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考慮價格問題,看樓盤的收獲往往是來得很快的。
他們不僅買了,而且買的是樣板房,裝修什麼的都已經完成了。畢竟是高級住別墅區,不能因為裝修而壞了檔次,所以樣板房的裝修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只是因為價格有些偏高,所以還沒有賣出去。
但不管是樣板房還是自己搞裝修,肯定都是不能馬上入住的,畢竟身體健康要緊。所以幸若水在請人來做了一些清理和消毒工作後,就讓那些有毒的氣體慢慢地淨化,反正也不是沒地方住。
房子定下來的時候,鷹上校就要回部隊了。難怪他火急火燎地想要把房子給買了。
幸若水做了晚飯,他吃完就急忙忙走了。她急忙叮囑他,下次回來一定要打電話,他們還要去拍婚紗照呢。
鷹上校嗯嗯兩聲,偷了個香,就從窗子竄下去了。
幸若水眼看著滿桌子的碗碟,都有點沒勁。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你的驚喜還沒下呢,他又離開了。不過,這就是她選擇的生活,沒什麼好抱怨的。況且,生活少了一些平淡如水,多了期待和驚喜,也是挺好的。
不是麼?
周二,要參加XXX口香糖公司的新年糖果品類促銷的總結分享會。本來有總監參加就已經夠了,但是因為之前是由佩詩參與其中,所以幸若水要利用這個機會露一下臉,也好算是表明公司的重視。
該新年促銷除了培鷹公司,還有另外的兩家公司也在競爭,目前處于三分天下的局面。
另外兩家大公司跟XXX口香糖公司是長期合作關系,所以它們的執行經驗已經非常豐富了。但是俗話說,做一件事情久了容易疲憊,也就容易爆發一些問題。而且他們公司越大,背後分利的人越多,那麼在報價上就很難佔據優勢。
而正式這兩點,為培鷹搶到了三分之一天下的機會。
培鷹是剛起步的小公司,經驗方面自然是有所不足的,但勝在新手都會特別的認真對待每一個項目中的每一個細節。因為跟客戶的關系還不那麼鐵,所以得靠實打實的質量在取勝。而培鷹的運行成本,自然也是要低了許多,那麼在報價上佔了優勢。
其實,真要說培鷹的經驗不足並不準確。因為幸若水和譚佩詩都是有廣告行業經驗的,幸若水更是在全國頂尖的廣告公司做過,並且得到了很高的肯定。而總監夏默也是一個非常有經驗有想法的人,這其實就是一個非常專業的團隊。
因此,新年促銷這個活動,培鷹是執行得非常優秀的。雖然中途也出了一些小問題,但無損它的好成績。
幸若水仔細看了一下佩詩郵箱里的郵件,發現過程中,客戶發出來的表揚信就有好幾次,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一次的總結報告,也凝聚了培鷹整個團隊的心血,圖文並茂,創意點也非常之多。
其他兩個公司出席人員是項目經理和項目助理,培鷹從高層到助理都出席了。不過,不同公司的總結會議是分開的,這個公司的部分,另外兩個廣告公司是不參加的。
幸若水認為,每一次的會議,尤其是每一次的總結會議,都是一個學習的過程。因此,如果可以,她是希望每個員工都能夠參加的。在此之前,夏默特地確認了今天會議的場地能承載的人數。不能來現場參加的,則利用電話會議的方式來參加。
客戶方參加的是一個市場經理加兩個助理,再有一個區域經理和一個區域的助理。
客戶的市場經理是個男人,約莫四十歲只有的年紀,外表看起來還是很年輕。戴著眼楮,很斯文的樣子。
幸若水跟他們一一認識了,跟市場部經理Gary握手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無意,時間長了一些。
幸若水有時候其實是個很隨心的人,就比如此刻,Gary留給她的印象就不太好。不過人家是客戶,她得供著。
