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小嬌妻 066 突出重圍【手打VIP】

作者 ︰ 若愛無痕

無論如何,日子總得照常過。只是快樂,只停在了臉上。

下班的時候,幸若水一出門口,就踫到了唐越。對于上次他撒謊說發高燒,害她被蒼唯我抓去的事情,若水其實還是有些介懷。

「若水。」唐越擋住她的去路,臉上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若水,那天我也不想的。他們用槍頂著我腦袋,如果我不照做,他們就要一槍斃了我。我……」

幸若水深吸一口氣,她知道肯定是蒼唯我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雖然介懷,但卻不是不是他的錯。「不愉快的事情,我不會記著。我還有要事,不能跟你長聊,再見。」

點點頭,幸若水抬步離去。

唐越伸出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若水,你這還是在怪我嗎?」

幸若水急忙抽回自己的手。「我沒有。但是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牽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被人頂著腦袋逼你來做這些事的。所以,對不起。」

快步跑過去,上了刀疤的車。

幸若水心底明白,唐越就是一個普通人,在蒼唯我面前只能任由他搓圓搓扁。她不怪他,但是也沒辦法回到以前心無芥蒂的狀態。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一個朋友被迫傷害了你一次,你永遠也捉模不準,他會不會傷害你第二次。就算他真的不會,你心里的這層懷疑卻很難完全消去。

「嫂子,下次不用跟他廢話,我直接讓人揍到他滾蛋為止!」刀疤回頭對她嚷嚷。

幸若水笑笑,果真是混黑道的,崇尚武力解決問題。「沒事,他也是迫不得已。」

刀疤不屑地唾了一口。「哪來這麼多迫不得已,不過是借口。他要真是不想做,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槍頂在腦門上,那也是一句話︰要殺就殺,動作快點,老子好趕上投胎!」

幸若水心里震了一下。其實刀疤說得沒錯,但這普天之下能為他人舍命的人畢竟太少。倒是像他們這些混黑道的,平時做起壞事來毫不含糊,但在關鍵時刻卻舍得拼命去為一個人。說到底,不過是那個人在你心里值不值得你舍命罷了。至少在唐越心里,她只是一個心儀的對象,還沒到重于性命的地步。

她不由得想起那天,長空被他爸爸用槍頂著的時候……這世界上有一個人,把她看得比性命還重,她何德何能!

將頭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的人群車流,很想念那個明明很冷酷卻總是在她面前表現失常的男人。明明分開才不過幾天,卻好像已經分開了很久很久,想念那麼的徹骨銘心。

長空,長空,長空……

抬頭看著天,幸若水不停地在心里默念著他的名字。藍天之上,慢慢地幻化出那張稜角分明的黝黑臉龐,墨黑幽深的眼眸帶著對她的寵溺……

長空,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如果不能留在你身邊,那麼這一生,我就與影為伴吧。

「嫂子,知道野狼嗎?」刀疤又扭過頭來問道。

幸若水搖搖頭。「是一頭很厲害的狼嗎?」

「當然不是。野狼以前是天狼幫分堂的一個堂主,有一天被對家抓走了,一身骨頭幾乎都被捏碎了,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後來天狼幫幫主將他救了出來,治好了,一直留在身邊重用。到後來,幫主的位子沒傳給他兒子,而是給了野狼。所以說,這世界上沒那麼多迫不得已。」刀疤的語氣里,都能听出對野狼的敬佩欣賞。

幸若水也佩服這樣的人。**的折磨是很痛苦的,短暫的痛苦也許很多人能忍,但長期的折磨可就很少人能夠堅持到最後了。那個野狼,確實是個值得佩服的人。「天狼幫,也在Z市嗎?」

已經有一個麒麟幫了,難道還來一個天狼幫?小小的Z市,就這麼火熱?還有這里應該算是一個軍區所在地,怎麼黑道還這麼囂張呢?她本來就奇怪,長空居然跟軒轅麒有交情!

