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讀閣小說閱讀網已經連續十日了。十日里,月輕言再也未曾見到錢姨娘的面。但是一到白天,就有丫頭帶來一本賬簿給她,讓她繼續去書房謄抄。整整十日,輕言只在那間書房和自己的新房里穿梭,倒是每每都惹得蕭祁宸一副玩味的表情,
每日坐在書房內,輕言唯一的工作,就是謄抄新發下來的賬簿。一本一本,已經做好的假賬。
月輕言瞧在心底,並不說什麼。蕭祁宸在一旁觀望,也不曾開口。但是似畫卻已經漸漸有些看不過眼了。
「少夫人…」似畫看著月輕言又要去書房,忍不住地出聲喊道。
「什麼事?」月輕言回頭,「姨娘昨日讓我謄抄的賬本,我還未抄好呢。」
「少夫人,您別去了,」似畫吞吞吐吐地道,「這事少爺可能幫不到您,但是,您還是去找老祖宗說道說道吧,這幾天…姨娘這也太欺負人了。」
輕言微微笑了笑,「不會啊,姨娘很照顧我的。」頓了頓,轉身欲走,到了門邊,才又小聲道,「是不是欺負…現在,還不好說呢。」
*
書房。
伏案抄寫了一整日,才總算完工。擱下手中的狼毫,微微抬眸,朝著現身的人一笑,「白師兄來了?」
「嗯。」白芷彎唇,走到月輕言身邊,「可累了?」
月輕言搖搖頭,「比起習武,這算什麼?」站起身子,問,「白師兄,可查到了什麼?」
白芷頷首,坐到了一旁的藤椅上,開口,「這幾日我跟在錢老爺身後,發現他總是會獨自去城北的後山一段時間。後來,我也暗自調查了那里,竟發現,那居然是一個販鹽的團伙!」
月輕言眸子一亮。
「白師兄是說…錢家的那些人…販賣私鹽?」
「雖不能完全肯定,但也有八分把握。」白芷沉吟一聲,又接著道,「而且…我發現,那伙人個個面貌粗獷,服飾奇特,並不像是我們大陽王朝之人。」
天!
月輕言的瞳孔縮了縮。近些年來,大陽王朝一直就是內亂不斷,加上豐富的資源寶物,早已引得周邊的國家垂涎三尺。早些年一直開放的通商口岸也漸漸關閉了許多,很多商賈就怕與外界人扯上關系,鬧上個「叛國」之罪出來!
現在這錢家倒好!不禁跟外邦做起了買賣生意,還是最不能做的私鹽生意!
這若是查出來,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定下心,穩了穩情緒,月輕言才開口,「販賣私鹽,若是平常家,做不大的,也不會出什麼大的岔子。但是現在既然是錢家在做,就不可能做的小!這麼一批私鹽,就算再怎麼不要成本,也斷不會便宜。」
白芷點頭,「但是,這麼大一筆銀子,錢府到底是怎麼籌集的?錢府雖殷實,但能動用的銀子也基本是被店鋪的收購,填充給套牢了,剩下的錢,是決計不夠的。」
「呵呵,白師兄,錢府的金銀不夠,不是還有蕭府麼。」月輕言輕笑一聲,眉間卻是漸冷,「听丫頭們說,這蕭府在瓊州的店面,可是有四分之一的,都被錢姨娘給擦了人進去。而這些人,九成都是錢老爺直接管理的下屬!」
「所以說,是錢老爺私自克扣了蕭府的銀子?」白芷皺了一下眉。
「還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月輕言接著道。
「那…」白芷走上前,掂了掂桌上已經被謄抄好的賬簿,這應該是歸屬于錢老爺管轄範圍內的店鋪賬本。想了想,道,「那這本帳…」
「呵,原本就是假賬了,不過是…更假一些罷了。」月輕言冷嗤。
「這番做法,錢姨娘還能不知曉?」
白芷放下手中的賬簿,問。
「自然是知曉的。」月輕言坐到了白芷的對面,「記得上次去醉廷閣那天麼?錢姨娘應該就和錢老爺說過這事。但是…我估模著她也沒完全模透錢老爺究竟捅了多大的婁子,只是口頭警告了一下罷了。」
