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問情 第四十章 黛玉發怒

作者 ︰ 君幻鳳

搜讀閣小說閱讀網「娘娘是賈家的娘娘,而非我林家娘娘,我林家不需要去討好賈家的娘娘。」這句話說的清脆利落,讓寶釵整個人震住,隨著話,看見的是一個不怒自威的黛玉,那身的氣派不是她一個商賈女兒能夠模仿的,她是那樣的冷然,也是那樣的超月兌。

寶釵走了,面對那樣的黛玉,她根本就沒法說話,她的心中不自覺就會產生一股怯意,因此很多話就會哽在喉嚨口,說不出來。

對于寶釵的離開,黛玉並沒有說什麼,對于她來說,寶釵不過是個過客,真正的賈家人還沒出面的。

嘴角泛起淡淡笑容,所謂因果,就是自己所種的因才能結出自己的果,當初這賈家人既然敢挪用了她林家的人銀子,那麼就要承受她的追討。

悠悠一笑,抬頭對天,也許現在的自己是他們所不能了解的,但是現在的自己才是真正能夠開心輕松的過日子。

天空間,白雲飄閃,似乎看見隱隱看見了林如海和賈敏,黛玉輕輕一笑︰「爹,娘,你們放心,黛玉長大了,如今再不是曾經那個懵懂小女孩了。」

雲彩間的影子似乎很滿意黛玉這樣的說話,都笑著離開了。

一日過去,這一日,黛玉有了對人生的感悟,賈府中卻是顯得有點手忙腳亂。

第二日一早,黛玉還是不緊不慢,她換了一件淡青底翠竹長褙子,一頭竹節髻顯露著黛玉的風骨。

讓靈鷺帶了紫鵑晴雯春縴收行禮,自己則帶了靈鷲和雪雁緩緩再度到了賈母房間。

此刻的賈母房間,除了賈母,邢夫人,王夫人,李紈,鳳姐,二姐,寶釵,探春,惜春,趙姨娘,周姨娘,一個個賈府女眷都在。

黛玉看著這樣的陣容,嘴角露出一絲譏嘲,只是盈盈上前,微微行禮︰「老太太,黛玉是來辭行的。」

有些話還是明說,黛玉沒打算拐彎抹角。

賈母看著如竹的黛玉,眼中泛起了一絲復雜,似乎看見一個人,在陽光下指責自己的樣子,她微微嘆了口氣︰「玉兒,這里到底是自己的家,何必千里迢迢的會蘇州呢。」

黛玉輕聲一笑︰「老太太,金陵到蘇州何曾有什麼千里,只若是陸地,想來三日也能來回了,何況我既然是林家的女兒,自然也應該回轉林家,這葉落還須歸根呢。」

賈母微微皺眉,一旁的鳳姐則笑道︰「林妹妹,你說什麼呢,老太太舍不得你,還不是因為心疼你,這麼多年來,你可都是老太太心坎間上的人兒,又是嫡親的外孫女,如今這般孤身回去的,別說是老太太,連我看了都不舍,不如還是住府中吧,等過兩日,待你那璉二哥在部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了,讓他陪了你回去,這樣老太太也放心了。」

賈母忙點頭︰「是啊,是啊,沒人送你回去,我終究是不放心的。」留一日是一日,這是賈母的打算。

黛玉輕聲笑了起來︰「老太太,這話如何說的,我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老太太哪里需要不放心的,我也不過是自己回家,只若出了這個門,黛玉生死絕對不怨老太太,只如今黛玉來,一來辭行,二來則來拿那一份剩下的借條。」

賈母一愣,好一會才道︰「林丫頭,親戚之間何必要什麼借條呢,這樣也生疏了。好歹也不會污了你的銀子,等來年租子收齊了,自然就給你送去。」

黛玉微微搖頭,心中不覺冷笑,親戚之間,自己早已經說的明明白白了,親兄弟明算賬,他們竟然還能這般大方的說什麼親戚之間何必要借條,那樣顯得生疏的話。

人要臉,樹要皮,這是自古以來說的話,但是如今,黛玉卻有一種無奈的感覺。

她看著賈母,眼中是一種從未夠過的生疏︰「老太太,你只當黛玉不長進,這林家祖宗的基業可不能敗落在黛玉手中,如今還是請你拿出那借條來吧。也好讓黛玉的心中踏實一點。」

賈母似乎不悅了︰「你這個丫頭怎麼這般不通情理,我如今這般的好說歹說,如何你就是不明白呢。」

黛玉則看著賈母︰「老太太希望我明白什麼,我也不需要明白什麼,如今要的不過是一份借條,怎麼這對于老太太來說是為難嗎?」說著冷笑道︰「既然不願意寫借條,那麼就將銀子還來吧。」

黛玉再不是原本那個黛玉,以往自己的不計較,讓人說了多少的閑話,他們不珍惜,只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得到,那麼自己如今就變的市儈一點又如何,她只是要他們明白,她不是不懂,只是以往是不跟他們計較。

