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相引到大殿門口,便先行退下了,傲玉在易川夏的吩咐下亦只停佇在大殿外。
提起衣裙,邁步進去,眼前是雕梁畫棟,神聖不可腐朽的傳承與威儀,空空矣只剩一柱檀香裊裊。
議事的事,定是在偏殿。
易川夏轉身往右,掀起華麗的珠簾子,叮叮當當的一串串聲響,原來他的宮殿里連飾物都是如此沉重,不可激昂。
側殿很靜,靜得只能听到檀煙燃燒的 聲。
然,眼前的人,都很熟悉。他,南宮、西門是一個都不少。
風懷軒退下龍袍,穿著便裝渾身上下依然是帝王的沉重,南宮瀟寒雖說還是那樣一身青衣,但女敕白如似女子的臉頰上當真是多了些許的憂愁,先前還在想,這樣一個嗲氣嗲氣的偽娘南昭太子可否擔當得了南昭未來之君的大任,不過此時再看,他微蹙的眉頭顯出的是一種智慧。
不過看到易川夏進殿來,他的喜悅亦是浮現在臉頰的,咧嘴一個笑,正欲張口喚「夏夏」。
這種場合怎容他叫出聲來,不然叫風懷軒听了去,不知又要釀出什麼樣的後果。
今日事關重大,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先發制人的一眼瞪過去,一個「夏」字就硬生生地卡在喉嚨里沒喚出來。
那樣子好比吃了塊年糕堵住了喉似的。
再說西門清湯,風流劍容,俠一般的男子坐在梨木椅上,看去瀟灑不羈,不過給她眼神是無限的柔。迷人的眼里總是泛濫著各種不同的情愫,就像一個看不清道不明的黑井,說深沉,卻有著水一般的晶瑩,說是豁達,更有著夜色的琉璃。
看到易川夏的那年,他的嘴角扯起一道優美的弧線,很顯然他想開口說些什麼的,但看到她給南宮瀟寒的那個眼色,忍不住地搖了搖頭,留在唇角的只剩下最後的一點余度。
「臣妾參見皇上。」盈步上前,福身拜下,溫婉有禮,不點不辱東月皇後的儀態。
「平身。」他們三人,最冷酷的就上風懷軒了,看到易川夏的那刻,他的臉上沒有半分的動容,平靜、冰冷沒有任何的多余,半月未見的皇後,他似是一點念想都沒有,示意喚她起身,都听得好是生硬。「坐。」
一個字就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