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念笑得很「和善」,大有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夏旅則倚在門框,懶洋洋看著這一幕。
「喂,兩位姐妹淘,人家新郎官都交紅包了還為難啊?俗話說得好,拿人家的手短,不好這麼過河拆橋的。」身後是孟嘯邪魅不堪的嗓音,他和跟上前的幾個兄弟都是江漠遠的後援團。
「喂,時間只有一分鐘啊,別想著作弊。」艾念和夏旅都听到了孟嘯的鬼點子,「好心」提醒了句。
「啊?這個……算了。」孟嘯趕緊將江漠遠推了出去。
江漠遠驚訝了一下。
化妝室只剩下她和她兩個人,女人更是無話不談,「我是听說了江漠遠結婚的消息便想來湊湊熱鬧,沒想到看到新娘照片真的就是你。」
莊暖晨听得一頭霧水。
孟嘯湊上前壓低嗓音道,「這樣,你要麼用最快的速度去銀行換,或是開車到最近的超市,北京的超市一般都有零分錢可以找。」
莊暖晨低頭一看,目光在觸及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時驀地瞪大雙眼!
「沙莉,我可是沒被你邀請在嘉賓範圍內的,真是太過分了,咱們好歹也認識一場吧。」黛妤伸手戳了她腦袋一下。
都說女人在穿上婚紗那一刻是最美的。
江漠遠從沒遇上過這種駕駛,畢竟是第一次結婚,強忍著笑輕聲道,「兩位想怎麼為難我?」
女人一愣,緊接著伸手打了她一下,「沙莉,玩笑開得過分了啊。」
孟嘯鑽上前笑嘻嘻道,「不是吧?你們要獅子大張口啊?」
男人的脊梁僵硬了一下,再開口是冷漠,「我的事,你少管。」
「一分錢。」夏旅說了句。
「顧墨——」許暮佳從身後一把將他摟住,眼淚緊跟著掉下來,「別去,求求你別去。顧墨,就算你不愛我也要想想我肚子里的孩子啊。」
太陽穿透雲層,陽光從落地窗散射進來。
莊暖晨的後腦像是被人狠狠捶打了一下似的,指尖冰涼,輕輕一顫,相片從指尖滑落……
「你瘋了吧?」許暮佳被他的想法嚇了一跳,伸手拉住他,「你不能去,江漠遠那種人你惹不得,今天你感搗亂他的婚禮,明天說不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漸漸地,眼眸最後一絲的憂傷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輸死一搏的堅決。
臥室里,身穿婚紗的莊暖晨早就笑得前仰後合的,江漠遠進來後,卻被她美麗的樣子迷住了,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我……」許暮佳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微微收斂了些,「這不是了解,他那種有錢有勢的人是惹不得的。」
女人卻熱情走了進來,一把拉過她的手,「天哪,你和江漠遠終于修成正果了,我就說嘛,你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再怎麼有矛盾也不過是床頭打架床尾合的,這不,你倆兜兜轉轉的不還是結婚了嗎?」
莊暖晨愣愣地看著她,腦袋里嗡嗡作響。
她的美和羞澀映在他的眸底,執起她的臉,低頭,輕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黛妤瞪著她,好半天後無奈搖頭,「你可真行,咱們不就幾年沒見嘛,你至于這麼記恨我?還故意嚇唬我是不是?」說完,從包里拿出錢包來打開,指了指,「看見沒,咱倆這張合影我到現在還保留著呢,這可是咱倆在埃及游玩的時候拍的。」
許暮佳剛要跟出去卻眼尖地看到一本雜志,封面上面就是一張江漠遠的照片,內容是他今日大婚。雜志從指尖滑落,一絲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她趕忙追了出去。
顧墨听得厭煩,一把將她的手甩開。
他的手剛踫觸門把手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她天生麗質,化妝師特意選擇了最流行的果妝來配合她的皮膚,原本白淨的她略施粉黛就已經很美了,不同于之前的濃妝艷抹,今天的她像是一朵出水芙蓉,清新淡雅。長發被挽成精致的發髻,長長的拖尾婚紗將她嬌小身軀包裹甚好。
顧墨驀地眯了眯眼楮,盯著她,「你很了解江漠遠?」
「不行,我不能讓你去!」許暮佳快步攢上前攔在他面前,「你醒醒吧,莊暖晨早就嫁人了,就算你今天將她搶回來又怎樣?再說,都這個節骨眼了她也不會跟你走。」
許暮佳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後大驚了一下,「顧墨,你要干什麼去?」
「求求你,別走……」
身邊的化妝師還以為她們是熟絡的朋友,便悄聲離開了。後張進有。
「沙莉?」這次輪到莊暖晨愣住了。
艾念笑眯眯補充道,「沒錯,就是一分錢。江總,要麼你就馬上拿出一分錢來,是人民幣哦,一分錢的紙幣或是硬幣都可以,只要是一分錢,沒有的話就只能罰做俯臥撐了。」
所有人全都搖頭。
江漠遠無奈投降,「兩位,我真沒有一分錢。」
「什麼?」連同江漠遠在內,所有男同胞們全都大吃一驚。
頓了頓,拿出手機接通,卻在听到對方說的內容後臉色一變,大步沖出了家門。