整個會議的過程非常順利,因為成績斐然。對整個報告中提出的一些問題的改進、預防,以及對未來類似項目的建議,都得到了高度的肯定。
會議結束,幸若水自然提出要請大家一起吃飯,也算是加深認識。
Gary帶著兩個助理赴約了。
席間,幸若水和夏默負責跟Gary交談,也算是融洽。
「如果不介意,可以問一下Moon你芳齡幾何嗎?」Gary話題一轉,從工作轉到了幸若水的身上。
幸若水雖然心里不喜歡,但還是笑著回了︰「當年不介意。我25了。」
她下意識地就要加一句「已經不年輕啦」,這是他們朋友之間聊天時提起年齡必說的話。想到Gary的年齡,她急忙剎車。
Gary笑眯眯的。「真是後生可畏啊。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還是一事無成呢。」
這高帽戴得,自然是不自在。
「容小小別瞪眼了,Gary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呢。他像咱們這年齡的時候,肯定已經是一匹黑馬了,對吧?」
「就是,就是!」
幾個手下都會意,急忙把話給接上,各顯神通把Gary給哄舒服了。
幸若水借機去了一趟洗手間,捧了一手冷水洗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微微出神。無論什麼時候,她都無法喜歡上這種應酬奉承的場合。不過,這也算是對自己的一個挑戰吧。
野狼說過,沒有誰一生都該隨心所欲的,你總得在某些時候委屈自己。這是生活之道。
幸若水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恰好跟Gary踫上了,這還不只是踫到,而是撞了一下。
今天是正式場合,她穿的是高跟鞋,這麼一撞頓時腳下踉蹌,幸好她反應快,幾個閃身旋身,已經在不遠處站穩了。
Gary的手還在空中停著,顯然正等著扶住她。他怔了一下,隨即恢復了笑容。「好利落的身手。Moon是不是舞跳得特別好?如果是這樣,改天要約出來切磋一下。」
「哪里。只是當年在大學里跳了一段時間的健身操,剛才也是運氣好。咱們回去吧。」幸若水可不想跟他切磋什麼舞蹈。
Gary呵呵地笑。「Moon太謙虛了。」
一頓飯,總算是熱熱鬧鬧地吃完了。
臨走前,Gary又說改天約出來大家一起打球什麼的。
他們只好應著。顧客是上帝嘛。
打的回去的路上,夏默他們提醒幸若水︰「若姐,那個Gary你以後離他遠點。」
「我知道。」幸若水心里挺溫暖的,這些人是真心的關心她。「職場潛規則是無處不在的,我會多加小心的。」
她今天也是為了介紹自己,才出席的。以後如果沒有絕對的必要,她不出場就是了。反正夏默帶著兩個經理就能搞定,她也沒必要事事親力親為。
坐在出租車里,幸若水又想起了買一輛車的計劃。晚上上校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她就問了他的意見,關于選哪個品牌哪個型號。
幸若水是會開車的,只是以前的駕照不能使用了,得去重新考一個駕照。
上校很快就把車子的型號給發過來了。幸若水覺得周末的時候就去挑一輛,這樣有時候去開會什麼的,也比較方便。
上校知道她今天要開會,所以特地問了。
幸若水本想說說Gary的事情,話到嘴邊又沒說。反正她自己注意,不要跟他接近就好了。長空對這種事情是很在意的,要是知道有人肖想他的老婆,估計他馬上沖過來把人給打成豬頭。
有人曾經說過,你誰的老婆都可以調戲,但是軍嫂不行!她們的丈夫會拿掉你半條命,你還沒有證據無處可訴。
「剛才你想說什麼?」上校可不是一般人,她話到嘴邊吞回去,他能听出來。
幸若水吐吐舌頭,偵察兵真可怕。「沒有啦。就是太久沒穿高跟鞋了,今天差點摔了一腳。怕你擔心,沒敢說。」
「沒有受傷吧?以後不需穿那勞什子高跟鞋,對腳不好,知道了嗎?」上校果然心疼了,語氣都嚴肅起來。看樣子,那高跟鞋要是在她面前,他會把它毀了再扔掉。
