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讀閣小說閱讀網長樂前腳剛踏進蜀地,蜀地知府侯柏生竟親臨城前,邀請他們一行人進城。透過涼白的紗窗,長樂隱隱可見蜀地街道寬闊,商肆林立,酒家客棧,旗幡飄揚。繁華比之帝都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帝都地處北地,天氣干燥,而蜀地的空氣帶著濕意,更宜養人。
侯柏生對這馬車里的人可謂是好奇得緊,其實對這盛世最大的煤礦大亨他又怎能不好奇呢?他在蜀地任職三年有余,蜀地煤礦生意便被人壟斷,而背後的主子行蹤詭秘,從未現身,三年來,從來煤礦開采也都沒出現過如此大的紕漏,當他得知發生礦難之時,最關心的便是這背後的主子應該是要現身了。
「兄台能親臨蜀地實乃侯某之大幸,還望兄台賞臉,今日侯某做東,為兄台接風如何?」侯柏生當了三年知府,為人處事可謂左右逢源,如今對一個商賈沒有以大人自居已是給極了面子。
蕊兒一听火氣就上來了,此番礦難死傷過百,堂堂知府竟能對人命不管不顧,反倒在這里邀起了飯局,他當所有人都跟他一樣視人命如草芥嗎?她掀開簾子便躍下了馬車,「侯大人抬舉,家中禍事未平,不敢做彈冠相慶之舉!」
侯柏生一見縱身躍下的是一名女子,年紀不大,但是整個人給人一種精明之感,對馬車里的正主更是不敢小視。但是這女人開口便出言不遜,他縱使修養再好,面色也不免有些難看。
「侯大人的好意,孫陽心領了。」溫和的聲線如山間的細泉,「侯大人是蜀地的父母官,對孫陽一介平民尚且能躬親相迎,想必是愛民如子的好官,此番礦難平息,孫陽定替蜀地百姓備上厚禮宴請大人。」長樂雖對侯柏生這個人有些不屑,但是礦難平息必須要借助官府的力量,蕊兒確實太沖動了。
長樂一番話說得侯柏生火氣頓消,他並沒有听出長樂言辭間的諷刺,因為他實在是震驚,蜀地煤礦背後的主子竟然是個女子!而且雲淡風輕的嗓音仿佛一只小貓,撓在心口,若非絕色佳人,又怎配得起如此動人的嗓音?
侯柏生目不轉楮地盯著紗窗,他倒是當真希望自己有一雙透視眼,能將里面的女子看個通透。
長樂聲音清冷,「侯大人就此別過,孫陽先行一步。」
「那侯柏生真不是個東西!逢年過節沒少給他甜頭,他這一早守在城門口圖的是什麼!?還不是錢財!」蕊兒憤憤不平。
長樂將頭枕在蕊兒腿上,有些疲憊地閉著雙眼,「侯柏生也不是無能之輩,否則又怎會知我等今日會到呢?他貪財不是更好,沒有喜好那才可怕。」
這三年,長樂的成長蕊兒是看在眼里的,在驚嘆她的才能之余,她只感到心疼。蕊兒撫著長樂的頭,雖然長樂在她面前依舊喜歡撒嬌,像個孩子一樣,但是她對長樂從心底是佩服的,小小年紀總能一眼看透利弊,這幾年孫陽這個名字在業界已經傳得很響,這盛世第一財閥怕是不久便要易主了。
「蕊姨,若是此番我行事心狠,你別攔我。」良久的安靜之後,長樂輕輕地開口,墨黑的雙瞳泛著絲絲冷意。蜀地煤礦幾個主事的是徐冷言的親信,雖對此次的禍事抱著難辭其咎的心態,但是得知徐冷言並沒有親臨,而是讓其獨女九歲的長樂趕來,內心自然是不舒坦的,所以,長樂進了蜀地,卻沒有主事人相迎,這已是個下馬威。
「蕊主事,既然主子沒有親臨,料想也是信得過我鄔某人,既然如此,我鄔某人不會讓主子失望,你既然來了,便領著主子的千金在蜀地好好逛逛吧,姑娘家難得出帝都一趟,若是帶的銀子不夠,只管到帳房來支。」鄔刑是蜀地煤礦的主要負責人,而旗下有三名執事,分別主管采煤、運輸、財務三塊。此時鄔刑高坐首位,對蕊兒倒是有幾分禮讓,但走在蕊兒身後的長樂那是相當不屑的。
九歲的長樂長得已算是快的,身量到蕊兒耳根處。方在馬車上小憩片刻,此時被蕊兒叫醒,思緒完全處于神游狀態。長樂有個毛病,就是剛睡醒那會兒神志飄忽不定,注意力也很難集中,所以此時長樂低著頭,打著瞌睡,對鄔刑等人的話是充耳不聞,而在鄔刑等人看來不過就是嬌嬌女兒態。
蕊兒哪里容得鄔刑如此欺侮長樂,她眼中厲色並現,「主子交代過,此次礦難全權由小主子負責,鄔主事,你逾越了。」
不等鄔刑再度開口,主管財務的張謙已經站了起來,他一手拿著算盤,語速極快地道,「此番礦難波及面積約二畝有余,死傷人數姑且當做三百,蕊主事可知,在下用多少銀子處理這件事?」算珠的聲音清脆響亮,張謙臉上不無得色,「總計不過三百二十一兩白銀。」
長樂算是清醒了,她秀眉一皺,清冷的眼平靜地望向張謙,「你是張謙?」
張謙無端端感到脊背一寒,不過他是不會承認自己被一個九歲女孩的目光盯得發怵,「正是在下。」
「據我所知百余礦工極其家屬依舊在灣里坡躺著,只待狀詞謄寫完畢就聯合上帝都告御狀。這就是你所謂的處理妥當?」長樂平靜地開口,「商人重利沒錯,商人唯利是圖也無可厚非,但是一個英明的商人該圖的不是蠅頭小利!若是此番不能安撫好礦工,那豈不是自砸招牌!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蜀地煤礦是沒有生命安全保證的組織,而蜀地煤礦幕後的操縱人是一群喪心病狂之徒!」
「我不知道你這無漏算的美名是怎麼來的,但是,你必須知道,蜀地煤礦的形象非常重要,這次礦難是禍事也是我們的機會,讓百姓知道蜀地煤礦是真正為每個礦工謀福的,才是重中之重。」
一番話擲地有聲,坐上各人已是面色各異。而張謙臉色發青,他年少有為,何曾被人指著鼻子罵?長樂說話間已將幾人分別打量了,負責采礦的執事白毅一直垂首侍弄著手中的煙斗,而另一個負責運輸的執事孫大力形容粗獷,倒是一臉正色,沒有絲毫不滿。
鄔刑一直覺得站在蕊兒身後的小女娃沒什麼特別之處,但是她一開口,他就知道自己錯了,一個人說話只需听氣息便可判斷他的才能,長樂雖年幼,但卻氣息平穩,一字一句都能切中要害,最重要的是她的言辭總讓人感覺她已經掌控了全局,對事情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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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了鬧鐘起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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