許暮佳覺得事情不妙,也趕忙跟了出去。
化妝室是單獨留給新娘的,化妝師忙著給莊暖晨補妝,外面何其熱鬧想都不用去多想,鏡中的她看上去有點緊張,手指攥上又松開,反反復復進行著,卻絲毫沒能減緩緊張感。
「許暮佳——」顧墨干澀地開了口,「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不會跟你結婚,更不會為了孩子跟你結婚。」說完,扳開她的手,朝房門走去。
江漠遠無奈地看了孟嘯一眼,轉頭又看著艾念和夏旅,「我拿錢,多少錢可以讓我進去接人?」
「還想抵賴是不是?現在還敢消遣我?」黛妤將相片拿出來,直接塞進她手里。
照著鏡子,他仔細打了個領帶,精致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勾勒出偉岸的流線。
「就算是搶我也要將她搶回來!」顧墨雙眼猩紅,攥了攥拳頭。
「別說的好像我們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似的,想要接走新娘,行啊,過了我們這關才可以。」艾念笑嘻嘻道。
莊暖晨趕緊打住她的熱情,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們……之前認識嗎?」
「顧墨,你想去婚禮現場?」她沖著正在下樓的顧墨大喊。
莊暖晨從鏡中看到後微微一愣,這人臉生的很,不認識。
待妝補得差不多的時候,化妝室的門打開了,從外面探出個女人頭進來,沖著莊暖晨擠了擠眼楮,一臉笑意。zVXC。
「我們要的可不是這些錢。」
「顧墨——」許暮佳悲痛叫著他的名字。
江漠遠沒料到會有這種要求,一時間愣了愣,反應過來後馬上轉頭對身後的人道,「誰有一分錢?」
莊暖晨拿起手里的相片,呼吸近乎停止了,照片上的那張臉熟悉到刺痛了她的雙眼,那張跟她很相似的面孔,連笑顰間都那麼相似,她當然不會陌生這張臉,因為她在鏡中看了這張臉26年……到了酒店,時間尚早。
顧墨沒說話,轉身走出更衣室。
女人哀嚎了一聲,「不是吧?你真不認識我了?我是黛妤啊。」
江漠遠不解地看著她們。
艾念和夏旅忍著笑開始數數。
「很簡單,要麼拿錢,要麼立刻做五十個俯臥撐。」夏旅聳聳肩膀說了句。
莊暖晨輕輕低頭,紅霞悄然染上臉頰。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沙莉。」莊暖晨心中隱隱不安,下意識月兌口而出。
那張臉怎麼那麼眼熟?
江漠遠月兌去外套,沒浪費一點時間在討價還價上面,當場做起了俯臥撐,孟嘯瞪大雙眼看著江漠遠,身後的人全都歡呼起來。
江漠遠二話沒說直接又掏出個紅包。
照片上的女人……
鏡中的男人英偉不凡,眼眸卻略帶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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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輕輕捧起她的臉頰,像是在珍惜著一件世間珍寶似的,溫柔低語,「暖暖,你好美。」
「怎麼,孟嘯要不你代勞?」夏旅瞪了他一眼。
「怎麼樣,感動吧?沒想到我還留在咱倆的照片。」黛妤笑道,「看到新娘是你我真是樂瘋了,不過我早就猜到你和江漠遠肯定會結婚,還記得咱倆在埃及認識的時候你就跟江漠遠很好,那時候你們都訂婚了吧?現在有情人終成眷屬,真好。」
「那就甘願受罰吧。」艾念抿唇笑著。
艾念和夏旅全都傻眼了。
也許她們都忽略了江漠遠本身就愛健身,這點運動量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沒一會兒便做了五十個俯臥撐,呼了個長氣出來,接過外套直接穿上,笑了笑,「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吧?」說完,沒等兩人同意便直接闖了進去。
顧墨猛地僵住。
這句話用在莊暖晨身上絲毫不為過。
可還沒等遞上前,艾念和夏旅就紛紛搖頭。
緩步上前,俯身。
她的美像是聖潔的光,映得江漠遠幾乎都快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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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還看到你姐姐來婚禮了,她怎麼對江漠遠的態度那麼差?」黛妤疑惑說了句。
「我姐姐?你指的是誰?」莊暖晨心跳陡然停了一拍。
「南優璇啊,哦不,說是你妹妹也行,我還記得當時你是很反感叫她姐姐,你們倆幾乎是同時出生嘛,你還說連醫生都拿不準到底你是姐姐還是她是姐姐。」黛妤嘻嘻笑著,伸手搖了搖她,「不過我還挺羨慕你的,你說你跟南優璇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感情還這麼好,換做是我,早晚都得打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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