「沒有受傷。我不會再穿了。」幸若水已經知道,跟上校千萬別企圖給他講理,尤其是這事情對她來說可能有潛伏的危險時。你乖乖地順了他的意,那才是明智之舉。
那邊這才不追究了。「媳婦兒真乖。」
到了星期五,Gary果然通過助理暗示想要打球。
在職場上,尤其是乙方公司。不時地邀請客戶參加某些休閑娛樂活動,本來就是公關的一個部分。如今客戶已經暗示了,他們自然不能當作沒听懂。
幸若水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就讓夏默替她找了個不參加的理由,由夏默帶著其他人去了。
結果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Gary得知幸若水不參加之後,當天晚上也沒有來。
幸若水從夏默那得到這個反饋,她就想,該著力去挖掘其他的客戶了。新一年的提案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Gary有大部分的決定權,那麼她很可能已經得罪他了。
居然她拒絕了Gary的潛規則信號,那麼就得提前做好準備。
「若姐,新一年的提案馬上要進行了,我擔心Gary那邊……」夏默久混職場,自然也看得清楚明白。
幸若水示意他坐下來,笑著道︰「夏默,別說我自己,就是我的員工願意,我也不會接受任何潛規則的可能。沒有哪個女人或者男人該為了一份工作而這樣被糟蹋,任何公司或者個人也沒有權利去逼迫他們。如果他真因為這個而把新一年的提案給了其他公司,那麼我們也不必太在乎。相信我,我既然敢開這個公司,我就有信心能夠讓它發展壯大。」
如果要靠皮肉來賺錢,那當初就該開交易酒店,而不是廣告公司。
「若姐,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想代表大家來跟你說一聲,我們會一直力挺你的!」夏默以前工作過的公司,就有同事被老板出賣了,成為了潛規則的犧牲品,所以他心里對此是非常抗拒的。幸若水的話,無疑說到了他心底里去。
通過這件事,培鷹的員工對幸若水的信服又加深了幾分。畢竟,沒有哪個人希望哪天就被公司給賣了。
恰踫某著名的日用品公司也在差不多的時間進行新一年的提案競爭。而這家公司,幸若水以前是合作過的,而且關系不錯。于是急忙給當時的負責人打了電話,發現竟然還是那幫人。就這樣,培鷹又多了一個機會。
幸若水把這個消息公布出去的時候,大家都有些激動。做過這一行的人就知道,某日用品公司是大品牌,XXX口香糖公司是不能與它相比的。
幸若水以前呆過的X公司,現在還跟該日用品公司合作,只是人家希望能分區域由不同的供應商負責,以形成更好的競爭。
幸若水公司在西區,自然是競爭西區更有優勢。而X公司一直負責南區,所以不會導致跟以前的人交惡。這個也是值得慶賀的。
于是,培鷹的員工一下子忙碌起來。兩個項目經理分別負責某日用品公司和XXX口香糖公司的提案,夏默總負責。助理們也拿到了自己負責的部分內容,忙著查資料寫東西,熱火朝天。
不過,這忙碌是有盼頭的。幸若水為了提高每個人的積極性,特地針對項目制定了獎勵計劃。每個項目會拿出3,的利潤來作為項目獎金,然後經理、助理按比例進行分配。
這個對員工來說,是相當具有誘惑力的。因此即便為了提案加班,他們也沒有什麼情緒。幸若水會報銷加班的餐費和打車費,不時地請他們喝喝糖水。總之,公司上下,同聲同氣地奮戰著。
幸若水忙于公司的事情,自然就忽略了小家伙。已經好多天,小家伙都是由譚佩詩他們接送,晚上也在他們家吃住。譚佩詩自然是沒什麼想法,但是小家伙有想法了。
這天,正在跟夏默和兩個項目經理過提案的幸若水接到了幼兒園老師的電話。
她對他們做了個手勢,听著電話那頭的抱怨。
「……那是院長剛種下的月季!鷹福安居然說想知道月季下面會不會種出小人來!伙同幾個小伙伴把小花圃的花拔了個遍!BLABLA……」