「哪能啊。人家天狼幫在T市呢。听過T市的人間地獄嗎?」刀疤對野狼敬仰已久,提到關于他的事情都異常興奮。

「這麼恐怖的名字,是個用刑的地方嗎?」她光是听名字,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讓她想到古時候十大酷刑施行的地方。她最怕的就是用刑,這是她從不看宮斗戲的原因。

刀疤被她逗笑了。「嫂子你真逗!那是個娛樂天地,類似于人間天堂。只不過人家野狼更喜歡叫做地獄,一幫人天天去地獄,這真有種!反正听說只要去人間地獄吼一聲,肯定能找到野狼,就看你能不能入人家的法眼了。」

幸若水笑笑,覺得這個野狼一定是個性情中人。不過,這樣的人到底與她的世界沒有任何關系,那樣的世界太復雜,她不會涉足的。她也曾在電視里看過類似于黑幫的片子,那種扛著刀殺人的片段,她想想就毛骨悚然。

「天狼幫很大?比蒼唯我的風雲幫還要厲害嗎?」

刀疤切一聲。「嫂子,風雲幫再厲害,他的勢力主要還是在國內。但是人家天狼幫,它的根基可以說穩扎在世界各地,只要你能說出名字的地方都有他們的勢力。販賣軍火和毒品的市場,幾乎就掌握在它的手里,你說誰厲害?」

幸若水听得咋舌。

「嫂子?嫂子,到了!」

「啊?哦。」幸若水如夢初醒,急忙拉開門下車。

……

正是晚飯時間,軒轅麒出現在了鷹家大門外。費了一番周折,總算是進了門。

「伯父,伯母。」軒轅麒笑得儒雅,乖乖地打招呼。

「你來干什麼?」上將冷哼一聲,脾氣還是不好。這小子跟長空是一路貨色,兩個人肯定是串通好了,又動什麼歪腦筋。

軒轅麒不以為意,也還是笑。「我來看看這把破刀啊。伯母,我從Z市過來,這還沒吃晚飯呢,不介意給我一副碗筷吧?這頓飯不會是伯母你做的吧?我听破刀說,伯母做的飯菜最好吃了。難道我今天真這麼幸運?」

就算知道他是有意的,楊紫雲也被他逗得很開心。快快吩咐保姆阿慧給他拿了一副碗筷,還給他夾菜。

鷹長空淡淡地看著他,只顧吃飯,不說話。

飯桌上,鷹長空不吭聲,上將冷著一張臉。只听軒轅麒舌燦蓮花,把楊紫雲哄得飄飄然。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才是母子兩呢!

吃過飯,鷹長空又被「押」回了房里。

軒轅麒憑著一張嘴,成功地留下來了,被分到了最遠的一間客房。主要是上將重兵把守著,也不擔心他做什麼動作。上將一生自負,自然還不把他們這些小輩看在眼里。

凌晨一點左右。

鷹長空將床單撕碎,結成繩子,一頭綁在床腳。抓著剩下的繩子,來到窗邊。他要感謝現代這種飄窗設計,否則要鋸掉那些窗欄也是個麻煩事。

靜靜地在窗前站著,一個深呼吸,一把推開窗的同時,人凌空飛出,抓著繩子穩穩地落下。

四周留守的人馬上圍過來。

鷹長空摞下兩個人,搶了他們的槍,左右開弓,在昏暗的夜中拉開一場戰爭。他是神槍手,又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上將派來的這些人雖然也很厲害,但比起他就差遠了。再者,他們也不敢亂開槍,畢竟他是上將的兒子。

鷹長空也不想殺人,所以他大部分用的是格斗將人打趴,沒辦法的才打傷他們的腿或者手臂,但絕對不是要害不會影響以後的行動。

這些槍可都沒有消音,所以一下子就把屋子里的人都給吵醒了。

上將和楊紫雲聞聲趕過來,上將還帶著配槍。待看清地上橫七豎八躺著自己的兵,而那個抓著槍的兔崽子是自己的兒子!頓時火上心頭,大吼一聲︰「兔崽子,再不住手,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鷹長空動作沒有停,因為他要把時間拖長一些,才能確保軒轅麒已經得手了。他橫掃兩槍,又有兩個人倒下。

