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讀閣小說閱讀網紫屏宮。
蘇寂雲向酈府提親的消息傳到耳中,潘妃氣得滿臉泛青︰「不識抬舉!」
「娘娘,梁少爺求見。」
「請他進來。」嘆口氣,令宮女們都退出去,對于表弟的前來,她深知為的什麼。肋
梁橋一進來就跪在地上,滿臉傷心悲憤︰「表姐,你可要為我做主啊,他們蘇家太欺負人了!」
「起來起來!」擺擺手,她冷笑道︰「蘇寂雲算什麼?你又是什麼人,要真比起來,他斗得過你?我告訴你吧,這事情都是酈碧落弄出來的。」
「九王妃?」
「誰要你在世人眼中是個紈褲子弟呢,哪個姐姐願意把自己的妹妹托付給你?你也是活該!」潘紫藝忍不住數落他兩句。
梁橋垂下腦袋,接著又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表姐,你就我這麼一個弟弟,好歹要幫幫我啊。我不管,反正我喜歡酈雪嵐,一定要娶她!要是不讓我娶,我就光棍兒一輩子,那我們梁家可就斷了香火了……」
「行了行了。」打斷他的話,潘紫藝陰沉著眼色,冷哼道︰「就算為爭一口氣,姐姐我也一定要讓你娶到酈雪嵐!」
「多謝表姐。」梁橋趕緊跪地謝恩。
梁橋回到府里,總覺得心里面仍舊不舒坦。丫鬟倒上茶,他喝了一口抓著茶碗就砸了過去,丫鬟嚇得跪在地上。鑊
一旁的劉常見了,擺手讓丫鬟們出去,近前諂笑道︰「少爺,您是不是想雪嵐小姐了?」
「想!想有什麼用,又看不見。」梁橋瞪了一眼,又滿口火氣的說︰「那個蘇寂雲,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橫刀奪愛,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那,您進宮,娘娘沒說什麼?」劉常低問。
「娘娘自然要為我做主,可是……」
「可是少爺心里的氣兒還是不順。」劉常服侍他多年,怎麼會不明白他的心思,眼楮一轉,就附在他耳邊低聲獻計︰「少爺想出氣不難,不如咱們……」
听了劉常的話,梁橋略有遲疑︰「這,這能行嗎?萬一要是查起來……」
「少爺,您怕什麼呀?您是潘妃娘娘的表弟,老爺是吏部侍郎,誰不忌憚三分。誰敢查您呀!再說了,這事兒由奴才幫您,跟少爺您沒關系。」劉常笑的一臉奸詐。
「好!」梁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做好了本少爺有賞,重賞!」
「謝少爺!」
蘇寂雲站在書房的窗口,手中托著一幅畫。明知不可為,然那日初遇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在他腦中浮現,提筆畫下的就是她的容貌,以至于他不敢再落筆。
小廝慶兒跑進院子,隔窗遞上一張帖子︰「公子,張公子派人送來的。」
蘇寂雲接過一看,是請他城外結社吟詩的帖子,悶著無趣,倒不如出去散散。想著就吩咐慶兒︰「備車,出城。」
慶兒一听就問︰「公子,你們又要吟詩啊?江公子不是不在嗎?」
「哪里那麼多話,快去備車。」蘇寂雲輕斥一句。
他們這七人就是人們口中所稱的「竹溪七子」,三不五時便相約前往城外的竹溪吟詩作畫,志同道合的多年好友。因其中一人有事離京,又有幾人家中有事,好長一段時間沒聚了。
馬車出了城,直往匯集地點而去。
途徑一條清幽的山路,忽然被幾個蒙面大漢將車攔住,趕車的慶兒嚇得連忙喊道︰「公子公子,咱們遇上劫道的了。」
蘇寂雲頓時皺眉,掀開車簾一看,很是意外。此處就是京城城郊,這條路又常有人走,居然會有如此膽大的賊人?
