們都比我強,還有家可想,有人可惦記。」說著分外落寞,似乎要滴下淚來。

「姑娘快別這麼說,若是給人听見,可有人會傷心的哦。」紫鵑笑著打趣道,一面又朝著車外作鬼臉。

黛玉嗔道︰「好好的怎麼又說到他那里去?」紫鵑忙笑道︰「我又何嘗說了什麼?我提到誰了嗎?雪雁,我剛才說到誰了?」

雪雁忙道︰「沒有呢,不知道姑娘說的是哪位?奴婢們愚鈍,還請姑娘明示。」一面嘻嘻笑著。黛玉氣得來打她們兩個,惱道︰「你們兩個小蹄子越發上臉了,又拿我開起玩笑來了。」

「哦,我明白了,姑娘必是以為我在說王爺吧。這可是冤枉死我了,我可沒這個意思。還是姑娘心里還真有個惦念的人?」紫鵑笑道。

「你這丫頭越發放肆了。」黛玉惱道︰「你們這些人都學壞了,我知道了,必是你心里有惦念的人了,這樣吧,等明兒等回了家,我就和林管家說把你們都換了,也好讓你們自個兒找人嫁了。」話未說完,自己倒是紅了臉。

主僕三人在這里打打鬧鬧過得倒也快,外頭水溶听見她們嬉鬧的聲音,倒是放心了不少。南宮浩笑道︰「看不出他們幾位姑娘還真能鬧。」

水溶道︰「別管她們,難得玉兒能這樣開懷,就讓她們玩玩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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