老師的聲音很好听,是年輕而有清朗的聲音。只是現在因為火氣很大而在電話里有些變調。
幸若水掛了電話,吩咐把今天5點後的工作安排都更改一下,今天她要提前下班。
幸若水一邊開車一邊想,大概母子相處的時間還遠遠不夠——比如說她昨天晚上回到家,和福安一起看動畫片的時候,還沒有看到一半,福安就睡著了。
至少今天晚上要告訴她,不是什麼植物都能像動畫片一樣,從根里跳出個人參女圭女圭的。孩子從電視里看到的東西,總喜歡在現實里實踐一下,有時候真是個大問題。
今天來得有點早,幸若水站在操場邊上,看著那個年輕的男老師領著一群小孩子在玩老鷹捉小雞。
福安在隊伍的最後面,幾乎要把前面孩子的衣服拽得變形,笑得嘎嘎響。
看來老師把原本為福安準備的責備全部在下午的時候經過電話轉移給母親了,所以小朋友現在才笑得這麼囂張。
「媽咪媽咪!」福安看到遠處的身影了,果斷松手月兌隊。
老師大張著雙手去撈,撲了個空,于是咆哮起來︰「福安!還沒有放學!」
福安當做听不見,直直沖向幸若水的腿,無比熟練地在快撞上的時候往上一蹦。
幸若水很配合地彎腰接住他。
「鷹太太來接福安?」一個路過的老師溫和地和他們打招呼。
「老師好。」幸若水點頭。
「離放學不到半個小時。」老師模了模福安蓬松的頭發。「既然媽媽難得來接你,今天就先回去吧。」
福安歡呼一聲。
幸若水皺眉,看向遠處還在滿頭大汗抓小雞的那位可憐的老師。
「沒有關系。」這位老師微笑。「只有今天破一次例。」
福安晃悠悠地拉著媽媽的手,朝看向那邊的老師做鬼臉。
幸若水把他的臉掰過來。「今天你闖禍了。」
肯定句。
福安東張西望︰「車呢?」
福安向來是不願意撒謊的,所以這種時候通常都會很拙劣地轉移話題。
「今天我工作的時候,接到了老師的電話。」幸若水慢慢和福安說明,他們母子之間很坦誠,不會拐彎抹角。
福安低著頭在幸若水身邊的影子里走。
「向園長說對不起了沒有?」幸若水最關心這個。
「嗯,園長說不要緊。」福安伸手拉住幸若水衣角。
「真的?」幸若水不是不相信福安,只是不相信院長肯這樣善罷甘休。
「嗯嗯,」
幸若水頓了一下,「……下次不要再這樣了,這是不對的。」
福安連忙點頭。
幸若水打開車門,福安爬上車去。
「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要去拔園長的花。」幸若水一邊開車,一邊說。
福安摁車門邊的開窗按鈕玩。「找小人。」
幸若水沒有走平時回家那條路。「人參不是隨便什麼地方都能長……那個今天晚上我再告訴你。可是你拔了一棵花以後,就應該知道花下面是不長小人了。為什麼要把整個花圃的話都拔掉?」
福安摁住摁鈕,車窗開得很大。
「福安。」幸若水在路邊停下車,很耐心地等福安開口。
福安的眼楮卻飄向路邊的幾家店。
這個路段是幾個小區集中的地方,幸若水停車的位置正對著兩家面包店。下午最後一批面包出爐了,那香味飄得滿街都是。
福安在心里抓耳撓腮。但是不回答媽媽的話,媽媽是不會帶他去買點心的。
「嗯,因為那些花是老師種的。我前天看見老師和園長一起在花圃里挖泥巴……要是花被拔掉了,老師一定會生氣的。老師生氣就要給你打電話,然後你就會來接我了。」福安說。「你會罵罵我,然後和我一起回家吃飯。」
「我不罵你。」幸若水心酸,伸手去模福安的腦袋。她明白是自己忽略孩子了,孩子要故意做點什麼來引起她的注意。
「我以後會盡量早早回家。大概不能每天都像今天一樣早,但是我會爭取每天都來接你,好不好?」
幸若水笑著打開車門。「下車吧,我們去買巧克力蛋糕。回去了放進冰箱里,晚上看動畫片的時候一起吃掉。」
她確實錯了,她不能因為工作而冷落了家人。
晚上回家,幸若水在電話里對著上校做自我檢討。態度異常誠懇,一字一句都出自心底。
電話那端的上校听完了,第一句話問︰「媳婦兒,累不累?」已經忙到沒時間回家做飯吃飯了,那豈不是累壞了?