「停下,你給我停下!」上將忍無可忍,猛地扣下扳機,砰砰兩槍射出。

鷹長空的身體震了震,然後緩緩地倒下。胸口,血噴涌而出。

「長空!」楊紫雲看到那噴涌而出的紅色液體,一下子嚇蒙了。

上將也完全嚇住了,他氣上心頭,一時忘了這人是他的兒子。他的槍法,也不差……

「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長空,兒子,我的兒子……」

寂靜的夜里,紫雲首府一片喧鬧。伴隨著救護車的呼嘯聲,還有女人的哭喊聲,在夜空中久久回蕩。

軒轅麒看著遠去的救護車,捂著胸口,那里藏著拿下風雲幫總部的進攻部署圖。破刀,如果那個女孩能夠讓你用命來爭取。那麼,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要撐著!

……

「長空!」幸若水大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手緊緊地按著左胸口,她剛剛感覺到了一陣疼痛。

「若水,怎麼了?」譚佩詩迷迷糊糊地坐起來,迷迷糊糊地問。

幸若水說不出話來,她心髒跳得很快,氣喘得厲害。為什麼會這樣?是不是長空出事了?不會的,他們是他的父母,不會傷他的身體的!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定是我多想了!

「若水?」譚佩詩伸手搖搖她的身體。「你怎麼了?」

幸若水深呼吸,搖搖頭。「沒事,只是做惡夢而已,睡吧。」

「哦。」譚佩詩扯著她,又躺了下去。

幸若水在黑暗中睜著眼楮,一直到天亮了,也再沒有合過眼。貝齒咬著下唇,無聲地落淚。

長空,你什麼時候才回到我身邊?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當天是周末,三個人也都不想出去挨凍。吃完早餐,幸若水就抱一床棉被出來,三個人一字排開,窩在沙發里一起看恐怖片。

母子兩還偶爾被嚇到,會驚叫一聲。譚佩詩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這里好假那里更假,一路分析下來也不知道她是看電影還是找茬。

母子二人受不了她,于是左右夾攻解決她——撓癢癢!

譚佩詩被折騰得左躲右閃,嗷嗷求饒。沙發上亂成一團,被子都成拖把拖地板去了。

正鬧得歡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哎呀,我去開門!」譚佩詩急忙找機會跳開,笑得肚子都疼了,她捂著月復部哎喲哎喲地叫著去開門。

沙發上,母子兩把被子拖起來,彼此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耶!」

扒扒頭發,譚佩詩打開門。隔著防盜門,看到一個超級大帥哥,就是面無表情。「帥哥,請問你找誰啊?」

那帥哥還沒回答,門的下面砰砰砰地敲響。

譚佩詩低頭一看,還有個孩子。她玩心大起,裝出兒童的聲音︰「小朋友,你找誰啊?」

「我找幸老師!」酷酷的小帥哥不理會她的搞怪,酷酷地回答。

譚佩詩聳聳肩,一邊打開門,一邊回頭喊。「若水,你的學生。」

幸若水剛把沙發弄好走過來。

小朋友一進門,直直地撲她身上。「幸老師!」

幸若水差點被她撞翻。「莊寓棋?」一抬頭,還有大人。「莊先生。快進來坐吧,我給你們倒水。」

福安小朋友撲閃著大眼楮,對于第一個來家里的哥哥很好奇。仰著頭,女乃聲女乃氣地問︰「你是誰啊?」

「噗嗤」,譚佩詩被他逗得笑了出來。「小家伙,這是哥哥,快叫哥哥。」

「哥哥。」小家伙倒也很听話,乖乖地叫了。

莊寓棋小朋友也是獨生子,所以沒有弟弟妹妹,看到這麼個粉粉女敕女敕嘟嘟可愛的小朋友,也咧著嘴笑,還伸出手模模他的大腦袋。「你叫什麼名字?」

「福安。媽咪叫我寶寶……」小屁孩才丁點大,還知道炫耀了。話落還跑過去,抱若水的腿。

莊寓棋的眼楮一下子就紅了,那是嫉妒的。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喊他寶寶,就他沒有!

