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讀閣小說閱讀網當倉庫的大門被撞開,米諾感覺自己已經掉進水深火熱的深淵里,那突如其來的刺亮就像黑暗地獄里打開的一扇門。
他從光影里走來,那麼地不真實。
地上一幕,刺紅了步以珩的眼楮,他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見人就打,很快撂下三個,輕則動骨,重則傷肺。肋
本來血脈噴張的幾個男人,好事被打斷,吩吩咒罵起娘來,但見來人面孔,氣焰不禁又短上幾分。
有人驚呼,「步少……」
白子非沖進來的時候,愣了下,然後同情地看著這些人,「你們還真是膽大包天,步少的女人也敢踫,看來真是不想活了。」
肖芳跟著跑進來,抄起一根木棍子,「你怎麼還站在這里廢話,打啊。」
這些王/八蛋,打死一個算一個。
白子非瞟了她手中棍子一眼,「就你手中這根細竹簽樣的,去,找根更大的,哥抓兩個給你打,往狠里打,打死了我來負責。」
他是挺喜歡招惹女人的,但是最討厭男人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去欺負一個女人。
步以珩拎開趴在米諾身上的男人,一腳踢出好遠,他將瑟瑟發抖的女人抱在懷里,迅速月兌下衣服蓋在她的身上,眸里染著狂風暴雪,「老婆,別怕,我帶你走。」
米諾苦苦一笑,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還是覺得他的懷抱很溫暖,「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嗎?」鑊
「別這樣……」他見不得她冷漠的樣子,明明驚恐到極致,卻還要在他的面前強自鎮定。又或者說,那是一種絕望。
絕望到連他的衣服都不肯要,從他的懷里掙月兌出來,去撿地上的她那破敗不堪的衣服,顫抖著穿上。
然後用一副別踫她的冷冷眼神盯著他。
白子非身手了得,肖芳只感覺自己看得眼花繚亂,六個人,陸續地就被他踢到腳下。她手中的棍子也沒閑著,一陣亂打,哀嚎聲四起。
「我叫你們欺負女人,我叫你們欺負米諾,我打死你們,打死你們,你們這群沒娘教養的東西。」
一直打到這些滿地找牙爬不起來,才將棍子一扔,跑到米諾身邊,模著她的額,檢查她的身體,「你怎麼樣,別嚇我啊。」
「我沒事。」米諾慘白一笑,安慰道,「他們還沒來得及把我怎麼樣。」
肖芳將外套月兌下來,蓋在她的身上,然後抱住她,幾乎要哭出來,「對不起,你為了救我……」
「傻瓜,是我連累了你。」米諾輕拍著她的背示以安慰,然後抬頭掃了一眼步以珩,「步先生,我們可以走了嗎?」
身體里極度難受,像是要炸裂了似的,似乎不屬于自己。
「米諾,其實他……」肖芳想說,卻又不知從哪里說起。
步以珩冷了臉,眸里頓沉,「走,你要去哪?」
米諾輕輕地笑,「隨便,只要是,沒有你的地方。」
她現在說著話,都要喘著粗氣。
人的怨恨,是種強大的精神支柱,她寧可,被藥力催殘,用尖銳的東西狠狠地刺著身體迫使自己清醒片刻,也不肯向他軟弱一分。
白子非笑道,「那麼,米小姐,要不,考慮跟我走?車子就在外面。」
「好啊,白先生,那就麻煩你了。」米諾笑笑,竟真的朝他走去。
步以珩變了臉色,「白子非,你是不是活膩了。」
「人生充滿無趣,總得找幾件刺激的事情來做,你步以珩看中的女人,我也有興趣,不如,公平競爭如何?」
「你信不信我會讓你趴在這里。」步以珩怒氣沖上頭頂。
白子非聳了聳肩,「你我身手,應該在伯仲之間,誰輸誰贏可沒個一定。」
步以珩冷哼一聲,身體力行,揮著一個拳頭就砸了過來。
米諾忽然地竄入兩個人之間,那拳風擦著她的臉側差點收不住力道。
步以珩怒吼道,「你瘋了。」
「我倒是挺想瘋的,可是為什麼我還這麼地清醒,我不想看見你,要麼,你讓我跟他走,要麼,你一並把我也打趴在這里。」
步以珩死死盯著她絕然離開的背影,眸子里刮著冷戾的風。他的女人,當著他的面,跟著另一個男人離開。
可是他,卻邁不開腳步去追。
