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若水的心髒卜地跳了一大下,撞得胸口有點疼。身體綿軟得厲害,連呼吸都變成了一件費勁的事情。
她想躲,卻無處可等。只能默默地等待著,人生中的這一場劫難。但願,她能渡過。
門被拉得大開,幾個黑衣男人閃身進來,站在門的兩邊。一個個戴著墨鏡,背手而站,像惡煞似的。
然後,古箏從從中間緩緩地進來。高跟鞋的聲音一下一下地敲著,富有節奏,很悠閑的感覺。長長的腿,跨過門檻,順著那條修長的腿往上,就能看到那張趾高氣揚的臉。這一次,古箏倒是沒戴眼鏡裝酷。
幸若水靜靜地看著,不動聲色。古箏已經趨于變態了,面對這種人最好還是安分點,不要挑釁她。不過,對于變態的人來說,往往說與不說都是錯。你無法跟一個變態來講理講規則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幸若水很想曲起雙腿,那樣或許能借點力,可是,她現在連曲腿這樣的動作都做不到。剛才坐起來,已經花費了她僅有的一點力氣。她就這樣坐著不動,呼吸都有點重。她甚至有種感覺,人快死了是不是就是這樣,連呼吸都力不從心?
古箏的高跟鞋啪啪地響著,不一會在幸若水面前不遠處停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寒冷不屑,仿佛看一只螻蟻。這是古箏慣有的眼神,她從一出生就注定了高高在上。而今,這一切都毀了,她怎麼能不恨?
幸若水微微抬起頭來,因為藥物的緣故,這樣的動作也讓她覺得非常的難受。無奈,她只好把頭給低下來。氣息喘得更厲害,感覺好像下一秒就無法呼吸了。說起來,這種感覺有些可怕。
但這在古箏看來,更像是幸若水對她的不屑。眼楮從上看到往下看的這個轉換,可不就是一個很不屑的眼神麼?于是,古箏心里的火苗和仇恨一下子就騰地又升華到了一個高度。
古箏猛地蹲下來,手一把抓住幸若水頂上的發用力往牆里扯。偏偏幸若水貼著牆,她的手沒辦法再往里去也就沒辦法借力。于是她伸手抓住幸若水的一條腿猛地一扯。
幸若水馬上摔倒在地上,腦袋重重著地,本來就暈眩的頭這會暈得更厲害,眼楮直接黑了一會才能看清楚東西。被古箏這麼一弄,她本來就不順暢的呼吸更加的困難了。她不得不微微張開嘴來呼吸,那樣子像極了離開水的一條魚。
現在的姿勢,就變成她像一條躺在砧板上的魚似的躺在地上。古箏蹲著倨傲地低下頭來,冷冷地睨著她,嘴角撇出的弧度很冷很陰毒。
幸若水看著她扭曲的五官,只是靜靜地看著,不說話。或者說,她在靜靜地等待著。從落到古箏手里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等待自己的恐怕是一場可怕的折磨。怕嗎?說完全不怕那是假的,可是怕也無補于事,只能見招拆招,期待還能活著見到她的上校。
古箏冷哼一聲,陰狠地笑著,說︰「幸若水,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怎麼樣,任人魚肉的感覺舒服嗎?」說著,狠狠地揪住了若水的頭發,似乎要連同她的頭皮一起揪下來似的陰狠。
幸若水吃痛輕呼一聲,眼楮卻仍是看著古箏。幾下用力的呼吸,讓自己稍稍好過一點,問︰「你想怎麼樣?」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吭聲,那麼也會被古箏理解成挑釁。古箏已經變態了,她最好還是乖一點,別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變態的人最不喜歡別人比她強,那麼她就示弱又如何,在這個時候骨氣不能當飯吃。
「我想怎麼樣?」古箏挑挑眉,先是低低地笑,繼而是哈哈大笑。視線掃過四周她的人,越笑越大聲,似乎心里很爽。最後,視線重新回到幸若水的身上,殘忍得就像是野獸面對戲弄了自己還從自己爪子下逃跑的小獵物。「我想怎麼樣?幸若水,你猜猜?你不是自以為很聰明嗎?」
幸若水的頭發被揪得很疼,她努力地睜著眼楮,頭卻止不住暈眩。她不知道古箏給她注射的是什麼藥,居然這樣厲害。
或許是看出來她的痛苦了,古箏再次哈哈大笑,笑得五官扭曲。過了一會,她止住笑,用滿是仇恨的聲音說︰「幸若水,你問我想怎麼樣?我想把鷹長空叫來,親眼讓他看看你是怎麼被糟蹋的,等糟蹋完了,我再把你賣到印度去做個下賤的妓女。不要錢的那種,只要有人願意就能上。所以我留著你這張臉,有這張臉在,有興趣的男人自然就多了。到時候,我看你是怎麼死的!你說,你能撐多久?如果免費的話,每天少說也有幾十個人吧?你說,這麼嬌女敕的地方,會不會被操碎呢?哈哈……。」