幸若水把水放在他們的面前,在對面沙發坐下來,把小家伙抱在腿上。「莊先生,你們今天找我有事嗎?」

莊奕騁笑笑,轉頭看向兒子。「莊寓棋,你不是有話要跟老師說嗎?」

莊寓棋小朋友正死死地看著坐在若水腿上的福安,一雙眼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莊寓棋?」

「到!」莊寓棋反射性地跳下沙發,立正。

莊奕騁看出來他心里的想法,模模他的頭,溫柔地說︰「你不是有事要跟老師說嗎?怎麼發呆呢?」

莊寓棋的臉上沒有了來時路上的興奮,福安的存在像一根棍子狠狠地敲在了他的腦後。「幸老師,我、我……我沒事了。」

他低下頭,蔫蔫地伸手去拉他的爸爸。「首長,我們回家吧。」那樣子,就像被遺棄的小動物。

幸若水急忙把小家伙放下來,走到他面前蹲下,模模他被風吹紅的臉。「莊寓棋,怎麼了?有話可以盡管說,老師在听著呢。你平時不是很多話跟老師說的嗎?」

莊寓棋始終低著頭,揪著手指甲,不說話。溜溜的大眼楮里,似乎還有水汽。

幸若水只好抬頭向他爸爸求助。「莊先生?」

莊奕騁呼嚕著兒子的腦袋,知道他心里很難過。「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希望你能陪他玩一天。」

原來是這樣。幸若水捧著小朋友的臉,溫柔地笑著,親親他的額頭。「莊寓棋,老師很高興能夠陪你過生日。老師先祝你生日快樂,好抱歉我事先不知道,沒有準備生日禮物。這樣吧,老師給你做一個生日蛋糕送你當生日禮物,等吃過蛋糕再一起出去玩,行嗎?」

「老師會做生日蛋糕?」莊寓棋小朋友一下子就高興了。班上的小朋友生日,媽媽也會親手幫他們做生日蛋糕。

幸若水笑眯眯地點頭。「當然。你先跟福安弟弟玩,老師這就給你做蛋糕,好不好?」家里就有現成的材料,倒也方便。

轉身,又把小家伙吃的那種小蛋糕拿出來,還洗了一大盤子的水果。

在做生肖的時候,幸若水犯難了,莊寓棋到底幾歲了?她只好出去,找幫忙。「莊先生,可以麻煩你過來一下嗎?」

莊奕騁正被譚佩詩扯著問東問西,听到她的聲音像听到救贖,幾步就跨過去了。「我可以幫忙做什麼?」

「我就是想問問,莊寓棋小朋友是哪一年生的,屬什麼。」孩子與大人不同,他們很在乎生日蛋糕上的那只小動物。

「他今年6歲,狗年。」

「謝謝。你出去坐吧,廚房空氣不好。」說著,她專注于手上的動作,很快一只可愛的小狗就出現在眼前。

莊奕騁看著她專注的側臉,微微怔了一下。這個女孩子真的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真誠。如果有這樣一個妻子,就算沒有愛情,日子也會過得很舒心吧。

「大功告成!」幸若水退後一步,欣賞著自己的杰作,扭頭對著他微微一笑。

把蛋糕放進去烘焙,幸若水動手洗菜。等蛋糕好了,都已經到午飯時間了。剛好可以留他們在這里吃了午飯,然後再出去玩。

「莊先生和小朋友吃辣嗎?」幸若水拿著一把紅彤彤的辣椒問道。剛好今天買了魚,打算做水煮魚的。

「我們不挑食。」

「哦。莊先生,廚房有油煙,你出去坐吧。」被人這樣子看著,她有些不自在。

莊奕騁扭頭看著外面玩在一起的三個人,微微笑。「他們就是三個孩子,我這個大人格格不入。倒不如留在廚房,興許還有可以幫忙的地方。」

幸若水想到佩詩那咋咋呼呼的個性,也不由得笑了。雖然不自在,但人家願意在這看著,她也不能下令趕人,只好算了。

準備的菜不多,只做了五菜一湯。不過水煮魚量足,應該夠吃了。

「你們兩玩啊,阿姨去看看可以吃飯了沒有。」譚佩詩輕手輕腳地靠近廚房,看著廚房里的人,微微皺起眉頭。我的乖乖,這位學生家長貌似對若水有企圖!