他在她的眼楮里看到,她恨他,憎惡他,巴不得一輩子不要再見到他。那樣的眼神,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肖芳只覺得空氣里一陣一陣地寒,不禁瑟縮了一下,正要拔腿跟上去,倉庫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剎。
數道人影訓練有素地竄了進來。
有人走到步以珩身邊,小心翼翼地,「步少,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步以珩一字一頓道,「把這些人,全都給我閹了,送到泰國,訓練成人妖。我要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向來不是心軟之輩,除去對一人。
可惜,那人,已不要他。
肖芳想歡呼,她是挺想幾棍子掄死這群畜/生的,可比死更難受的是,生不如死。將那些羞辱加倍奉還,讓這些人從此痛不欲生,才真的叫解恨。
「步以珩,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說。」
「你對米諾到底是什麼感覺?你愛她嗎?還是,只是單純地利用她,成全你那個影後妹妹的婚姻與所謂的幸福。」
「我愛了她,七年。」
肖芳怔住。
★★★
車上,白子非望著蜷縮一團瑟瑟發抖的女人,「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米諾重重地咬了下唇,血腥散漫在口腔里,「白先生,我對你,沒那種興趣。」
「我知道,你只是想,借我,離開姓步的。」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頓了頓,實在不忍看她與藥力抗爭的辛苦,提醒道,「但是,你中了藥,需要一個男人替你解火。」
「把我打暈,送醫院。」米諾條理清晰地說。
白子非微愣了下,笑出聲來,「米諾,我真好奇,你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構成的。一個男人,都不一定能挺過你這麼長的時間。」
「我只不過是,對自己比較狠一點。」
「什麼意思?」
「你不必要知道。」
「你就不怕我趁機劫色?」
米諾淡漠地望著窗外,「你們男人,我也不知道現在還可以相信誰。如果你真是那種人,我也沒辦法,反正剛才已經從地獄里走了一回,不在乎多加你一個。」
窗外夜色棄滿罪惡。
「可我幫了你,有什麼好處?」
「你可以把我扔在荒郊野外。」
白子非翻了個白眼球,「哎,你這女人,真是沒點情趣,真不知道姓步的那個人,到底看中了你什麼。」
米諾輕聲冷笑,他還能看中她什麼,天知道。他妹妹的婚姻是婚姻,他妹妹的幸福是幸福,而她的婚姻就不是婚姻了,她的幸福就不是幸福了?
為什麼他可以那麼自私,用所謂的愛情來決定她的一生。
不是真愛,她不要。
白子非被突然撲過來的身影懵了下,米諾雙手緊緊揪著他的衣服,笑得媚惑橫生,「那你又看中了我什麼?」
「喂,你再靠過來,我可不保正我是柳下惠。」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就在:
「柳下惠?柳下惠全他/媽的是裝的。」
不是嗎?步以珩,裝了那麼久的正人君子,你累不累啊。若早知是這樣的結局,那一夜暴雨里,她就不該感動。
可是,誰又能預見未來呢?
白子非嘆了口氣,模著她的額頭已如火燒,唇色呈紫黑色,結著血痂,那都是她自己咬出來的。
低頭,看見自己的白色襯衣上,沾染了血跡模糊,掰開她的手心,不禁倒抽一口氣。
滿眼血色,皮肉翻滾,手心里躺著枚十字尖鎖。
「你對自己,還真是夠狠的。」一掌,劈在她的後腦。
陷入昏迷的女人,歪頭倒在他的懷里。白子非沉斂了眸色,幽暗光芒,「為什麼不讓我早點遇見你。」
語氣里,似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