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淮安看著那火焰,道︰「這就是真相嗎?」
站起身,走向那幾名村民面前,詢問了白光之事,在場之人都表示看到過。
楊寒道︰「既然他們都看到過,這說明冰塊的高度一定超過房屋。」
顯然,這樣一個人,能夠上在樹上放置冰塊,利用這個原理縱火殺人,定然是處心積慮,早就謀劃好的。冬季的茅草因過分寒冷,顯得干燥,加之積雪融化後,茅草風化,遇風便干,再次凍結,積水直接升華不見,易燃物便這樣形成了。不過楊寒不打算把這些說出來,因為他知道楊淮安肯定不懂,一切都在剛才的行為中得到了證明。
楊寒笑道︰「楊兄,此方法知道的人極少,如果不是我一直身處龍門,我都要懷疑是我作的案。」
「楊少爺,依你所言,會是什麼人作案?」
楊寒道︰「此人必須很聰明,至于什麼人,還不清楚,需要問問。」楊寒也走了過去,卻沒有問那些村民,而是朝著其中一個孩子笑了一笑。
「小朋友,你好……你說你們來太平湖滑過冰是嗎?」
那小男孩倒也不害怕,道︰「嗯……可好玩了,就是娘不答應……」
楊寒點了點頭,道︰「你有看到誰拿冰了嗎?」楊寒指了指地上還未融化殆盡的冰塊。
那男孩搖了搖頭。楊寒不由微微失望。然後楊寒又詢問了打漁之人,了解到冰塊在大火前一天還未被打破。
「看來凶手是在大火前一天晚上作的案。」
听聞此言,楊淮安立即道︰「立即排查,凡是大火前一天晚上接觸過這片區域和冰塊的人一個不要漏掉!」
「是!」
一聲令下,四名捕快分頭行動起來。
「這次多虧了楊少爺!」
「不客氣……還要提示楊兄一下,行凶之人,手面必定發紫腫脹,遇火則發癢!」楊寒一把抓起朱三的手,楊淮安一看,朱三的雙手此時發紅,似乎還有點腫脹。
楊寒抓住朱三的手,靠近火焰,熱浪逼近,朱三忍不住道︰「少爺,好癢。」
楊寒隨即放開,又道︰「凶手的手時間長了,經過冰塊的近距離凍傷,必有不同……」
楊淮安猶如醍醐灌頂。
隨後,楊淮安返回了縣衙,又調集了不少人手,開始了排查。
……
……
剩下的事情,楊寒自是幫不上忙了,打了招呼,便和朱三一同返回了四方客。在楊淮安的再三要求下,楊寒答應繼續逗留,只等案子破解那一天,楊淮安親自答謝。
返回到了四方客,楊寒長吁了一口氣。
「朱三,少爺我運氣好啊!是不是每一個穿越的都會牛比起來?」
朱三一直都是被楊寒盲目的信任和崇拜,也從未有過怨言。顯然,這句話他听不懂,只是笑道︰「少爺,您是咱龍門最聰明的才子,以前您可風光了,現在一樣牛!」
楊寒道︰「有多風光?」
朱三道︰「咱們龍門的才子都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還有不少大戶人家找媒婆沒說媒呢。」
「有這麼牛?」楊寒自我模了模,又道,「現在的我也很帥啊……風流倜儻……」
只可惜,在這個時代,明算科地位低下,學的才學和治國方略才是大才,才能得到認可,還能讓一批美女**。
「早晚,哥也要讓那些女的刮目相看,全部**……」
次日清晨,楊寒和朱三一同出門吃早飯,便听到有人說楊淮安在城中四處奔走,好像還詢問了一些孩子。
後來,楊淮安抓了太平縣的王老二,百姓們紛紛懷疑老孫家的死和王老二有關。起初那王老二死不承認,後來扒開衣袖,便看到雙手的凍傷和朱三的極為吻合,一般人的凍傷會出現在手背上,而他的卻在手心和指間,顯然是抓冰之時造成的。
再後來,那王老二才道出真相,原來兩家田地挨在一起,老孫家沒有注意,將分界線上的一排糧食收割了回去。那老王心中不舒服,卻一直沒有表現出來。沒想到會因為這一件小事而縱火殺人,引得百姓紛紛驚訝。
楊寒當然知道,這是心理疾病。說白了,王老二是一個抑郁之人,自閉,並且有些憤世,時間久了,積壓出來的憤怒,就演變成殺人案。
幸好湖邊打漁的百姓和小孩子在岸邊留下了線索那王老二看似笨拙,實則聰明。
關于凸透鏡原理,楊寒得知,那王老二早在入冬之時,便發現冰塊透光,好奇之下不停把玩,這連續幾天下來,竟發現光線發熱,偶然琢磨出了凸透聚光現象。但這一好奇,讓他的雙手明顯區別于別人。
王老二又是身手靈巧之人,攀爬樹木對他來說極為簡單。于是謎題就此解開。
如果是在現代,王老二這種人,可謂天才。只是得了抑郁之癥狀的蹩腳天才。上天給了這類人一個天賦,自然剝奪了其他的東西為代價。
楊寒對于這些噓唏不已,若他不是現代人,恐怕這案子就是無頭命案了。
對于楊淮安做事情如此的雷厲風行,楊寒深感佩服。
又過了一日,楊寒覺得在太平縣實在有些無聊,準備叫上朱三出去溜達一回,卻不料四方客門口傳來喧嘩之聲。
出去一看,門口有一輛轎子,而且轎子旁還有十多個家丁,氣勢倒是不小。楊寒雖然站在二樓,但是這一掃,看的清清楚楚。
只見一個總管模樣的人走向掌櫃那邊,低聲說了一大通,然後那些家丁就呼啦全部走了進來。為首的顯然是一方老爺,面色凝重。
就在楊寒疑惑之時,隔壁客房的門吱呀一聲打了開。
出來的正是秦雪景的貼身丫鬟憐兒。憐兒快步走到扶梯處,慌張看了下面一眼,旋即又立即轉身返了回去。這一幕讓楊寒看的疑惑。
接下來讓楊寒心跳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一身雪白裘衣的秦雪景以極快的速度走了出來,然後也不打招呼,奪門便進入了楊寒的房間!