推門進去,笑嘻嘻地問︰「莊先生要跟我們若水學習廚藝嗎?那你還真是找對人了。若水的廚藝很好,我們隊長那些手下吃過一次,現在天天嗷嗷地叫,盼著什麼時候再吃一次嫂子做的菜呢!」

「是嗎?」莊奕騁有些好笑地看著這個咋咋呼呼的女子,她是在提醒他,幸若水已經名花有主了嗎?

譚佩詩點點頭,表情稍稍夸張。「那當然。俗話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心抓住他的胃。你看我們隊長對若水死心塌地的,就知道若水的廚藝有多棒了!」

幸若水頭疼地翻白眼。「佩詩,快把菜端出去,別胡說八道。」

「我又沒說錯!哇,水煮魚啊水煮魚!小朋友們,開飯咯!」

飯桌布好了。

幸若水還拿了營養快線,每人倒了一杯。「來,咱們先祝莊寓棋小朋友生日快樂,希望他健健康康開開心心越來越聰明!」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莊寓棋小朋友咧著嘴巴,笑得格外甜。他很喜歡吃水煮魚,被辣得小嘴殷紅,連臉都是紅撲撲的。偶爾跟小福安咿咿呀呀的說什麼,然後兩個人咯咯笑。

莊奕騁看著終于像個孩子的兒子,心里微微內疚。也許,真的該給他找個媽媽了。這麼多年來,小朋友每一次生日都收到很多禮物,但今年他是最快樂的。看他咧著的嘴,就沒合攏過。

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每個人都很開心。

幸若水也忙乎得,暫時忘了那個可怕的夢。

終于,重大時刻到來了。

當幸若水端著蛋糕走出來,兩個小朋友的眼楮瞪大老大,連眨都不眨一下,生怕一眨眼蛋糕就不見了。

家里沒有蠟燭,6根蠟燭是若水用水果削出來再涂上顏色的。上面火紅的一撮火焰兒,還蠻像那麼一回事。

一放下來,兩個小朋友的腦袋就伸過去,恨不能撲下去咬一口。

幸若水急忙從房間里搬出電腦,打開生日歌的視頻。「來來來,我們一起給莊寓棋小朋友唱生日歌,好不好?莊寓棋,你快閉上眼楮許願望,生日許下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哦。」

大家開始拍著手掌,跟著視頻唱生日歌。就連福安小朋友也咿咿呀呀地跟著。

莊寓棋雙手合十,閉上眼楮,許下唯一的一個願望——我想幸老師做我的媽媽!

切生日蛋糕的時候,兩個小朋友差點打起來,都想要那只小狗狗。

幸若水好說歹說,才把福安小朋友給勸住了,小狗就屬于莊寓棋小朋友的了。

吃過飯,也吃過蛋糕了,就商量著出去玩的事情。

莊寓棋小朋友堅持要去游樂園,拒絕任何勸告。別的小朋友都去過游樂園,他還沒去過呢!

冬日寒風凜冽,實在不適合去游樂園。但是壽星最大,只好妥協。

孩子的皮膚嬌女敕,幸若水給他們兩擦足了護膚霜。還戴了帽子,這才鬧哄哄地出了門。

這麼冷的冬天,譚佩詩是絕對不想出門的。但是那個男人對若水有企圖,她肯定不能讓他們獨處,只好苦命地跟著。

本來以為這麼冷的天氣,游樂園會沒人,卻意外發現人還不少。可見孩子們對游樂園的喜愛,是冬天也擋不住的。

幸好那些刺激項目多半是有身高要求的,兩個小朋友不能玩。這才讓三個大人的心踏實了許多。

一整個下午玩下來,小朋友還是精神奕奕,三個大人卻是苦不堪言。但是看他們玩得開心,又不忍心拒絕。于是大人就變成了替他們吶喊和拍照,相機都裝不下了。

一直到游樂園關門,他們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毫不意外,晚餐是在肯德基解決的。在中國,麥當勞和肯德基就是孩子們心目中的天堂!

