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暖晨低頭看了看,笑著解釋,「不是我不想買新的,一是今天來不及,二是覺得很浪費啊。」今天她穿了一件大上次穿過的禮裙,白色果肩裹裙,裙擺直到腳踝,簡約大方,是她喜歡的類型。
「浪費?」江漠遠不解。
莊暖晨點頭認真地看著他,「說實話,我家都可以開禮裙店了,花那麼多錢買的裙子只能穿一次太可惜了,這樣挺好的,我方便,還能充分發揮禮裙的價值,還給你省錢,一舉三得。」
江漠遠似乎從未听過這樣的高談闊論,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下次買新的吧。」
「哦……」莊暖晨嘴上答應著,心里直嘀咕,要真是這樣的話,她干脆在淘寶上開家店了,專門賣家里的禮裙。
下意識看向車窗,窗外的路燈映在玻璃上,她的影子隱約勾勒在窗子上,這個男人的眼楮可真毒,穿過一次的禮裙他竟然也記得,這件裙子挺好看的嘛,這樣想著,莊暖晨倒是有點臭美起來,看著車窗上的影子只想笑,眼神卻又錯了錯,身後便是男人的影子。
路燈和車廂里的光影綽交融,投落男人西裝革履的偉岸輪廓,莊暖晨盯著盯著突然覺得,身穿白色禮裙的她和身穿黑色西服的他,兩道影子看上去怎麼就像是新娘和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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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開進了崇文門的一處私隱會所,像是城海中的珍珠瓖嵌于鬧中取靜的地點,會所外面沒有任何的標志和名頭,進去了之後才覺豁然開朗,奢華無度。
如果是在一年前,莊暖晨肯定會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這看看那看看,但會所或高檔酒店走得多了她自然也變得習以為常,北京不乏有錢人,甚至很多有錢人身上都沾紅(指政府關系),所以這類人聚會的地方沒有最好,只有更好。
她時常在想,如果有一天失業了,她可以去某個雜志社上班,專門做酒店或會所的專題,肯定爆賺。
參加商宴的不乏社會名流,雖然看上去是小型聚會,但能夠在這里露臉的均是各界精英,莊暖晨看得眼花繚亂,這次宴會的嘉賓似乎比以往的來頭更大。
江漠遠依舊受到矚目,連同她一起。知道他的身份後她依舊不解,如果他只是標維的CEO,按理說不應該受到如此關注,甚至嘉賓們都可以配合他阻止媒體拍照曝光,思來想去只能想到唯一的解釋,夏旅的話是真的,也就是說,那個傳聞是真的。
站在她身邊的男人,這個始終溫潤沉穩的男人真的就是企業救星或是災星,他有著絕對高超的資本運作能力,救活一個企業或是毀掉一個企業對他來說如同都是家常便飯的話,那麼這樣的人怎麼能令人不畏懼?
江漠遠簡單應酬了一些來賓後,伸手輕輕攬過她的腰,英俊的側臉低下,「去那邊拿點吃的吧,不用陪我。」
男人溫熱的語息落在耳際有點癢癢的,她點頭微笑離開他身邊,在宴會上,他從不忌諱跟她上演曖昧親熱的舉動,她早就慣了不是嗎?習慣了他演戲般體貼的行為,更是習慣了來自四面八方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習慣了被所有嘉賓們將她視為他情人的眼神,可為什麼今天覺得心里惶惶的,麻麻的?只是因為,他有點不同尋常?
以往,是司機接送;
以往,單獨相處時,她和他很少說話;
以往,他不會送她花和禮物;
以往,他不會關注她穿了什麼,有沒有吃東西……
究竟是哪里變了?她竟然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