白芷低吟一聲,「也對,若是錢姨娘真的知道錢老爺是跟外邦人勾結來販賣私鹽,怕是要做些手段來明哲保身的,怎麼會還放任錢老爺繼續做這能株連九族的事情?」
月輕言抬了抬眸子,「錢姨娘為人精明是不錯,那錢老爺是蠢也不假。所以,錢姨娘便傲氣了。她以為自己那個懦弱的哥哥必定會听從自己的擺布,必定不會違抗她的意思。哦,當然,姨娘她認為她哥哥最多只是吃喝嫖賭的不成器,卻不會相信她的哥哥能做出什麼連累她的大事!自負的後果便是這樣罷。」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輕言,我們現在該怎麼做?」白芷問,「這事牽扯很多,決計不能明著說的。」
月輕言站起身,在書房里踱著步走了一圈又一圈,半晌,才緩緩地道,「還是從長計議罷。」夜已深。整個蕭府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
窗子並沒有關嚴,微風輕拂,吹得那艷紅的床幔隨著風兒,微微晃動著。雕花木床上,稚氣的小人正側著身子,睡得香甜。
又是一陣夜風吹過,床上的小人兒卻驀然睜開了眼。朝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看了一眼,隨即利落地起身,披了件外衫,雙足在地上輕點,縱身通過大開的窗子飛躍了出去。
小人兒離開了,床上另一個面目俊美的少年也睜開了眼。黑如曜石的眼怔怔地看著窗戶,淡色的唇卻漸漸勾了起了。
蕭祁宸玩味地重新躺下,回憶著月輕言先前利落灑月兌的動作。
早就知道這個孩子是有功夫在身的。不過…這好像比他預料的還要要一些。這麼輕靈的步伐,倒是著實難得一見。
若是單論輕功的話,怕是隨月輕言來的那個白芷,也不一定能夠勝過吧?
重新閉上眼楮,不再多想。瞧方才那個天色,明兒個,許是個好天氣。
*
「月月,月月,這邊!」
雀躍的女聲驀然在夜空中響起,劃破了一夜的寧靜。
「小憶,這麼大聲做什麼?」月輕言帶了一絲笑,躍到水憶身邊,看著水憶一身夜行衣,不禁笑得更深了些,「你穿這夜行衣倒是…」
「嘿嘿,很帥吧很帥吧,」水憶得瑟地挑了挑眉,「我好不容易才讓娘給我做的。」
月輕言搖搖頭,「當日你接到我的書信那麼開心,該不會就是想要向我炫耀一下你的衣服吧?」
水憶一咧嘴,滿眼都是「就是這樣」的訊息,嘴里卻在說,「哎呀呀,怎麼會,怎麼會!」
月輕言無語地看著水憶良久,久到水憶自己不好意思地模了模鼻尖,扭扭捏捏地對著月輕言死勁眨巴眨巴了眼,半晌憋出一句,「死相」。
听聞此話,月輕言也沒有什麼特殊表情,只是很淡定很淡定地微笑,然後丟出一包東西給水憶。
水憶接過,雙眼晶亮地湊近紙包,死勁嗅了嗅,然後滿足地收起那包裝有極品綠豆糕的紙包,隨後才笑嘻嘻地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給了月輕言。
「吶,東西在這里,好不容易向老頭子討來的。」水憶囑咐,「用的時候小心點兒,若是有事,記得來找我。」
「知道了。」月輕言收好手中的小瓷瓶,微微地笑。和水憶對視一眼,隨即兩人同時轉過了身去,不過瞬息,那屋頂已經沒有了兩人的聲音。
風,繼續吹著。吹落一地枯葉。
------題外話------
第二更加在里面了~
通過瀟湘導購前往淘寶網購買手機,免費拿瀟湘幣看瀟湘VIP小說搜讀閣小說閱讀網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