古箏的手,在幸若水的用力地捏了一下,仿佛是要提醒她到時候將會有多慘。
幸若水听著她陰森的語氣還有陰毒的計劃,不由得一股寒氣從心底升起。她不得不承認,古箏真的夠狠毒!對一個女人來說,殺了她或者折磨致死都還能忍受,可是要她一天跟無數的男人交gou,那遠遠比死還難受。
印度妓女的黑暗生活,幸若水曾經在網上和新聞報道里都有看到過。如果一個妓女不要錢,而且有幾分姿色的話,那將是生不如死。這個折磨不會太長,卻是太痛太殘忍。
「怎麼,你怕了?」古箏前所未有的得意,就像一只貓在逗弄一只快被它玩死的小老鼠。「你是不是不相信?你是不是還等著鷹長空來救你?幸若水,你做夢吧!他們現在正在進行大規模的軍事演習,你不知道吧?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這代表著,就算有人想把你被抓的消息傳遞給他也傳遞不到。就算千辛萬苦傳遞到了,他也不會來救你的。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軍事演習一旦開始對他們來說就相當于上了戰場,在戰場上哪有一個指揮官會突然撤出戰爭的,那事關成敗和無數人的性命。鷹長空是什麼人,你認為他會撇下一切來救你嗎?」
幸若水不得不承認,古箏這番話說到她心里去了。她不知道長空在搞軍事演習,但她經常看軍事頻道,對軍事演習的重要性還是了解的。古箏的話不是在嚇唬她,那是事實。她突然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見不到她的上校了?不對,她通知了軒轅麒,軒轅麒應該會來救她的!
就在這時,古箏又是幾聲冷笑。「你是不是還奢望著其他的人能來救你?那你還是趁早別做夢了。你知道我綁架你之後,兵分了幾路嗎?東,南,西,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兵分八路。在出發前,我們的車子交錯而開,亂成一團,誰也不知道你在哪一路上。你那戒指上不是有追蹤器嗎?我把那追蹤器放到另一路去了。等他們發現錯誤,再回來就已經來不及了。」
古箏回過頭來,問道︰「現在幾點了?」
「下午6點。」
古箏轉回來,挑著眉,咧著笑看她。「你听,時間已經過去5個多小時了,還沒有任何人找到這里來。而我的船已經準備好了,只等天色完全暗下來,就會啟航開往印度。到那個時候,誰還能找得到你幸若水?就算找到了,恐怕也被干成尸體了,你說對不對?」
幸若水看著她眼里的凶光,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心開始往上冒,一直到心髒到四肢到每一個角落。看來,古箏這次是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你認為弄死我了,你能逃得掉?你的嫂子和你佷子能平安到老?」既然示弱不能改變什麼,那就用威脅的吧。
幸若水很想冷笑,卻笑得力不從心。「我是鷹家的兒媳婦,鷹長空非我不娶。如果我死了,鷹家就絕後了。鷹家絕後了,那麼你古家也別想留一絲血脈。你不要妄想著鷹長空是軍人什麼的,我敢保證,如果我死了,鷹長空就會從一個鐵血軍人變成魔鬼。那時候,誰也別想攔住他。」
幸若水本可以說得很強硬,可是因為身體綿軟,說出來的話軟綿綿的。所幸的是,內容表達得足夠清楚了。話說完,她的呼吸更加難受起來。她很想閉上眼楮,好好休息一下。
古箏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拉扯得她的上半身都提了起來。「你以為我會怕嗎?告訴你,我沒有想過自己能夠全身而退。我不僅要將你糟蹋至死,我還要鷹長空為我古家陪葬!他滅了我們古家,我也不會讓他好過的,絕對不會!」
幸若水虛弱地笑,她不知道這世間竟然有這樣胡攪蠻纏渾然不講道理的人。她突然後悔,當初或許應該同意野狼解決了古箏這個禍害。看來,太善良果然不行。爺爺說得很對,要做一個惡的善良人。如果自己和在乎的人都保護不了,善良何用?
那天在長城之上,爺爺跟她說的那一番話,就是為了告訴她這一點吧。只是那個時候,她還不能夠完全理解。直到這一刻,她才痛徹心扉地領悟了。只是,她是不是明白得太晚了?