幸若水先是愣了一下,沒明白這個跳躍。待會意了,一下子就濕了眼楮。沒有責備,沒有期許,只有關心。「不累。長空,我不是想賺很多很多錢,我也不是想證明自己多麼能干,我就是想做一些事情。不過,我以後會努力把工作安排好,不讓它影響生活。」
「嗯,我的媳婦兒肯定能做好的。只要你不覺得累,那就繼續做吧。但我不希望你太忙,我會心疼的。」低沉的嗓音,語氣並不多麼煽情。
幸若水卻感動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不管她做什麼,他總是毫無條件地支持。除了希望她好好的,再沒有別的要求。
「長空?」
「怎麼了,媳婦兒?」上校敏感地注意到,媳婦兒的情緒變化。
幸若水含著眼淚笑。「我今天有沒有跟你說,我愛死你了!」
這話成功地讓上校熱血沸騰了。雖然早知道的事情,但是說了跟沒說是不一樣的。他知道,他的媳婦兒不愛把這些掛在唇邊,跟他一樣。
隨後,上校又讓她把手機遞給小家伙。在電話里,恩威並施地把小家伙給教育了一番。
……
日用品公司的提案時間終于到了。為此,幸若水帶著夏默特地從Z市飛往A市,那是該公司的總部所在。
幸若水是特別給上校報備過的。既然心里坦蕩,那就沒必要有所隱瞞。
在上校的心里,A市始終有一個超級危險分子,那就是蒼唯我。所以他是非常不樂意的,但那是媳婦兒想做的事情,他又不願意阻止她,只好自己在心里悶悶不樂。
傅培剛都看出來了,隊長這兩天又有點那種欲火憋著不能發的狀態。一干南瓜的日子,又要難過咯。
幸若水和夏默是提前一天到的。
在酒店住下,吃過了東西,夏默就一個人逛A市去了。幸若水則跟以前的上司顧捷約好了,買了些東西就打車到了顧捷的家里。
顧捷還是老樣子,干練精悍卻不失女人味,是個魅力四射的女人。「我說當初怎麼急著要走呢,原來是自己做老板去了。」
她當初為了逃避蒼唯我,可是倉促辭職。當時顧捷還說,只要她願意,隨時都可以回來。
顧捷在工作上要求是非常高的,一般的人很難入她的法眼,所以當初幸若水可是被嫉妒死了。
「哪里,我這不是資質太差,別人看不好,只好自己想辦法混口飯吃嘛。」幸若水挽住她的手臂,走進們來。
顧捷就是這樣,工作上活月兌月兌一個女魔頭,但到了生活上,卻是可以開玩笑可以掏心掏肺的朋友。
兩個女人你笑我一句我戳你一下,聊得倒也開心。
第二天的提案,果然非常的激烈。競爭公司不少,又都很有實力,
不過,幸若水有個特點,她在自己熟悉的領域,通常是非常自信的。因此,這激烈的競爭長眠並沒讓她退卻半分。夏默更是個一個鋒芒照人卻又非常淡定的主兒,兩個人配合可謂天衣無縫。
提案結果是一周之後才出來的,所以還需要等待。
回程的機票是第三天的晚上的,也就是說他們還有一天時間留在A市。
A市是幸若水的家鄉,撇開跟蒼唯我的婚姻不說,這個城市有著她最美麗的記憶。她在這里出生,在這里成長,在這里愛上了,也在這里失去了一切。如今,她又得到了幸福。
幸家大宅已經賣掉了,她就是想去看看,也進不去。況且,人已經不在,再看地方,突然傷感。于是,她決定就四處走走,只當消耗時間。
幸若水愕然地看著對面的女子,她從來不知道,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跟自己這樣的想像。她很確定,自己是獨生女。而她那被媽媽迷得神魂顛倒的爸爸,不會有私生女的可能。
可眼前的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咋眼一看,她真的覺得很像。仔細看,才能挖掘出區別來。
對方也在看著她,靜靜地打量著她。
也是,如果你發現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跟你毫無血緣關系的人跟你如此想像,你也會忍不住停下來,多看幾眼。
她們最終都沒忍住,慢慢地縮短了彼此之間的拒絕。
幸若水心里更多的是疑惑,因為對方的眼神不只是意外,與她是不同的。
「幸若水?」她輕輕地開口,有些不確定。
幸若水倏地瞪大眼楮,反手指著自己。「你知道我?」也就是肯定對方的疑問。
她輕輕地笑了,笑中苦澀。「我當然知道。」她或許是個幸運的替身,至少她知道自己替的是誰!
