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秒一秒地數過,一個星期、十天、兩個星期……轉眼二十二天過去了,他依然沒有回來,也沒有消息。米艾覺得自己的心快要在無邊的等待中枯萎了。他說最多一兩個星期就會回來,到時候會給她一個未來一個家,這麼久他都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消息,是不是代表著……雖然不願意去想,但是「他反悔了」幾個字還是像魔咒一樣從她的心里鑽出來。一旦產生了這個可怕的念頭她就再也無法平靜,她幾次拿起手機想要向他問個明白。哪怕是真的反悔了也要讓她明白啊,他不知道這樣什麼都無法確定的感覺有多麼折磨人嗎?可是最終她還是放下了手機,如果親耳听到他說出來會怎麼樣,痛苦只會有增無減。而且她的心里還存著一絲僥幸,或許他正在努力呢。就是在這樣內心掙扎的時刻,她接到了一個電話,不過不是她期盼的那個人打來的,而且也絕對不是個好消息。那個電話是遠在市的劉雪晴師姐打來的,她說唐老師幾天前病逝了,他的葬禮在兩天後舉行。米艾听著電話里劉雪晴哽咽的聲音怔住了,雖然早就知道唐老師已經病入膏肓,可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這樣突然。一個人就這樣悄悄逝去了。她暫時忘了去煩惱自己的感情問題,匆忙地收拾東西趕往市。沒有機會見老師最後一面,總要趕去送他最後一程。葬禮上為唐老師送行的人很多,有同行有親友更多的是他教過的學生。大家神情悲戚,許多女生還忍不住落淚,相對他們唐師母反而顯得平靜。她一身縞素守在唐老師的照片前,不時細心地擦拭著照片上或許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照片上的男子笑得如同春日里的陽光。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入不了她的眼,她的眼神溫柔,所有的柔情都傾注在丈夫的遺像上。偏偏她的這種平靜讓所有人為之動容。米艾覺得那是愛到極致悲傷到極致才會有的表現吧?米艾因為悲傷和感動也數度落淚,尤其是受到旁邊劉雪晴的感染,她的肩膀因為哭泣而顫抖。這時一雙溫暖的手扶住她的肩膀,這雙手的主人斂去了平日慣有的迷人笑容,莊重而關切地看著米艾。米艾有些訝異地看了肖白一眼,不過想想在這里遇見他也不奇怪。唐老師在業界很受尊重,作為同行的肖白跟他有交集也不意外。「別太難過了,唐老師飽嘗病痛那麼久,這樣說不定也是一種解月兌。」他輕聲說。米艾沒有說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的手那樣溫暖,仿佛帶著源源不斷的力量給了她安慰,所以她第一次沒有掙月兌。葬禮結束後,人們陸續告辭離去。唐師母站在門口一一向大家致謝,等到米艾走到她面前告辭時她叫住了她。在米艾他們疑惑的目光中師母進去去取東西,再出來時她把一個大牛皮紙袋交給米艾,她說那是唐老師生前交代要留給米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