「你笑什麼?」古箏容不得她笑,最好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像一條狗似的跪地求自己最好!只有那樣,她的恨或許能消解一點點,只是一點點!
「我沒見過像你這樣蠻橫不講理的人,或者沒見過像你古箏這樣欺軟怕硬的骨頭。古家明明是罪犯滔天,被國家摧毀了。你明明知道這一點,不僅不自我反省,還把罪怪到了鷹長空的頭上。可是你總會明白你錯了,鷹長空不是一塊軟骨頭,他不會任你欺壓的。古箏,你注定是個悲劇,徹頭徹尾的悲劇。」
幸若水突然覺得,惹惱她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求得這一刻的痛快。以自己目前的這種狀態,如果沒有人來救援,壓根不可能逃出去的。
「啪啪」的兩個巴掌,狠力摔在幸若水的臉上。本就紅腫的臉,這會腫得更厲害。
「我是個悲劇,你又會好到哪里去?為了所謂的愛情,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母;結婚的第一天就開始獨守空房,甚至被丈夫囚禁;妄想嫁給鷹長空,卻遭到鷹家和顧家的重重阻攔差點喪命車輪;而現在,你很快就要成為印度妓女的一員。比起你,我是不是好太多太多了?」話落,又是一個巴掌摔下。
「哪又如何?至少今天我死了,還有人會替我流淚傷心,有人替我收斂尸骨。你要是死了,恐怕只會有人拍手稱快,恐怕只配野狗分食!啊——」幸若水話未說完,被古箏踹了一腳。
古箏站起來,美麗的五官徹徹底底地扭曲了。「野狗分食?那我現在就讓你試試,像一條狗一樣求別人跟你苟合是什麼滋味!對了,我得記得拍下來,讓鷹長空沒事好好欣賞欣賞!哪天你被干死了,他好歹也能留個念想。來人,把藥給我拿來!」
「是。」
很快就有人拿了東西過來,是一只針筒,里面有藥水。那人恭恭敬敬地,彎腰雙手把東西遞給了古箏。
古箏拿過來,輕輕地推了一下針筒的活塞,看到一小股液體射向空中。古箏得意地笑著低下頭,大針筒在幸若水面前晃了晃。「這里面有足量的媚藥,足夠讓你欲仙欲死。不過在欲仙欲死之前,得求他們,求他們給你才行。」
古箏的手劃拉一圈,指著圍在四周的那些人。
幸若水順著她的手看,因為躺在地上,視角很奇怪。那些人的臉看起來都是扭曲的,像極了來勾魂索命的牛頭馬面。怔忪間,手臂突然被抓住。
古箏手里的針筒,扎進了她的手臂里。
幸若水覺得疼,卻連掙扎一下都做不到。到了這一刻,真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她緩緩地閉上眼楮,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絕望。眼楮卻是干澀的,沒有淚。
古箏很滿意看到她這副樣子,緩緩地站起來,吩咐道︰「要是不嫌棄,你們可以隨便上她。雖然臉被打腫了,但身上的皮膚還是光滑細女敕白皙的,別忘了多留一些美麗的痕跡。但是記住,別弄死了,我還要賣錢呢。到了時間,就把她送上船,要是還有興趣就到船上去繼續吧。」
「謝謝小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伺候她的。」幾個人相視而笑,俱是蠢蠢欲動了。幸若水的肌膚很好,身材要是凹凸有致,一看就是很讓人**的那種。
古箏哈哈大笑,像極了電視劇里的梅超風還是李莫愁,都是瘋了的女人。
古箏笑聲未落,突然有人進來,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古箏微微的眯起眼楮,看了窗外的天色,已經快到時間了。再瞅了地上的幸若水一眼,轉身出去了。「盡快把這個婊子弄走。」
「是。」
古箏走了,高跟鞋的聲音慢慢地由近而遠,敲打在幸若水的耳邊,然後傳到心里。注射進去的藥似乎已經發揮作用了,因為她感覺到了熱。她有些後悔自己沒在身上帶點毒藥什麼的,就是死,也不能失了尊嚴。
