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讀閣小說閱讀網龍皓雲以往都是跟著別人押鏢,這一次他要親自上陣帶領大家走鏢,而且是如此緊張危險的一次押鏢,龍皓雲為此做了詳細的規劃和部署。
一切都按照龍皓雲的計劃,兵分三路,大家有條不紊地押解著這一趟關乎國家存亡的重要物資。肋
因為有官兵隨從,路過各地關卡都十分便利,也不受關閉城門的限制,幸好鏢局的鏢師們對于杭州府到應天府(南京)的路程十分熟悉,倒也免去了擔心夜路的煩惱。
大家緊趕慢趕地行了一路,翌日辰時三刻,子浵率領鏢隊與龍皓雲帶著一干鏢師在應天府(南京)外二百里之外的客棧會面了,鏢師們正忙著卸下車套子,換上馬,一切都有條不紊。
眾人得以在客棧里小憩,龍皓雲看著風塵僕僕的子浵,心疼地說道︰「這一路風霜,又是夜間趕路,小浵,你受苦了。」
子浵呵呵一笑道︰「哪里,夜間的月亮和星星很美,人家說披星戴月辛苦,我卻覺得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呢。」
李喜听罷此言,打趣道︰「少莊主,小姐這是迫不及待地想來見您呢。」
秦滿的臉色微變,低下頭去,有一些事,有一些人還是一輩子都不知道的為妙。
子浵一張俏臉紅似雲霞,羞赧道︰「李喜胡說八道的,我是怕誤了時辰,那皓雲和應天鏢局的人就要吃力了。皓雲,我沒耽誤時辰罷?」鑊
龍皓雲道︰「沒有,路程和時間都拿捏得非常精準,你也累了,在這兒歇息一會兒,明日我再來會合你一起回去。」
子浵道︰「我還是頂得住的,皓雲,我還是和你一同去罷,畢竟和馮將軍有約的人是我,我理所應當親自去謝謝他的信任的。」
正當所有的人都以為勝券在握,沾沾自喜之時,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北面一陣轟鳴聲響起,一時間電閃雷鳴,下起雨來。
雨水沖刷著地面的塵埃,也洗掉了人們臉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愁雲慘霧。
鏢師們趕緊將馬兒趕到馬廄里,安放好鏢物,師爺前來稟告道︰「少莊主,這一時半會兒的,咱們怕是走不成了。」
子浵上前問道︰「為何?咱們穿上簑衣帶上斗笠不一樣可以上路嗎?雖說慢一些,總比坐在這里干等要強罷?」
師爺不滿地看了子浵一眼,他記得上次子浵在龍嘯山莊里給賀平療傷,自稱是唐夫人的徒弟,心下想道︰這個丫頭好不懂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門徒,怎麼就敢在龍嘯山莊少莊主的面前胡言亂語?
龍皓雲明察秋毫,看出了師爺的疑問,笑語道︰「這是馮將軍特別請來監督我們的監軍,你可莫要小覷了她。」
誠然,這只是一個笑話,然而,子浵的身份著實叫龍皓雲難以解釋,說子浵是自己的妹妹,日後如何娶她過門?說子浵是唐三娘的女兒,日後若惜的身份又將何去何從?索性避重就輕,只說她是馮將軍請來的監軍,倒也十分妥帖。
師爺趕忙作了個揖,解釋道︰「監軍大人明鑒,這打雷閃電的天兒是萬萬不能走陸鏢的,因為馬兒容易受驚,驚慌失措之下,四下逃竄,輕則傷了馬匹,重則丟了馬,失了鏢,那損失是很大的,尤其這一次咱們是為朝廷張羅事情,不容有失啊。」
子浵明白過來,皺著眉頭淡淡地頜首,道︰「師爺說得對,是我少見多怪,說錯了話,您先下去安頓大家歇息罷。待雨停了,我們即刻便出發。」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打亂了龍皓雲的全盤計劃,眾人被困在客棧里,暗自祈禱著上天開眼,讓雨停下來。
然而,眾人誠心的祈禱沒有感動上天,雨卻越下越歡實,沒完沒了起來,雷電也跟著湊熱鬧,不肯離去,沒有人知道這一場雨要下到什麼時候,雨下得時間越長,他們距離保命的時間便越短,急煞人也。
這一廂,眾人眼巴巴地看著雷雨,心急如焚,那一廂一派祥和的氣氛。
卻說舒子恆一日一夜快馬加鞭,趕到客棧里去找湯毓兒,客棧的門一打開,子恆見到毓兒正捧著同心鎖看得出神,子恆激動地說道︰「毓兒,我回來了,你沒事,我便放心了。」
毓兒抬頭見著子恆,忙不迭地撲到子恆的懷里,粉拳打在子恆的胸口,嗔怒道︰「冤家,死哪里去了,我等得心都焦了,你要是再不來,我便要去龍嘯山莊尋你了。」
子恆簡單地解釋了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情,畢竟事情有了轉機,湯家可能從死亡線重獲新生,語氣倒也逐漸歡快起來。
毓兒听罷這個好消息,趕緊拉著子恆往湯府趕去。
湯和听罷子恆介紹如今形勢的逆轉,唏噓不已,道︰「老夫一生戎馬,自以為勇猛過人,只是沒想到老夫這把年紀了,倒是你這個妹子巾幗不讓須眉,救了老夫的性命。」
子恆借機哀求道︰「湯將軍言重了,此事龍家、舒家、湯家都逃不了干系,小浵妹妹只是為了自保,您這般說話折煞了她,如今我們有一道難題,想請將軍相助。」
湯和疑惑道︰「哦?老夫還能幫得上什麼忙?舒公子但說無妨。」
子恆道︰「實不相瞞,如今我們運送火銃遇到一些麻煩,時間有些緊促,想請湯將軍出面,請馮將軍多寬限兩日。」
湯和凝神而思,道︰「馮勝和老夫雖說是患難與共過的,理說他應當會給老夫幾分薄面,然而,他素來一板一眼,尤其是關乎朝廷的事情,他沒有半點放松,老夫只能說試一試,未必便能成事,你們別抱太大的希望。」
說話間,天色驟變,下起瓢潑大雨來,子恆心里一驚,道︰「糟了,這場不識趣的大雨,肯定又要耽誤他們的行程了。」
湯和起身道︰「走,咱們去一趟軍營,毓兒,你去將爹爹的令牌拿來,我去會一會這個老朋友。」
不爭日月,只爭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