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焦頭爛額
在寧州，明教的總壇內，不久前返回的方牧一直在耐心等待著宇文述的消息，不過一連四五天，宇文述連個口信兒都沒有差人帶過來，方牧的心緒開始不寧起來。「宇文護法不可能這麼久都沒有消息。」急急的將兩個新任命的光明使者召來後，方牧說道︰「我懷疑白狼山發生了什麼，你們誰願意到西涼去探听一下消息？」左護法努亞琛說道︰「教主，屬下以為宇文護法凶多吉少了。」「是嗎？」方牧的聲音有些不滿，「宇文述是我教的大護法，武功在教內除了我無人可及，你們覺得他……」，「不是的教主。」右護法範英說道︰「我們的努亞琛的意思是憑宇文護法的心智和武功早該回來了，否則只有一種可能……」，他的聲音頓了一下後才繼續說道︰「屬下不是怕事，我們都是靠教主相授乾坤大挪移心法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教主的命令範英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反應壓低了聲音，「我們昨天收到了一個未經過證實的消息，所以還不敢向教主稟報。」「講！」看範英面有難色，方牧直覺意識到肯定是個壞消息。一旁的努亞琛見狀嘆聲說道︰「那江徽已經兵不血刃的破了白狼山，現在正往寧州這邊來，而且我們還收到消息，宇文護法死無全尸，連腦袋都被掛在他們的旗桿上面。」
「是嗎！」方牧語氣一涼，「他不去中興，反而奔寧州而來，他要干什麼！」「這個屬下不知，不過肯定來者不善。」「這還用你們說嗎！」方牧心里暗罵一聲，「估計他已經猜到我和蒙古人合作的內情了，想在回師前順路把我給滅掉，想的到美！」方牧心中盛怒，「給烏斯克穆爾發消息過去，就說他已經到寧州了，讓伯顏派兵過來。」「可是……」，範英明顯有些顧慮，「眼瞅著江徽帶著近萬人來了，伯顏他們也遠水解不了近渴，這段時間我們怎麼辦？」方牧笑了笑，「寧州可是在這幫部族的聚居地範圍內，上次江徽把那些部族得罪光了，我們只要……」
快要到達寧州的時候，兀良台等人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而司馬鈴透過靈鷲宮在那些部族中的眼線向我們提供了一個令人煩心的情報，那些部族並不歡迎我路過，不但不願提供給養，有甚者還要征集族中的夫勇聚眾鬧事，我當然清楚這些都是因為壓迫而產生的反抗情緒，不過情理之中不代表我們會姑息默認這種情況，原定的行軍計劃使我們沿途和大大小小的部族沖突不斷，調解無果後不得已采用了「鐵血政策」，可惜震懾作用效果並不明顯，矛盾反而愈發的激烈，慕容昭雪更是告訴我，因為中興招募有那些部族士兵，所以若是我真的一路殺過去，消息傳到中興那里怕會引起兵變。于是我不得不停了下來。
「還真是會挑時間，本來就夠亂的了，可是現在……」，我悶坐在營帳里嘆氣，兀良台早上派人去和部族的人溝通，但是帶回的答復卻是我們必須離開他們的柴拉木聚居地，白狼山開始時的順利讓我以為時間還很充裕，能順道把明教的事情也解決了，可到了柴拉木後反而因為這些部族的事情被耽擱，若是現在繞路的話勢必會引起蒙古人的注意，而且我們有預感，蒙古人肯定也知道我們在柴拉木受困了，說不定派的兵馬都在路上了。見我愈發的苦悶，四個丫頭也不開心，可是她們一時間也替我出不了什麼主意。「從以前和我們靈鷲宮來往比較密切的部族頭領了解了一些情況，他們說最近族長似乎正和一些人在磋商什麼，可惜太過秘密，我們的眼線也不得而知。」司馬鈴有些慚愧，「對不起夫君，鈴兒這回沒打听清楚。」我當然不會為這些事情責怪幾個丫頭，慕容昭雪分析了一下說道︰「我們要路過寧州，那里是明教總壇，我猜他們肯定收到了什麼消息，而那個族長偏偏這個時候和我們為難，你們看會不會是明教的人挑唆的？」慕容昭雪的話讓我深思起來，「若是方牧真和蒙古人有勾結，而這次部族搗亂又是明教挑唆的話，那肯定蒙古人會透過方牧跟部族接觸，說不定他們正在達成什麼協議。」