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琳死死咬著唇,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安靜得像是空氣。
這個樣子倒是像了莊暖晨,使得江漠遠沒由來地心躁,嘆了口氣,「別哭了。」
她卻抬手,倔強地擦了擦眼淚,憋著嘴始終沒有說話。
江漠遠也不知道怎麼勸她,本身他就不大會勸人,再加上要說對沙琳一點感情都沒有也是假的,畢竟他喜歡過她,他對她的感覺復雜到了極點,雖談不上是愛,但也不忍心太過傷害。
「漠遠,你知道嗎……」她哽咽著,臉色悲哀,「莊暖晨比我幸福,真的,她還有你,可我……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樣子令人心疼,這個從不示弱的女孩兒從不會在男人面前這般過。江漠遠雖沒開口,但也能看出眉間的冷凝柔軟了一下,煩躁沒由來的滋生。
沙琳的話像是空氣漾在空氣中,無孔不入……
「漠遠……我真的怕,其實真的很怕……怕你我形同陌路了……」
江漠遠深嘆了一口氣,眉梢有些無奈,看著她淚流滿面,良久後伸手將她輕摟入懷,慰藉輕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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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
「 當」一聲,碗筷摔了一地。
許暮佳驚叫一聲起身,瞪著病床上的顧墨,想要動怒還是忍了。半晌後重新坐下,嘆了口氣,「你多少要吃點啊,否則怎麼接受物理治療?」
這陣子他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就是始終不肯接受做物理治療,如果長期這樣的話,他的肌肉就容易萎縮。
顧墨躺在病床上,轉頭靜靜地看著窗外。
春暖花開了。
就算看不見曾經校園里的那片櫻白,也似乎能呼吸到空氣中清香的春天氣息。
「顧墨……」見他不說話,許暮佳急了,拉住他的手,「你別這樣好不好?我——」
「我要見暖晨。」顧墨靜靜地吐出了這麼句話。
許暮佳一愣,「你說什麼?」
顧墨重復了一遍,語氣依舊平淡,「我要見暖晨。」
許暮佳「騰」地一下站起,氣急敗壞,「你太過分了吧?顧墨,她不會來見你。」
「我不會去做物理治療,除非暖晨來。」顧墨說完,重新闔上雙眼。
「你——」許暮佳死死攥著拳,氣得臉色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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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空氣愈加溫暖。
夜風襲來也是陣陣暖流,這樣的夜晚總會令人心醉。
車子開進車庫的時候,周年轉頭看了一眼後車座,輕聲說了句,「江先生到了。」這一天下來連他都替江先生累。沙琳的到來如同一枚不小的炸彈,最起碼令周年看到了江漠遠眉間的為難,而ben鐵定了心思讓沙琳留在江漠遠神邊做助理,美其名曰說什麼共享齊人之福,ben的女人滿世界都是,他壓根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而沙琳呢,儼然早早就進入了角色,將周年的工作分去了大半,雖強勢但對方做的也井井有條,令人挑不出毛病來。
今晚的應酬,沙琳更是發揮了做助理的功能,二話沒說替江漠遠頂酒,倒是讓他可以清醒得送江漠遠回家了。周年嘆了口氣,也幸好是沙琳喝醉了,要是沒醉的話說不準開車的人就是她,那到時候她要是與江夫人見面的話……
倚在後車座上的江漠遠睜眼,眉宇間有些疲累,叮囑了周年開車小心後下了車。
出了電梯,進了家門,房間里安靜極了。
鵝黃色的燈光淺淺映照著,襯得夜晚更是靜謐溫和。一身疲倦的江漠遠心里沒由來地溫暖,放輕了動作,換了鞋子。
半圓陽台,寬大的吊椅上窩著一團小小身影,像是只貓兒般慵懶。
夜光混著淡淡華彩的光交織在莊暖晨的臉頰,忽明忽暗。她整個人蜷在吊椅里,身上的薄毯有大半滑落在地上,幸好夜風很暖,否則定會著涼。
江漠遠倚靠在旁邊含笑看著這女人,心頭漾起萬般柔軟,將公事包放到一邊後,在吊椅旁蹲,凝著她,眼底的笑蔓延唇角,溫潤情深。
她許是累了,沉沉睡去的模樣像極了無邪的孩子。