「額……這……」楊寒呆住了。
憐兒在關門的時候,急道︰「你還不進來?」
楊寒大腦有些停滯,當即哦了一聲,奔了進去。
剛一進屋,只听得外面咚咚上樓的聲音。楊寒若有所悟。
秦雪景和憐兒坐在床邊,表情有些慌張,但看楊寒一臉奇怪的看著他們,雙雙尷尬一下,之前刁蠻任性的小丫頭憐兒,也尷尬了一下。
「是你……太平湖邊的公子哥?!」
楊寒否認道︰「我可不是什麼公子哥……」
在楊寒的印象中,公子哥都是一副紈褲、不正派的形象。而他本身最多有點叛逆罷了。
就在這時,門外二樓的走廊不斷有人在來回走動,隔壁也傳來嘈雜之聲。
「老爺!沒有看到小姐!」
……
「老爺,恐怕小姐這次是真的不想嫁人,我們先別逼她。這事聲張出去了有損聲譽。」
「老張啊……我這女兒一向乖巧,本以為生氣出去鬧兩天就沒事了,沒想到……」
「老爺,小姐有她原因吧。」
只听又傳來一聲嘆氣,道︰「唉,你總是替她說話……也罷,你們要隨時注意小姐的消息。」
「是!」
原來,秦家要嫁女,秦雪景不答應,就生氣出門,開始的時候秦老爺沒有理會,也沒有派人尋找,但是這第三天就忍不住了。
剛說完,楊寒的門外響起了咚咚之聲。
秦雪景和憐兒同時一驚,求助似的看向楊寒。
楊寒听了剛才門外的對話,加上之前一連串的因素,猜出來了大概,于是走了上去。秦雪景和憐兒忙躲到角落里。
門口站著的正是從大門進來的總管模樣的人,那人禮貌性地道︰「這些小兄弟,有事叨擾還請見諒。」
楊寒道︰「有什麼事啊?我睡得正香呢。」
那總管笑了笑道︰「不知小兄弟可見過此人!」說著,總管掏出了一張畫像。
那畫像正是秦雪景。
楊寒道︰「沒見過……」
那總管狐疑地看了楊寒一眼,又瞟了瞟屋內,只得道︰「打擾了!」
說完,那總管和一行人離開。
關了門,楊寒才若無其事地返回桌子旁,秦雪景和憐兒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見沒有被發現,皆松了一口氣。
「多謝公子!」
楊寒道︰「小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這一問,秦雪景俏臉一紅,楊寒當即道︰「你們要是不說,我可喊他們回來了哦。」
「你!」憐兒氣的指了指楊寒,「卑鄙!」
楊寒道︰「我這也是想做一個明白人。」
話音剛落,秦雪景表情變得憂愁起來,緩步走到桌子旁,開始講述。
「小女子姓秦,名雪景……」
……
原來是秦雪景是被許配給了太平縣一個有權勢的公子哥柳城玄,只可惜那柳城玄不僅不思進取,還經常調戲良家婦女,也算是一個惡霸。只是秦老爺看重柳家的權勢,硬是要逼秦雪景嫁人。
這才跑了出來。
在于古人,有這麼大勇氣跑出來,那可是極為損害名聲的,可見秦雪景的內心有多麼抵觸柳城玄。
听完這些,楊寒也嘆了一口氣,道︰「是我,我也不嫁。不是每個富二代都是好人啊!」
「富二代?」秦雪景道。
「柳城玄他老子有錢,柳城玄不就是第二代嘛!」
「公子之言,頗為貼切。」
楊寒又是笑了笑,能和美女如此聊天,他從未想過。
經歷諸多事情,楊寒似乎沒有之前那麼膽怯了。
「兩位今後怎麼辦?」楊寒道。
這話一說,秦雪景和憐兒都露出了苦悶表情。
秦家也算是有點勢力,想要找兩個女人,也算是輕而易舉。秦雪景和憐兒是躲得了初一,絕對躲不了十五。到時候,嫁與不嫁,就由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