幸若水還沒再說什麼,又听見她說。
「因為,我是你的替身。前面有家咖啡館,聊聊吧。」如明月想,自己沒有故意找她,只是偶遇了,應該不在他的違規範圍之內吧。
幸若水點點頭,她也很好吃。在去往咖啡館的路上,她還听到路過的某個人議論說︰她們是雙胞胎嗎?
兩個人坐下來,異口同聲地點了同一款咖啡。末了,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最後,還是如明月先開口。「你不必意外,我其實根本不喜歡喝咖啡,但是你喜歡這一款,所以我就得喜歡。因為,我是你的替身。」
幸若水再次愕然。瞠目結舌看著她,良久才慢慢地回過神來。「你……」
「蒼唯我。」如明月回答她。
幸若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對于一個作為你的替身而存在于某個喜歡你的男人身邊的女人,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謝謝,還是對不起?
也許是幸若水表現得太明顯,如明月又笑笑說︰「你不必多想。有些事情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
「哦。」幸若水尷尬地回了一個單音。剛好咖啡送下來,她忙拿過來,低頭喝咖啡掩去自己的表情。
如明月捧著咖啡,視線卻落在她捧咖啡的手上。「我一直想見見你,想知道這個跟我想像但牢牢地佔據著蒼唯我的心的,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如今她見到了,容貌氣質確實很相似,但看不出來比她強在哪里。
幸若水再啥也明白,這個女人愛著蒼唯我。如果不愛,不會願意作為一個替身而存在。「我並不比你好,不過是我比你更早認識他罷了。」
「我該說謝謝嗎?」如明月挑挑眉。但不得不承認,她心里舒服了很多。至少,這是一個不錯的女子。
幸若水吐了一口氣,她覺得心里挺壓抑的。「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我只是想說,我跟蒼唯我已經結束了。只——」
她本想說,只要你用心,總有一天你們會有好結果的。但是話到唇邊,又吞了回去。她害怕人家回一句︰難道我就該撿你不要的嗎?況且,以她的身份來說這句話,總覺得矯情。
「我知道,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如明月替自己悲哀。別的替身見到正主,至少有勇氣沖過去大聲地宣告自己多麼幸福自己已經取代了她的位置。而她呢?似乎只有認命感,果然還是累了麼?
如明月失神地轉向窗外,看到咖啡廳外,馬路對面剛剛停下的車子里走下的高大身影時,苦笑了一下。他是擔心自己會傷害她吧?「他來了。」
「什麼?」幸若水愣了一下,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剛好看到走過馬路的蒼唯我。她覺得頭皮發麻,考慮著要不要趕緊離開?好像已經來不及了。算了,順其自然吧。
如明月苦笑。「他擔心我會傷害你,一得到消息就急急趕來。你看,我永遠也不可能替代你。」
幸若水再次無言以對。
不一會,蒼唯我就出現了。
「你怎麼會在這里?」他的聲音有些冷,看的是如明月。
如明月站起來。
「我們偶然踫到,挺意外彼此相似,所以一起喝杯咖啡。要不也坐下來喝一杯?」幸若水站起來,替她解圍。
蒼唯我的臉色緩了一下,坐了下來。
只是三個人的氣氛很尷尬,似乎說什麼都不合適。最後,還是蒼唯我開口了。「怎麼來A市了?」
「工作上的事情,出差。」
「哦。」
氣氛,再次變得僵冷。
如明月笑著站起來。「我先走了,你們慢慢料。再見。」
幸若水剛要說話,她已經大步而去了。從窗口看去,能見到她孤單的背影,沒入人群里不見了。「你不該那樣對她的。」
蒼唯我哼了一聲,沒說話。只是端著咖啡,看著她。
「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你既然已經想通,何必試著改變一下?你既然能夠讓她留在你的身邊,我相信你至少是喜歡她的。」蒼唯我其實並不花心,更不濫情。之前不停地帶女人回來,不過是為了刺激她罷了。