心中雖在猜思,但臉上波瀾不現,命慶兒拿了塊銀子,說︰「各位,這點兒錢給各位打酒,還請行個方便。」
那幾人卻是看也不看,揚起手中的刀就喊︰「上!」
蘇寂雲一把將慶兒推到車內,抓起韁繩揚鞭,馬車霎時就沖了出去。那幾人在後面緊追不舍,馬車也一刻不緩,突然車輪碾上一塊石頭,快速前行的馬車瞬間翻倒。
追趕的幾人見車內半天沒動靜,便離開了。
※落落正在畫室作畫,忽而听見繡鸞敲門。
放下手里的東西,出門就見一個小太監捧著蓋有紅布的托盤站在那里︰「奴才給九王妃請安。皇上命奴才送來一方絳紋石的硯台,一套狼毫,以及一幅蘇墨的《春夏秋冬》仕女圖。皇上說,這是太後的意思。」
「知道了。」
「落落,皇上送了什麼好東西?」東丹昭聞聲從柳緗兒的屋子里出來,一一將東西看了,笑道︰「皇上真是有心。看來這三年,皇上對你很照顧。」
如今听來,這話更有別樣的意思了。
佯作不知,笑著說︰「他雖是皇上,可太後吩咐的話也不敢不听啊,我就撿個便宜,東西不收白不收。蘇墨的仕女圖可是千金難得,更何況這幅《春夏秋冬》,百年後,別說千金,恐怕萬金也難求。」
「那倒是。他不是要做你妹夫嗎?你向他多要幾幅好畫,將來奇貨可居啊。」東丹昭陪著說起了玩笑。
「我正有此意。」正說著,見柳緗兒也出來了,被丫鬟攙扶著,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緗兒,你怎麼出來了?若是一會兒不舒服把藥吐了可怎麼辦。」東丹昭忙迎了兩步,親自扶著她。
趁著那兩人說話的功夫,落落吩咐繡鸞︰「你讓人把這方硯台和這套筆全都送到蘇府,送給蘇寂雲。」
「這畫兒呢?」繡鸞問。
「這麼好的畫,當然要掛在我的畫室了。」返身進了畫室,由繡鸞托著另一邊,緩緩將畫展開。
這幅《春夏秋冬》是連幅的四景,分別描畫了不同的女子在不同的季節里所做的不同的事,女子容貌各異,或坐,或臥,或倚,或藏,展現了不同的性情和故事。單單看畫就極美,看著畫,又能聯想頗多,又是一層絕妙之處。
將畫掛好,回身就見那兩人站在門口。
東丹昭打量著這間清雅的畫室,笑著請問︰「落落,不知我能否進去,實在是好奇。」
「你是王爺,我可不敢攔著你。」掃了柳緗兒一眼,淡笑道︰「庶妃別站著,回房里坐著吧,免得累了。」
柳緗兒的眼楮卻望著東丹昭,輕聲細語道︰「緗兒也想看看王妃的畫室。」
東丹昭詢問的望向她︰「落落,可以嗎?」
「看吧,反正也只對外開放這一回。」大度的說著,見柳緗兒進門後直接走到東丹昭身邊。哪是看什麼畫室,分明是盯人,這柳緗兒怕她把東丹昭給吃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柳緗兒也是個可悲可憐的人。
「落落,這是……」驀地,東丹昭指著畫架子上被布遮蓋的畫起了興趣。
「哦,沒完成的畫。」一面狀似無意的笑,一面說︰「九哥,這個你可不能看,沒畫不能被欣賞,你得理解畫者的心情。」
「哦?」東丹昭反倒更有興趣,盯著巨大的布幔看了好一會兒,又審視起奇特的畫架︰「看來是一幅不小的畫。落落,等它完成了可一定要請我欣賞。」
「好。」這當然是假話,為此,她還要弄張別的東西來應付他。
「這些……」他又看到了一側的條案上擺放整齊的炭條。
正要解釋,柳緗兒忽來的咳嗽聲阻止了一切。
「緗兒?」
「昭,我覺得心口很悶。」柳緗兒嬌弱的依偎在他身前,杏眸微抬,悄悄望著落落。
「我扶你出去。」東丹昭收斂了觀賞的心思,小心的攙扶其離去。
對于柳緗兒的心思,她懂,但沒有必要計較,只要不犯到她頭上。
剛關上畫室的門,沒等畫幾筆,繡鸞突然就敲門喊道︰「王妃,剛剛送東西的人回來了,說蘇公子受傷了。」
「受傷?」一時以為听錯,待靜下心,覺得蹊蹺了。總不至于是潘妃報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