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門 當頭澆下一氣冰涼

作者 ︰ 張傳芳

搜讀閣小說閱讀網敬安成了事發現場除美枝男人之外的唯一男性,不由他不上前去拋頭露面一回。看那凶惡的男人還在一個勁的撕打著美枝,美枝嘴角都淌出了血,可她始終沒有一聲討饒。一旁的女人,都看不下去了︰「放了她吧,你會把她打死的。」男人咬牙發狠︰「打死了她,正好。也省得偷男人養漢子的,丟盡了臉面。」「這位仁兄,你還是放下這個女人吧。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屋里的女人。」那男人是識得敬安的,知道他是這里的校長,卻是將一張嘲罵的嘴對準了敬安︰「你是哪一門子的校長?辦的什麼夜學?辦來辦去的,把女人都變成了婊子,你安得什麼用心?」敬安被他搶白一通,張口結舌搭不上話來。琴秋心中焦急,若是任由這個男人繼續鬧下去,不光美枝和劉廷玉身體遭受摧殘不說,而且夜校還有辦不下去的可能。眼下必須盡快的將這個男人趕走,看敬安口中訥訥不能成言,不由得琴秋挺身向前︰「一個大男人,只會打自家的女人算什麼本事?」也是琴秋慌忙之下,口不擇言,此語一出,像是給那男人提了個醒,丟下手里的美枝,又提溜起劉廷玉來打。美枝挨打多時,眼見男人又要打那劉廷玉,當下命也不顧,瘋了一般撲向男人,又踢又抓又咬,逼著他將人放了下來。男人也被激紅了眼,伸手拽住美枝的頭發,劈空拎了起來,作勢就往地下摔。嚇得一幫女人大呼小叫,琴秋更是高喊︰「救命啊,救命啊,殺人啦!」突然,有個黑影撞入人群之中,出手在那男人肋下一戳,男人立馬就松開了手中的美枝。回過身來,男人看到一個人站在自己身前,就問︰「你是什麼人?」「我是這個學校里那個女教員的當家的。」來人就是敬義。這天吃過晚飯,天已經黑了,想到好幾天沒有去學校看望琴秋,他便模黑趕來。剛進校門,就听見琴秋喊「救命」的聲音,把他嚇出了一身的汗。飛步近前,不問三七,對男人就施了手。見對方出語相問,他便如實回復。「我以為是哪一個?原來是女教員的當家的。我看你也當不得哪一門子的家,要不你的女人怎生不好好呆在家里,卻來學校賣露臉的?」男人出語極是不敬。敬義听他說的不雅,出手一拳,就把他打翻在地。男人挨了打,心中老大的不服,暗想︰我經常殺豬的,打起人來,可是不會手軟的,你竟敢先對我動起了手。只是他沒想到對方是一個殺過人的。不消一刻,男人就給敬義制得服服帖帖。琴秋看一班女人呆在這里也是無益,就打發她們先走了,留下男人、美枝,細問他們之間的事,如何了局。劉廷玉挨了幾拳,雖是重了些,卻不致到非死即傷的地步,過得一時,即告無礙。倒是美枝挨打甚多,身上青紫無數,只她在看到劉廷玉不妨事時,臉上兀自有笑容出來。由敬安出面住持,敬義和琴秋列席,關于美枝和兩個男人之間如何善後的會議,在一間斗室里召開了。那男人被敬義一番教訓,老實了許多,再也不敢人前大呼小叫一聲,直把眼來回的望美枝來覷。美枝看著廷玉,一臉的關切,她甚或有一絲喜悅在心頭。劉廷玉把頭深埋在兩腿之間,誰也看不出他此時有什麼表情來。敬安看看三人,發了話︰「現在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打和鬧是不能把問題解決的。大家商議商議,如何讓這件事更好結局。」敬義也在一旁接茬道︰「本來,你們三個人的事,與我們無關。只是到了今天這個份上,算是我們攬得寬,管下此事。」琴秋也插言︰「雖說是管,但著重還是你們商議,我們只作個見證。」听琴秋一說,男人突地壯了膽氣,向著美枝說話︰「走,跟我回家。我今兒,人也打了,氣也出了,往後只要和我安生過日子,過去的事就不說了。」男人這樣說話,是他心中有一番計較盤算的。莊戶人家娶個媳婦不容易,盡管他干著殺豬的營生,日子也闊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要了美枝,再娶一個媳婦,那花費又大了去。于討營生、過日子是極不上算的。美枝對男人的話不屑一顧,她把臉別向一邊,不作理睬。偷眼看廷玉時,毫無動靜,心中不免有些氣餒。「你也說一句吧!」敬安向美枝道。「我無論如何,是不會再同那個殺豬的過在一起。」「那你打算怎麼辦?」「我,我……」美枝邊說,一邊用眼一個勁的瞟向廷玉,任誰都看得出她的眼神里寫的是什麼。「廷玉,你也說一句。」敬安和敬義夫婦也都一臉期盼的望著廷玉,希望她能夠說出點什麼來,畢竟大家都看出美枝對廷玉是動了真心思。空氣一時似乎流通阻滯,大家都感到自己的呼吸聲挺重的。可等了好一陣子,那劉廷玉還是一個字沒吐出來。敬義氣不過,走上前,朝他上蹬了一腳︰「好歹,你放個屁呀!」「我,我要娶黃花閨女的……」一句話沒有說完,美枝就像當頭澆下一氣冰涼,滿心的熱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她雙手掩面,嗚嗚有聲的跑了出去,那個殺豬的屠戶也慌忙著去緊緊追趕。後來,敬安就听人說,美枝幾次尋死,都沒有得逞。那殺豬的看她看得挺緊,生恐她有了差池。再後來,人們就看到美枝跟著他的屠戶男人,一起趕集上會、剔骨段肉。那男人與一街兩行的人笑罵不絕于耳,她在一邊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看著男人。搜讀閣小說閱讀網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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