黛玉的硬氣讓賈母很是生氣︰「你如何就不明白,我們這樣做是為了你好。」

這話讓黛玉笑出聲來︰「不知道老太太所謂的好是什麼?」

賈母哼了一聲︰「你一個女孩子擁有那般多的銀子也是不好的,沒得折了壽,所以才替你藏了。」

黛玉點了點頭︰「老太太也說是替,那麼黛玉謝過你的替藏了,只如今也總該還了。」

「你。」賈母怎麼也想不到這黛玉如今是軟硬不吃。

一旁的寶釵微微閃了一下眼神︰「妹妹要走,我想老太太不會阻止,但是妹妹一個人,沒人侍候也不成,妹妹可別忘記了,當初你來,也不過是你的乳娘和雪雁,如今你那乳娘已經老了,也回了自己的家鄉了,你身邊也就是雪雁一人,那紫鵑,晴雯,春縴可都是府中人啊。」

黛玉歪頭看著寶釵︰「二嫂子,我怎麼不知道,我可記得紫鵑的奴籍已經給了我了,也就是說紫鵑早已經是我林家的人,而非賈家人,至于晴雯和春縴,我看不記得他們是府中的家生奴才。若二嫂子說他們是,請將他們的奴籍拿出來,讓我看了,我才承認,若是那樣,我自是不會帶了她們走,再說了,我身邊除了雪雁紫鵑,還有靈鷲靈鷺,我想我不需要擔心沒人會侍候我吧。」

寶釵看了一眼黛玉,然後看了看鳳姐︰「璉二嫂子何不將晴雯和春縴的奴籍給妹妹看看。」

鳳姐這時候也只是看了寶釵一眼,心中不滿寶釵對于自己這般態度,好像她才是當家的,不過此刻也沒說什麼,只是去讓平兒那奴籍過來。

很快平兒將奴籍拿來了,然後打開,看過後,微微一愣,然後在鳳姐耳邊說了幾句,鳳姐臉色一變,然後看著黛玉︰「都不知道妹妹竟然還有這般神通呢。」

黛玉只是輕笑道︰「二嫂子說什麼呢,什麼神通不神通,黛玉也不過是個寄居籬下的人,若真有神通,這些年來也不會那般的過日子了。」

「怎麼回事情?」賈母一旁自然看出有蹊蹺,忙問鳳姐,鳳姐才將奴籍給了賈母看。

賈母看過後微微一愣,然後看著黛玉︰「玉兒,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手。」

原來這奴籍還是奴籍,只是這名字改了,晴雯,成了楮雯,春縴成了蠢縴,兩個名字,一字之差,卻已經沒有了晴雯和春縴兩人。

黛玉輕笑,其實這是靈鷺靈鷲去換的時候用的手腳,用這個奴籍契約換了原本的奴籍契約,其實不換也可以,但是那樣的話不能證明春縴和晴雯是府中的人,要走就要走得堂堂正正,所以靈鷲和靈鷺才用了這一招以假亂真手法。

黛玉臉上依舊一臉無波︰「老太太,如今我可以帶了春縴晴雯走了吧。」

賈母臉色一正︰「玉兒,我好言勸你,你如何就不听,不管如何,你是不能離開的。」

黛玉冷笑了︰「這就怪了,我又不是你們府中嫡親的姑娘,原就是一個寄居的,離開很正常,我都不知道老太太為何三番四次的要阻攔我。」

「人要臉樹要皮,姑娘,我看是這府中人的臉皮都沒了,才敢來攔姑娘,也不想想姑娘是什麼人,能讓他們隨便攔了嗎?」靈鷲一旁冷冷的掃視眾人。

黛玉也冷冷看著賈母︰「老太太當真要攔我?」

賈母看著黛玉的冷然,心中猶然生氣一股怯意,不過很快就被自己的那種高高在上的自我感覺雅致︰「林丫頭,我是為你好,來人,送林姑娘回瀟湘館。」

黛玉怒了,這一次,黛玉真正的怒了︰「誰敢。」那一身的氣派寶釵見過,但是賈府其他人沒見過。

「靈鷲,去請他們進來吧。」黛玉冷然吩咐,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黛玉沒有打算再忍讓。

「哈哈哈。」一聲長笑,未等靈鷲出去,只見水溶大步進來,後面跟的就是賈赦賈政和其他賈府一干人。

水溶雖然戴了面具,但無損他的威嚴,反而更讓人不容直視,他威目一掃眾人︰「看來眾人的膽子越來越大了,連公主的駕都敢擋。」

「公主?什麼公主?」所有人都一愣。

水溶直接拿出描有龍的黃娟︰「榮國府一干人听旨。」

賈府所有人忙跪了下來,只有黛玉一旁依舊站著不聲不響。

賈母等人微微皺眉,只瞪黛玉,惱怒她的不懂事。

黛玉輕聲開口︰「明月,宣旨吧,我想我還是去見皇兄和父皇比較好。」

黛玉這話說的,好似五雷轟頂打在賈母等人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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