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離開襄陽
我將裘千仞的腰椎扼斷的場景和蒙古大軍忽然攻城的消息幾乎是同樣的震撼，盡管看我的眼神都快噴出火了，但黃蓉還是招呼眾人，「蒙古人此次肯定來者不善，國事為重，我們先退了韃子再說。」眾人漠然離開，洪七公看郭靖往城樓去，叫道︰「靖兒，為師和你一起。」只有一燈沒有動，默默的對著癱在地上的裘千仞念誦著什麼，黃蓉見狀朝大武小武招呼了一聲，「快把你們的師伯和師叔帶下去。」兩人應聲，分別扶著朱子柳和漁隱離開，天竺神僧對一旁的耶律齊說道︰「幫我一下好嗎？」耶律兄妹復看我的眼神有埋怨也有惋惜，到一邊找了輛推車，將裘千仞扶到了車聲，便和天竺神僧緩緩離開。黃蓉對一燈說道︰「大師，靖哥哥未復原，朱師兄他們傷重，蓉兒要幫靖哥哥去，這里……」，「一燈言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們離開。「于是除了少數的丐幫弟子留下來圍著我們外，便只剩下了一燈。
「你們讓開！」見人已經變少，李莫愁對著周圍喊道，丐幫的眾弟子當然知道攔不住我們，只是不停地往一燈的方向瞅。看我們想離開，一燈出聲道︰「施主這是要走嗎？」「你明知故問。」李莫愁撂話道︰「一燈大師，拳腳無眼，傷了慈恩大師我們也不想，可是我夫君被你們三三兩兩的圍攻，根本就沒辦法兼顧其他，再說對漁隱和朱子柳我夫君已經手下留情了。」「我不想動手，但說什麼也不會放你們走的。」一听一燈這話，慕容昭雪對李莫愁說道︰「姐姐，我攔住這老和尚，你們快走！」說著已經朝一燈出手。
「雪兒你停下！」一聲叫喊我已攔到了兩人中間，身子無力的抬起胳膊護住慕容昭雪，自然中了一燈一擊。「施主不要白費力氣了。」把還落在地上的玄鐵劍往身後一護，「施主的力氣怕是還沒有恢復，令妻又有身孕，城外什麼情況我不多解釋，況且憑這為女施主我看你們也走不了多遠……」
一等還沒有說完，周圍丐幫弟子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響起。「你們走！」程英突然出現，不顧一切的和一燈拼起了命，慕容昭雪見狀也跟著上前，一燈說道︰「程施主，你若要一錯再錯，老衲便無法顧著黃島主了。」「你們走！」程英只是一個勁兒的叫著，李莫愁見兩女和一燈相持不下，一抖手中的紫薇軟劍，挽起的陣陣劍花已伴著悅耳的破空聲直刺向了一燈。
雖然李莫愁有孕在身，但短時間還是有五絕的水平，加上慕容昭雪的實力也接近裘千仞，一燈開始不敵了，我自然不能讓三女為我拼命，瞅準一燈被迫的退開的時候運足了殘勁死命的撞向了他，我這一下來勢洶洶，見識過我強悍肉身的一燈自然不敢硬接，閃身的時候被李莫愁的劍花一陣亂劃，揮手間衣袖已然破爛不堪，趁著一燈的狼狽時，慕容昭雪的指力透過李莫愁劍花的空隙點向了一燈，躲閃不及間一燈胸前大穴被點中，眼見一燈倒下，眾人松勁時他卻飛快的竟然朝我點了過去。
「小心……」離我最近的程英撲在了我的身前，一燈本想趁我體弱時挾持我，卻不想程英會為我舍身擋住，而程英後背被一燈點中後一口血吐出，直接噴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這是第一次有女子為我受傷……」，我的心好像被什麼刺了一下，抱住程英扶著她的雙肩痛聲的說道︰「你沒事吧……」，程英慘然的朝我笑了笑，「你們是就好，對不起……」，「傻丫頭！你沒對不起我！」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把程英緊緊的抱著，一燈當然已經被李莫愁和慕容昭雪制住了，李莫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程英，對我不悅道︰「好了，她沒那麼脆，死不了。」慕容昭雪說道︰「夫君，咱們快走吧。」我心疼的摟著程英，用求助的眼光望著李莫愁，「莫愁，程姑娘不能留在這里了……」