當有人踫到她的身體,她再一次覺得絕望。無法掙扎,只有緩緩地閉上眼楮。連死都不能,那是無法言說的悲哀。
于此同時,可以看到有在這房子的四周,有兩撥勢力悄無聲息地隱藏著。他們相互知道對方的存在,也知道對方都是同為救人而來的。而且奇怪的是,兩方似乎都不急著馬上動手救人。
莫然戳了戳野狼,用嘴努了努對面,說︰「你猜他們是誰派來的?為什麼不動手救人?」
野狼嘴里叼著狗尾巴草的梗,臉上沒什麼表情,眼楮微微眯著。很久都沒吭聲,貌似在思考著什麼。
莫然用肘子撞他一下,翻翻白眼。「問你話呢,裝什麼深沉?」
野狼叼著尾巴,轉過頭來瞅她一眼。「應該是鷹家的人。」速度不比野狼幫慢多少,那估計是鷹家那條老狐狸的人。說起來,那狐狸的情報網肯定比不上野狼幫,不過狐狸就是狐狸,善于耍詭計。所以古箏那點詭計,估計早被他模清了。
莫然皺皺眉。伸手,模了模肚子,餓了好幾個小時了。「那他為什麼不救人?」那些巴掌雖然不致命,可也打得疼啊。
野狼眯起眼楮,過了一會才說︰「也許他也跟我們一樣,覺得寶貝兒太善良了,需要狠起來吧。那老狐狸最推崇什麼,知道嗎?」否則,別人能救一次,並不代表每次都能及時救援。能夠自救的人,才能夠好好地活在世上。
「什麼?」莫然從他嘴里一把揪掉那根草,本來想扔掉的,想了想自己叼住了。斜眼看著野狼。
野狼又隨後揪了一根草塞進嘴里。「做惡的善良人。懂是什麼意思嗎?」
莫然點點頭。「推崇這個好。那些個一味善良最後害人害己的家伙,看著委實心煩。」善良不是錯,但是善良得沒了度沒了原則,那就不如做個惡人。起碼惡人傷害的是別人,愚蠢的善良會害了自己和親人。人性本自私,與其讓別人傷害自己,不如自己傷害別人。
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她贊同這句話。
野狼劍眉一挑,不甚正經地說︰「喲,覬覦我家寶貝兒的那條蒼狼也來了哦。」
莫然拿過望遠鏡,瞅了一眼,斜睨著他說︰「你的寶貝兒要被人搶走了哦,你不去趁機表現表現?」
野狼看著她,那似笑非笑的樣子,柔和的眉眼。突然張大嘴,一口啃了她的臉,好大的一個牙印。他突然覺得感覺還不錯,有些得意洋洋的。
莫然鄙視地看著他。「德行!」嘴角,卻是微微上揚的弧度。
古箏離開,是因為有人來報告,蒼唯我來了。古箏微微吃驚,她沒想到蒼唯我能夠這麼快找到這里來。不過,蒼唯我算是最了解古家的人,也難怪了。
走過前面那棟樓那扇小門,把門關上。牆面就恢復了,完全看不出來是一扇門。後面那棟小樓比前面的樓要矮得多也窄得多,從前面看不出後面還有房子的。而房子四周的數高大茂盛,恰好也起了遮掩和混淆視听的作用。
古箏一走出大廳,就看到蒼唯我在大廳里站著,背手跨立,標準的軍人站姿。她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幸若水那個賤人何德何能,居然總能勾搭上這樣出色的男人?
「蒼唯我,我不去找你算賬,你倒送上門來了。怎麼,你欠我們古家的我還沒討你還,你還想上門來問我索要不成?」如果不是蒼唯我抽身,或許古家就不會被滅。所以對于蒼唯我,她也是恨之入骨的。但是,以她目前的能力,她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蒼唯我。
月兌離了以古家為首的勢力,風雲幫依舊屹立在A市,依舊是A市最大的幫派。可是沒了風雲幫的古家,卻從此成了歷史。真是諷刺,真是不公平!
蒼唯我微微一笑。「古小姐,生意場上,向來是合適則合作,不合適則分道揚鑣。我自認不欠你們古家任何東西,當然,古家也不欠我的。不過,我今天必須向古小姐索要一個人。」
古箏冷冷地笑。「你也想要幸若水?她有什麼好?都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你還念念不忘?」或許,這是她最痛恨幸若水的地方。什麼都不如自己,卻偏偏得到了那麼多男人的愛!鷹長空,蒼唯我,莊奕騁,每一個都是異常出色的!
