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對這些怪脾氣的人了解還是太少,幸好剛才自己也暗中戒備,因此段延慶一動手,趙煦凌波微步一閃,已是閃過了段延慶隨手的一抓,倒是讓段延慶一愣,沒想到趙煦如此年紀有了不俗的武功,正待動用鐵杖再攻,趙煦忙道︰「「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化子邋遢、觀音長發!」
段延慶在听到「天龍寺外」四字的時候,剛伸向趙煦的鐵杖就驀然的停下,待趙煦說完這句話後,段延慶伸在半空的鐵杖竟是顫顫巍巍的收了回去,眼神由凌厲變得模糊,竟是失了心神,想起了那夜自己被仇人追殺,身體致殘,相貌被毀,在天龍寺外想要找枯榮大師主持公道,但听聞其擁立段正明為皇之後,只覺天地之間竟無自己存身之處,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就在自己想要自殺之時,那個長發飄飄的白衣觀音,像是知道自己受了苦難專門以化身前來解救的樣子,在菩提樹下跟自己的春風一度,讓自己有了活下去的勇氣,然後才有了遠遁他鄉,苦練家傳武功十年,報仇雪恨,殺了仇人一家,也在江湖上創下赫赫惡名,收服了另外三個惡人成為四大惡人之首,說起來,沒有當日那個長發觀音給予自己活下去的勇氣,自己怕是早已去了,後來自己心神清醒後也知道這長發觀音只怕是人,但一直都不願相信罷了,不過這件事應該只有自己跟那白衣觀音知曉啊,難道•••?
段延慶收回心神,眼神閃呼之間不時的看著趙煦,突然月復中出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你是•••她什麼人?」
趙煦長呼了一口氣,真打起來自己還不夠人家一盤菜,不過現在趙煦可不敢告訴段延慶一切,那樣對段譽的前途不利,還是等合適的時候再把這一切順其自然的揭開吧,打定主意的趙煦朗聲回道︰「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不過還是那一句話,我知道的只比你多,有剛才那句話,相信你也知道我沒有騙你吧。」
段延慶倒是一呆,趙煦若是承認跟那長發觀音有關系,那長發觀音處于某種考慮告訴他也還勉強可以接受,但是趙煦偏偏說跟長發觀音沒有任何關系,自己也沒向外人透露這件事,難道當日還有另外的人在那里?!想到這里眼神又是凶狠起來。
趙煦一直看著段延慶的反應,看到他這個樣子知道怕是他想歪了,忙又補充道︰「以段太子的睿智該不會以為當時還有人在吧?相信以段太子的博學多識,也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能夠推演、觀象而知曉一些事吧,所以段太子不要瞎猜,事情就是那樣子的,只是通過某種方式後來知曉的。另外,除了我,還有那人,以及你外沒有人知曉了。」
段延慶半信半疑的看著趙煦,自己當太子時精研佛法,熟讀經典,故對這些東西也略有接觸,不過此時也不大敢確定,又道︰「若是我殺了你不就沒有人知道了麼,你當真不怕?」
趙煦哈哈大笑道︰「那只能怪小子我太高看段太子了,實話說,我跟段太子無怨無仇,知道了段太子的隱私事卻還要不知趣的來找有惡貫滿盈之稱的大惡人段太子挑明,我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不過沒辦法,就算我很怕死,但誰讓這牽扯到了一個我沒有辦法置身事外的理由呢,嘿嘿,段太子就不想知道那人活的怎樣?而且,我倒是想跟段太子成為朋友,不過這也不是由我一個人所能決定的,而是由段太子你自己來決定的。」
段延慶緩緩拄著鐵杖重新坐回石墩上忽然道︰「你想要讓我做什麼?」
趙煦還準備著怎麼繼續說服段延慶,听到這句話猛地一呆,接著就是一喜,笑道︰「段太子果然英明,我來找你說這些就是為了石屋里的那人,」看段延慶又有發作的沖動,又補充道︰「我不是想讓段太子現在就放了他,不過我要你保證不管怎樣都不能傷害他,如果有必要我希望你能在他危險的時候救他一命,至于你跟段氏之間的恩恩怨怨我不管,就是你現在仍然要利用他做誘餌,只要能保證我要求的這些,我就順帶附送你關心的那人現在生活的怎麼樣的消息。怎麼樣,對你很劃算的,而且你也沒什麼損失,•••或許以後你就會為你這個決定而慶幸不已也不一定,甚至都要感激我呢,哈哈哈,段太子,答應否?」
段延慶暗自思索了一邊,的確發現自己沒有什麼損失,至于趙煦說在段譽危險時救他的事,到時還不是看自己心情?不過段延慶好奇道︰「你就這麼相信我?」
趙煦嘿嘿笑道︰「信也不信,若是你是以前的段太子我當然信,但是不管怎樣,你變了,我很佩服前輩,但是卻不能相信了,不過,我說過,這件事我是為了你好,你不做的後果就是你以後會比當日菩提樹下,天龍寺外苦苦守候的心更加難受,比你死更讓你後悔,你能不信我,但不可以不信他!」趙煦說著指了指天。「一切都有天命,而巧的是我恰好知曉些,所以由不得段太子不得不信了。」
段延慶不置可否的沒有回答,趙煦也不在意,點到為止就行了,再多說就真起到反效果了,當下道︰「那現在讓我先進去看看段兄吧,一會我再出來就是。沒問題吧?」
段延慶沒有說話,不過倒是鐵拐一拄,身子便如鴻毛般輕飄飄的到了石屋的門口大石處,趙煦看的心生羨慕,凌波微步施展起來詭異飄渺,但是女子施展起來比較好看,自己用起來不夠瀟灑飄逸,暗道什麼時候再搞套輕功學學?
不過段延慶卻並未停止動作,趙煦只見他到了大石面前鐵拐用力一點,鐵杖便如插入豆腐般在大石跟石屋的縫隙處插了進去,然後內力催動間衣衫鼓動,垂胸的長須飄蕩起來,一聲響動之後,卻是段延慶硬生生把大石從石屋處挑了出來。轟然落地。
「進去吧,一會出來時在那邊石洞口敲上三聲我再放你出來。」
「不是吧,還要封上?能不能不封啊!」
段延慶沒有回答。
「••••••」
趙煦看著身後被封上的大石,從石屋的幾個有洞的縫隙間灑下的光線,還是能讓趙煦看清里面的情況,段譽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躺著,剛才被大石和強光驚醒,還以為那怪人要放自己出去,誰知道又放進來一人後重新封上了出口,內心不由一陣沮喪,也就躺在床上不在動彈,內心嘲笑道︰「哪有這麼好的事呢,段譽啊段譽,你就自認倒霉吧,只是不知道爹爹知不知道這些人要對付他的事?段譽又不禁為自己的父親擔憂起來。
趙煦不由好笑,段譽這時候竟然還能睡得著,不過想想除了睡,段譽在這石屋子里還真的什麼干不了,武功他又不會一點•••
想到這里趙煦也就了然,當即出聲道︰「怎麼,才多少天的功夫,段兄就忘了在下了麼,哎,妄我還一直擔心段兄如今的狀況,不怕危險的自願被抓進來,沒想到段兄竟是忘了在下,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懶得說了,當真是讓在下傷心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