考慮了一番後我把四女招過來說道︰「我要面對面的和那個族長談談，如果我們真能知道他們的實際情況的話，說不定有說服他們的把握。」「那咱們這近萬人怎麼辦，要是夫君你離開，不怕……」，「若是走漏了風聲就引起明教人的注意了，所以我必須悄悄的去。」「那夫君……，你要是離開，這里誰……？」我看向慕容昭雪，「雪兒，這里就麻煩你一陣子了，我離開的消息能瞞多久是多久。」慕容昭雪點頭，「要鈴兒跟著嗎，畢竟部族那里有我們靈鷲宮的人。」「這次不行！」慕容昭雪忽然說道︰「鈴兒妹妹要在這里搜集消息，她不能離開。」看了看剩下的張雅靜和程英，慕容昭雪說道︰「就英妹吧，夫君你帶英妹去。」司馬鈴听後說道︰「英妹細心穩健，我把部族的事情和英妹交待一下，要是有什麼事情走不開的話，夫君你讓英妹告訴我們。」看著面前的四女我一時羞愧難當，「老是讓你們幫我這幫我那，我真覺的自己……」，雖然自己的女人信任度高些，但是一想到老是讓她們跟我出生入死的，我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張雅靜呵呵笑道︰「幾位姐姐說過，我們夫妻一體，必須有難同當共同進退，其實看著夫君你為我們拼命，我們都覺的自己好沒用，現在能幫上一些小忙，姐妹們真的都很開心。」旁邊三女一齊點頭，「真的夫君，我們都沒覺得苦。」我感動萬分，「這是最後一次，我決不會再讓你們跟我深入險地！」
不過和程英深入部族聚居地後得到的消息讓我震驚不小，族長帶人去寧州了，這樣的話前面的路暫時通了，可是他卻留下的話，嚴禁柴拉木的任何部族跟我們合作，程英猜測族長肯定是去和蒙古人或是明教做最後的商談，我便決定讓程英傳消息回去，叫慕容昭雪帶人趕緊往寧州方向移動，寧州是必經之路，我估計到了那里還要費一番功夫，不過現在這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我這邊局勢緊張，益都府歸雁樓卻是一番歌舞升平，郭靖黃蓉等人終于見到了洪七公，師徒三人相見自然喜不勝數，只是席宴之上，慕容曜林的似笑非笑的神情讓眾人心里沒底，尤其雖眼見師父平安無事，但全真教的郝大通似乎依然沒見到人影，郭靖忍不住問道︰「慕容先生，不知道郝道長現在何處？」慕容曜林笑道︰「郝道長心系我朝安危，已經早早率領全真弟子隨小兒一同往濟南府去了。」「哦。」听慕容曜林這樣說，郭靖不疑有他，但是洪七公卻微現怒容，「慕容居士若是當真心系國事，為何還要以那些全真弟子為質！」慕容曜林還是漫不經心，「全真教因故險些壞了道統，我慕容家久慕重陽真人之名，現已然在益都選好位置將全真教安置妥當。」黃蓉這下明白了，慕容曜林是要把全真教收歸己用，那不用把諸人請來也應該是相同的目的，正要說話，卻听郭靖說道︰「慕容先生，郭某只是來接恩師倆開的，听聞慕容先生在山東豎旗抗蒙，心中由感寬慰，只是希望先生能以我大宋百姓為重，日後若有所托，郭某必然盡力。」說完便要離開，慕容曜林當然不會讓郭靖就這麼離開，揚聲說道︰「我此番請郭大俠來此便是欲與郭大俠共謀輔助朝廷，不知郭大俠可有此意？」
郭靖雖然愚笨，但畢竟和黃蓉生活多年，全真教被質他看得出來，加上山東根本沒有朝廷的派人來督辦統協各項事宜，所以在他眼里慕容氏多少有些擁兵自重的嫌疑，他一心為國，自是不願幫慕容氏割據，那番話當然是月兌身的禮節性回答而已，可是未料慕容曜林竟然把話給說明了，猶豫再三後還是說道︰「郭某山野之人何德何能入得了先生的帳下。」
「若是我堅持留你呢！」慕容曜林忽的帶起不容置疑的口吻，黃蓉看對方要動手，忙轉向洪七公，看後者微微一嘆，她便知道家師動手已然敗了。「慕容先生，客隨主便，但此事關系重大，容我們考慮一番。」但是慕容曜林沒有接話，只是對著郭靖「久聞郭大俠功力青出于藍，不知慕容曜林可否有幸領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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