每個人的生命里都會有許多人來來去去,無關乎時間。如若真的有緣,才會一直停駐。如若無緣,總是強留,最終也是枉然。
「怎麼,還想做紅娘?若水,你不覺得這有點殘忍?」
幸若水語塞。沉默了一會,忙站起來。「我該走了,還要回酒店收拾東西趕飛機,再見!」
她匆忙離去,蒼唯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送你。」
幸若水急忙拉下他的手。「不需要。我打的就可以了。」
最終,她還是被蒼唯我拉著過了馬路,塞進了車子里。
幸若水本來以為自己能掙月兌的,卻發現居然做不到。也是,蒼唯我也是特種兵出身,她那點能耐怎麼奈何得了他。報了酒店的地址,她就看著窗外,不跟他說話。
蒼唯我也不開口,似乎已經無話可說。
而誰也沒有注意到,在車子離去的那一刻,在某棵樹後走出來一個窈窕的身影。看著離去遠去的影子,眼里一片悲傷。
明知道是飛蛾撲火,卻依然執迷不悟。但誰又該為誰一輩子執著?不過是,時間未到罷了。
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人家痴纏的時候,你不顧一切想擺月兌甚至不惜傷害他。而等你想要珍惜的時候,人家已經抽身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故而,該珍惜就必須珍惜。失去了才後悔,或許已經晚了。
……
幸若水從A市下飛機,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一出機場門口,卻看到了上校那輛悍馬,頓時驚喜非常。
也顧不得夏默就在一旁,還有其他的旅客,一把撲過去摟住上校的脖子。笑得很愛嬌。「你怎麼來了?」
上校挑挑眉。「我媳婦兒三更半夜回家,我不擔心遇到變態啊?又或者萬一遇上哪個不知死活的恐怖分子,我去哪里再給自己找個這麼好的媳婦兒?」
幸若水咯咯地笑,上校的話讓她很受用。真假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很開心。
「鷹大哥。」夏默等兩人親熱了一番,才走過來打招呼。「若姐,鷹大哥其實是怕我把你拐跑了,所以急匆匆趕來堵著。」
上校一腳踹出來。「那你還不敢進滾蛋!」上校是個醋缸,而且是個敏感的醋缸。對于每一個出現在媳婦兒身邊的男人,他都不放心。
「哎呀!」夏默閃遠了,並不在意上校的粗魯,對幸若水說,「若姐,那我先走了。」
幸若水笑著點點頭,沒有叫他一同回去。上校已經有些日子子沒有回家了,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她也想抓緊這點時間。
把閑人趕跑了,上校將媳婦兒那點可憐的行李塞進後座,又手頂著車門讓媳婦兒坐進去。文字版首發-浪客中文
幸若水調整好座位的高度,舒服地窩在里面。「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晚上。連家門都沒進,就直奔這里來了。嗯?」上校賣乖,把臉往她那邊靠了靠。
幸若水湊過去,用力親了幾口。
「在A市,沒有見到不該見的人吧。」上校還惦記著A市的那個危險人物。
「見了。」幸若水深知道上校的脾氣,忙補了一句。「在街上踫到的,放心,他啥都沒做。」
「他敢?算他聰明!」上校的車子差點就停下來了。「媳婦兒,以後見到他就繞到走。」
「犯不著,我沒事也不會去A市。你呀,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放肚子干嘛?我的心一向放我家媳婦兒那里的。」上校配合著差異的表情,特逗。末了又加了一句。「媳婦兒,只要是雄性動物,你都離他們遠點。」
這樣才是最安全的。
幸若水咯咯地笑。「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爛桃花吧。」
「我哪來的桃花?我的桃花都成桃子了,哪來的花?」不得不說,上校的口才是越發的好了。
幸若水撇撇嘴,斜睨著他。「誰知道,也許以前的那些爛桃花出來作怪也不一定。」
本是玩笑,卻不想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