「老師,你可以再親我一下嗎?」在離開他們家前,莊寓棋小朋友希冀地看著若水,小聲問。

幸若水蹲下來,捧著小朋友的臉,在他額上和兩邊臉頰都親了一下。

莊奕騁把這溫暖的照片拍下來。「謝謝你,讓他過了一次這樣快樂的生日。再見。」

「不客氣。再見。」

等他們的車消失了,譚佩詩勾著幸若水的肩頭。「若水,以後離這個男人遠點,他對你有企圖。」

「哦。」幸若水應著,轉身上樓。她從來都沒想過離他近一些,今天是個例外。

「喂,我說認真的,你听到沒有啊?」譚佩詩急忙追上來。她不僅要幫隊長把人給照顧好了,還要把人給看住了。「听到沒有,听到沒有?」

「……」

B市,第二軍區醫院。

醫院,總是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鷹振邦一把推開想要攔住他的護士,直接往樓上的加護病房走。

「先生,上面不能進去,請出示你的身份證明…」

「滾開!」鷹振邦雙眼通紅的瞪著護士。「我的孫子躺在里面,你現在還給我談什麼證明,給老子滾!」

跟在鷹振邦身後的警衛員喬飛心里也清楚此時沒有誰能攔住鷹振邦,只好上前攔住護士,出聲道。「這位護士小姐,這是剛才那位病人鷹長空的爺爺,他剛剛從國外趕回來,你有什麼問題可以聯系你們院長。」

護士一听剛才那人是上校的父親,上將的爸爸,嚇得面色一白,忙撥通院長辦公室的電話。今天因為這位上校,院長焦慮得頭發都要白了。

樓上是重要病人的搶救病房,從今天凌晨兩點多到現在,手術已經進行了近十個小時,但是病人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若是病人真的出了問題,不知道會有多大的麻煩。

小護士想到鷹振邦剛才可怕的表情,不禁打了個寒噤。

喬飛跟著上去時,鷹振邦正站在搶救室外的走道上。他身後還站著上將,整條走道上沒有一點聲音。就連夫人,也忘了哭,兩眼呆滯。

他走上前,視線穿過透明的玻璃牆,看到的便是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青年。

主刀的醫生臉色明顯不好。

鷹振邦愣愣的看著搶救台上的人,看著血袋里的血一滴一滴的輸入那只手臂中,看著越來越多的止血棉放到一邊的托盤中,看著旁邊的測試心跳的儀器屏幕上的線條起伏一次比一次平緩,似乎在下一秒,這條線就會變成一道直線般。

此時,樓道上又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護士拿了兩個血袋走進病房,換下之前那個已經快要空掉的血袋。然後與一個神色疲倦的護士替換手中的工作。

替換出來的護士走出門,鷹振邦沒有去問病人怎麼樣,他只是靜靜的站著,視線一直沒有從鷹長空身上移開。

不一會兒,醫院的院長帶著幾個醫生趕了過來,見到鷹振邦的臉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除了說會盡全力搶救,竟是再也說不出別的來。

「心跳降低,加大電流。」

「血還是止不住,繼續輸血。」

主刀醫生冷靜的接上一根血管,卻在心中感慨,這個病人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兩槍打在這個位置血流了這麼多還能撐到現在,也算是也醫學上的奇跡。

「止血鉗。」他一刻也不敢懈怠,因為他知道,只要病人在自己身上被搶救過來,自己以後在醫療界的地位便會得到很大一步的提升,而以後自己的醫療研究費用也有了著落。

他想得到的太多,所以這一場手術,更是耗費他平生所學。

一個六小時的手術已經足以讓醫生疲倦不堪,更不用說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醫生疲倦,而病人的身體也會支撐不住。