忍不住伸手想要輕撫她的臉,指尖快踫觸到肌膚的時候又戛然而止,生怕會弄醒她擾了清夢。看了一眼毯子,拾起,輕輕為她蓋上,一時間倒也舍不得移開去做別的事。
直到——
手機震動的聲音想起,「嗡嗡」地在這個靜謐夜晚成了噪音。
睡夢中的莊暖晨驚得抖了一下。
江漠遠皺眉,生怕吵醒她趕忙起身接起電話。
另一端,細柔的嗓音甜得溺水,「漠遠……到家了嗎?」嗓音透著醉意,是沙琳。
江漠遠回頭,見莊暖晨已經被驚醒了,心頭騰起歉意,淡淡說了句,「很晚了,休息吧。」說完掛斷電話,順便直接關了機。
莊暖晨伸了個懶腰,見江漠遠站在不遠處,輕輕申吟了一聲,「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上前,「剛回來沒多久,對不起吵醒你了。」
她沒說什麼,打了個哈欠起身,「又是那個凌菲?」
「啊?」江漠遠一愣。會晨里顧。
「剛剛的電話。」她邊說邊抱著毯子走進客廳。
江漠遠跟在身後也進了客廳,眉間稍作猶豫,想了想道,「是。」他還不知道怎麼跟莊暖晨講沙琳的事。
「都說明星被狗仔隊纏,你倒好,被明星纏。」她笑了笑,臉上卻絲毫沒有吃醋的嫌疑,又湊到他身邊聞了聞,皺皺眉,「你又喝酒了?」
「不是,是……周年身上的酒味。」江漠遠破天荒撒了次謊。
「哦。」莊暖晨沒再多問,上了樓。
他看著她的背影,半晌後才進更衣室。
小睡了會兒,竟夢到了大學時期。
莊暖晨手里拿著剪子,一邊修著花盆中的枝杈一邊淡淡苦笑,她還是夢到了顧墨,也是這個季節,他牽著她的手在大片飛花下散步,夢中似乎還听到了他在彈唱尤克里里,一聲又一聲地清脆。
這是多久的事情了?
她的記憶竟開始變得模糊,甚至開始分不清這一幕是曾經發生過的還是……只是個夢。
是她對顧墨的內疚嗎?
還是,顧墨對她的懲罰?
可是顧墨呢?他不也一樣背叛了她?
用力閉了下雙眼,再睜眼時,腰間倏然一緊,緊跟著整個人被扣進了一尊結實健碩的胸膛里,隔著薄薄的衣料她能明顯感受到身後男人堅硬壯實的肌理。
他的手臂緩緩收緊,卻不像平時似的溫柔有度,而是越來越緊,緊到令她透不過氣來。
「江漠遠,我的腰要被你掐折了。」她抗議。
「傻丫頭,我怎麼舍得?」頭頂上男人含笑的嗓音揚起,很快,他又俯下臉,深深埋在她的發絲之中,張口輕輕吮吸她的耳垂,舉止纏綿霸道。
男人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臉頰和脖頸,引得她輕輕顫抖,掙扎了一下,頭一偏避開他的進攻,不曾想被他討了個便宜,溫熱的唇反而順勢落在她的脖頸上,細細啃咬。
她被溺在男人固有的麝香和浴液交織的氣息中,干淨清冽,卻足以危險。
「別鬧了,都這麼晚了好累。」剛剛她明明看到他的眉梢泛疲。
江漠遠卻低低笑著,不說話,一把將她抱起來進了臥室,進了臥室,他松手將她扔在床上,唇邊噙著笑盯著她。莊暖晨手里還拿著把剪刀,沖著他一揮舞,「江漠遠,你是不是又要耍酒瘋了?」
「是啊。」他意外應承她的話,含笑俯身靠近她,大手一伸奪過她手里的剪刀,「不過先得保證你不會拿著這家伙剪掉我的命根子。」
「!」她皺眉,翻身拉開毯子不搭理他。
江漠遠卻沒打算放過她,高大身軀順勢將她壓下,衣衫松懈間,他低頭貪婪啃咬女人性感精致的鎖骨,引得莊暖晨連連求饒,「別鬧了。」
他卻起了性子,騰出一只手將她兩只手腕反剪控在頭頂,大手扯開她的睡裙,吻上她的肩頭,逐漸下移,力道變得越來越霸道和不可理喻。
「江漠遠,你弄疼我了——」莊暖晨察覺他的不對勁來,拼命扭動想要避開他的肆虐,卻被他再度壓得死死,胸腔里的空氣近乎都被他壓出來,無法呼吸半點空氣。vicg。
江漠遠充耳未聞,幾乎要將她揉成了面團,剛毅臉頰依舊溫潤,連唇邊的笑也是柔和迷人,可他的眼,出了奇的黑暗,眸底深處像是墨黑的漩渦在翻滾升騰,莊暖晨心里「咯 」一下,深知今晚她是避不開了。
「對不起……」他在她耳邊輕輕呢喃,呵出熱氣,霸道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減弱,褪去她的睡裙,緊跟著徹底壓身下來。
莊暖晨倏然倒吸一口涼氣,仰面……
黑的影白的光,交織在一起,她難以承受他比往常來得還要迅猛的渴望……
室內,繾綣纏綿。
氣溫也愈加攀升。
女人抑制不住的驚叫混著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像是高音與低音的和鳴,從半掩的房門漾滿了偌大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