李莫愁的表情顯然是一副為難相，但是程英的兩次關鍵時刻「反水「肯定是相助了自己，要是自己拍拍走了，程英的下場肯定很悲劇，「先離開再說！」冷喝了一聲後招呼慕容昭雪幫我把玄鐵重劍背上，然後扶著程英便離開了。
「我們是去哪兒？」看程英把我們往城南帶，李莫愁問道。「蒙古人主攻北門，南門的敵兵少，我們從那里走，馬匹我都準備好了。」到了地方，四人上馬後便往南城門疾馳，由于蒙古人這次來的比較突然，一路上到處是往來的軍士和疏散的百姓，疾奔到了城門下，程英竟然高舉起了一面令牌。「呂大人有令，所有人開門迎敵！」我們嚇了一跳，慕容昭雪驚道︰「你私盜了呂文德的令牌！」程英不答，只是催促我們開門後快快離開。
門開了，宋兵出城，好在蒙古人急攻的是北門，南城門一時間還沒有失，但這麼大的動靜郭靖還是知道了，「過兒，快去看看怎麼了，傳我的將令，速速把城門關上！」楊過領命而去，到了南城門一打听才知道是程英用呂文德的令牌傳的假命令，當即追了出去。
跑到了遠郊，背後的喊殺聲已經漸漸遠去，程英忽然停住了，「你們走吧。」我驚道︰「程姑娘……你、你……你不走！」慕容昭雪說道︰「程姑娘，你私盜令符，這是要殺頭的。」「沒事的，就當是還你的情……，要不我早、早該死了。反正都一樣……」，程英的神色黯了下去，我跳下馬拉著程英胯下馬匹的韁繩不松手，「你不許走……我不要你走！」我癲狂的樣子讓程英陣陣心痛，「放手吧，要不我還能怎樣……」，「莫愁……莫愁……」，我急的跪倒在李莫愁馬前，「我求求你了……莫愁……」，慕容昭雪也跟著我跪了下來，「姐姐，程姑娘回去一準是個死……」
李莫愁盯著程英的眼神漸漸變冷，一會兒後說道︰「你要和我們走？」見程英默默的低下了頭，李莫愁的神情瞬間萬變，嘴角抽動了幾下，「那你不恨我了？」「已經……恨不起來了。」「為何？」這一聲李莫愁的生音厲了許多，縱馬前去，紫薇軟劍瞬間架在了程英的脖子上，「回答我！」程英低著的腦袋瞅了瞅我，卻不言語，「因為他嗎？」聲音忽然緩了，程英面色有些霞色，「走吧。」李莫愁收劍，我急問道︰「莫愁，你……」，「哭什麼哭，一個大男人動不動給我跪下想什麼！」看我的表情激動起來李莫愁卻又不悅的言道︰「我沒意見不代表爺爺沒有，她要讓爺爺點頭才行。」我起身對著程英喜道︰「英兒，莫愁同意了，……和我走吧。」
就在眾人動身的時候，楊過的聲音傳來，「英妹，你當真要走嗎！」程英回身，看了看楊過，口中忽的念叨起來，「風雨淒淒，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瘳……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聲音不大，但楊過听的清清楚楚，「雲胡不喜……雲胡不喜……」，楊過悲聲道︰「程姑娘，難道你當真……」，「楊大哥，求你好好照顧表妹。」說完便頭也不回的策馬而去。
馬蹄漸去，楊過呆呆的注視著我們，臉頰干涸的淚痕說明他已然駐足在原地良久，「程師妹，為什麼……，我真的不嫌你。」「可是你不相信我……」腦海中程英的聲音又在回蕩，「就因為他相信你嗎……」
緩緩地跪地，朝馬蹄遠去的方向拜了拜，「拜托了，讓英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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