醫生很清楚,如果在十二個小時手術病人不能搶救回來的話,便是真的沒有命了。他冷靜的做著止血的工作,身體雖然疲倦,精神卻愈加的好。

十個半小時過去,手術室的燈仍舊亮著。

十一個小時過去,站在一邊的院長面色已經越來越白,他身邊的醫生面色也不好看起來。

十一小時二十分,院長的腳已經發抖,連看一眼鷹振邦的勇氣也沒有。他們都清楚,十二個小時後,鷹長空還沒有搶救過來,得到的後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院長面色慘白,踉蹌一步,被身後的醫生扶住。

……

「長空!」噩夢醒來的幸若水,冷汗濕透了衣衫。她已經連著兩天做這個夢了!夢里長空被槍射中了心髒,好多好多的血噴涌而出……

抱著自己的頭,埋在雙腿之間,她瑟瑟地發抖。那種可怕的感覺,還在心髒上纏繞著,讓她呼吸不順暢。

顧不得現在是深夜,她手腳並用地爬下床,赤著腳跑到客廳撥電話。跟之前一樣,永遠都是冰冷的聲音提醒著她,已經關機。

幸若水怔怔地坐了一會,最終還是撥了軒轅麒的電話。電話沒有響很久,就傳來了軒轅麒的聲音。

「嫂子。」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好像是剛睡醒。

幸若水揣緊了電話。「軒轅,對不起這麼晚了還吵醒你。你、有沒有長空的消息?他現在怎麼樣了?」

「在家里吃好睡好,就是沒有自由。不過你放心,他很快就會想到辦法出來的。」軒轅麒遠遠地看著ICU病房,里面躺著的人還沒有月兌離危險。

跟之前一樣的回答,但是若水知道,他已經盡力了。「謝謝你。那我先掛了,再見。」

「再見。」軒轅麒收了手機,在窗邊站了許久。

破刀,你一定得撐住啊!如果你撐不住,幸若水這一生也就毀了,你可是她的脊梁骨啊。

幸若水掛了電話,怔怔地坐在沙發里,抱著雙膝發呆。她連燈都沒有打開,就這樣在黑暗中坐著。後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幸若水就病倒了。

感冒加發燒,來勢洶洶,將她整個人打倒了。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嘴里喊著隊長的名字。整整三天,就這麼昏昏沉沉的睡,不斷地囈語。

譚佩詩愁得頭發都白了,只好給軒轅麒打電話,讓他派人照顧小家伙。自己則在醫院里衣不解帶地照顧病患。

第四天,病患終于醒了。她自己瘦了一大圈,譚佩詩也跟著瘦了一大圈。

「總算醒了。你整整昏睡了三天,你知不知道?你再不醒來,我也跟著病倒了。」

幸若水仍有些怔忪,好一會才想起來。「對不起,連累你了。」

「得了得了。誰讓我們是好姐妹,就別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你給我盡快好起來,那才是正經。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你是存心想讓隊長回來扒我的皮是不是?」

幸若水抱歉地笑,笑著笑著,眼眶就有些濕了。「這幾天,有沒有人給我打電話?」發燒感冒幾天,她的聲音沙啞難听。

「沒有。你放心吧,隊長很快就會回來的。過年前,他肯定回來。你呀,就養好身體,準備好年貨,布置好家,等他回來就對了。」

幸若水勉強笑笑,嗯了一聲。「對了,小家伙呢。」

「刀疤他們照顧著呢。放心吧,小家伙好好的,就是嚷嚷著要見你。」天天吵著要見媽咪,夜里還不肯睡覺,可把刀疤他們給愁白了頭。

在醫院躺了整整一個星期,幸若水才病愈出院。

眼看就要過年了,學校也快放假了。只剩這最後兩天的課,兩天後就考試,考完就放寒假了。

軒轅麒和譚佩詩極力勸說她干脆別去上班了,反正也只剩下最後一個星期。倒不如在家里好好休息,把身體給養胖了。

幸若水堅持。她畢竟是班主任,在考試這麼關鍵的時候怎麼能不在場呢。

病愈後第一天上班,幸若水一進校門口,就覺得有些怪怪的。並不是學校有什麼變化,而是大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就連跟她打招呼,也很勉強的樣子。

「若水姐姐。」小童從旁邊跑過來。

「小童,早。」幸若水對她笑笑,終于發現有一個正常的了。「小童,我請假這幾天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大家好像都怪怪的?」

小童拉著蹭蹭地往里走。「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幸若水狐疑地跟著走,一直到學校宣傳欄的位置才停下來。

「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自從你生病第二天起,每天早上都會出現,撕了第二天就又出現。」小童指著宣傳板,氣呼呼地道。

幸若水認真一看,愕然發現,標題是豆大的字,里面有她的名字——不知羞恥幸若水,勾三搭四,搶人丈夫搶人男朋友!

下面就是照片,各色各樣的照片,女主角清一色的都是若水,男主角則有很多。臉都有些模糊,但從一些特征可以看出,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偏偏在這里面,有幾張是真實的。她跟長空的照片,被蒼唯我抱住的照片,被唐越拉住的照片,跟莊奕騁一起坐進車子的照片……

旁邊還附著一封義憤填膺的信,是以一個受害女人的口吻寫的。聲淚俱下地檢舉了她如何勾搭人家的丈夫,如何的不要臉……

這個人的聰明之處,在于這照片里有幾個人曾在學校出現過,就增加了可信度。

幸若水踉蹌後退,聲音顫抖著問小童︰「這幾天,每天都出現?有沒有看到張貼的人?」

「每天都出現,但不知道是誰張貼的。若水姐姐,你要有心理準備,昨天一些學生的家長已經來學校鬧了。好像是有人還把這些東西寄給了學生的家長,他們很生氣,說這樣的老師會教壞孩子,要求學校更換老師。」

幸若水幾乎喘不過氣來,覺得自己就好像被卷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從長空被帶走,蒼唯我逼她出現,讓人誤會的錄音,鷹顧兩家聯姻,無中生有的控告……這一件件事疊著來,就像一座山不斷地逼近她,逼得她步步踉蹌後退!

這就是那位上將大人的手段嗎?他們要逼得她在這個地方呆不下去?

幸若水渾渾噩噩地進了辦公室,大家沒有像往常一樣熱情地打招呼。彼此使著顏色,裝作低頭忙乎。

不一會,校長就派人來喊她去辦公室。

校長是位五十多歲的男人,很和藹,從來不端架子。平常開會,也從不訓人。「若水啊,身體都好了嗎?」

「好了,謝謝校長關心。」幸若水努力地笑笑。「校長,那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很抱歉,給你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若水啊,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但是我也是沒辦法,那些家長鬧騰得厲害,而且已經有人暗中給學校施壓了。你恐怕,不適合再在這里教書了。」老校長很喜歡這個真誠溫柔的女教師,那些學生也很喜歡她。可惜,她好像惹到了不得的人了。

「我知道。校長,還有幾天就放假了,我可不可以教完這幾天,然後我馬上辭職?」幸若水也不想為難校長,對方的來頭大,校長也撐不住壓力。「這都快考試了,我怕影響孩子們的成績。就讓我上完這兩天,行嗎?」

校長想了良久,終于點頭了。「那好吧,就上完這個學期,我去跟那些家長說。」

「謝謝校長。」

出了校長辦公室,幸若水看著冬日的太陽,眼淚一下子迷蒙了視線。她連忙深呼吸,抬手擦去。沒關系的,生活中總會有那麼一些不如意,咬咬牙就過了。

做完早操,就是集合,听校長講話。

學生分班列隊站著,老師站在自己班的排頭,維持紀律。

校長正說到期末考試的事情,大家都靜悄悄地听著。

就在這時,突然有幾個中年女人匆匆而來,氣勢洶洶,嘴里大聲地嚷嚷著︰

「哪個是幸若水,給我出來!這個狐狸精,我今天非撕了她不可!」

刷刷地,所有認識若水的人,眼光都看了過來。關心的有,更多卻是好奇和看戲。

幸若水臉色發白,雙手緊緊地握成拳。她覺得自己的一根理智的神經,在剎那間 一聲斷裂了。就連這最後幾天,他們也不肯放過她!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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