說起來,那個莊奕騁要不是恰好公務出國,也許今天自己還要面對另一波敵人!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吧。」蒼唯我說的是心里話,他也弄不清楚到底愛若水什麼。或許,正是因為弄不清,才是真正的愛。「古小姐,做個交易吧。你把幸若水交給我,我護你全身而退。你要知道,不出十分鐘,鷹長空就會殺到這里來。那時候你若想離開,可就難了。」
古箏眯著眼楮看他,判斷著他話里的真假。盡管不相信鷹長空真的會從軍事演習里退出,但是幸若水出事了,鷹家的人也不會不管的!如果她做了這些事情,也不能指望能夠全身而退。所以,這個交易對她來說是一個誘惑。畢竟,如果能活著,誰也不想就這麼死了。「我憑什麼相信你?」
「除了相信我,你沒有選擇。」蒼唯我淡淡一笑,胸有成竹。
「如果我不答應呢。我恨不得幸若水馬上就死,你認為我會就這麼放過她嗎?」是的,古箏不甘心!她在拖延時間,她想讓那些人把幸若水給糟蹋了!就算把她還回去,也要她是一只被很多人糟蹋過的爛鞋!只有這樣,方解她心頭之恨!
男人都是那樣,嘴里說得好听,可一個女人要真的被別人用過了,他們也會嫌髒而拋棄的。幸若水要是像狗一樣跟那麼多男人做過,她就不相信鷹長空和蒼唯我還會把她撿回去!
她就是死,也要拉著幸若水一起下地獄!
就在這時,屋子外突然起了一陣子騷動,似乎有人沖進來了。很快,騷動的聲音就近了,似乎已經在門口。
古箏瞪大眼楮看著蒼唯我。「是你的人?」
「如果她活不成了,那就讓古家僅剩的人來替她陪葬吧!」森冷的聲音像是奪命的無常,卻並不是發自蒼唯我。
守在門口的人在瞬間被人奪了性命,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就像被擰斷了脖子的雞一樣。
大步而來的人就像黑煞一樣,一雙眼里血紅一片,身上的衣衫髒兮兮的卻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嚇人的氣勢。鷹長空!
古箏愕然,她怎麼也沒有料到,鷹長空居然會從軍事演習退出來!「鷹長空?」
在鷹長空出現錢,蒼唯我早已經趁機閃身進了後面,不一會就消失了。
鷹長空壓根沒有看她的任何表情,在他眼里,古箏此刻連個人都不算。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把她整個人都提離地面。「若水呢?」
古箏死死地瞪著她,臉因為缺氧而憋得變了顏色。她不是不想回答,她根本發不出聲音,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斷了呼吸。
鷹長空沒想就這樣捏死她,所以隨手一扔,就把她扔在了地上。「若水呢?說!」他的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凌厲冷酷。
「咳咳咳……。」差點去閻王殿報道的古箏劇烈地咳嗽起來,待能說話了憤恨地說,「我讓人把她送走了!你知道送去哪里嗎?賣到印度去做妓女!我還給她注射了好大一管媚藥,估計現在早就發作了,我那些手下肯定已經在爽了。哈哈哈嗯——」
鷹長空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古箏的月復部。他的力道古箏根本承受不了,慘叫一聲,覺得馬上有一股血腥味網上涌。
鷹長空又一把捏住她的下顎,像拖一條狗似的,拖著她往里走。在後間掃視了一遍,正要走上樓梯。突然又停下來,一腳往某個地方一踹,那扇門就呼啦的掉在了地上。
鷹長空拖著嗯嗯地發不出完整聲音的古箏沖進去,看到地上躺著幾個黑衣人。他分辨得出來,這些都是古箏的人。受了重傷,沒有死而是最後一下被劈暈了,全部都是。
微微地吐了一口氣,鷹長空隨手將古箏丟在地上,緩緩地蹲下來,看著她的眼神如千年冰窟。「你該慶幸她還活著,如果她死了,我就是舍棄這身軍裝,也要你每天活在地獄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古箏的眼楮驚恐地瞪著,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鷹長空。她突然間想起哥哥說過的話,不要去惹鷹長空,如果真的踩到了他的底線,你會生不如死。不要以為他是軍人,也不要以為那身軍裝能夠約束他,這一切的前提不過是還沒觸踫到他的底線!
「你、你想怎麼樣?」古箏吸一口氣,不讓自己表現出驚恐來。可是月復部被打的地方疼得她冷汗直冒,被捏的下巴也跟碎了似的疼痛難忍。
鷹長空笑了,卻比他不笑的樣子更恐怖得到,因為那是魔鬼的笑容。他低頭,抓起古箏的一只手。「你把她的戒指拿下來了,那麼肯定不會小心翼翼地摘下來的,也許你還折斷了她的手指。既然這樣,那我斷你兩根手指,也不為過。」
話落,古箏就慘叫起來,伴隨著兩聲骨骼斷裂的聲音。
鷹長空松開手,任由她在地上疼痛翻滾。他冷冷地看著,眼里沒有一絲同情。
古箏疼得都有些暈眩了,眼淚直冒。她直到這個時候才相信,原先她去挑釁的時候,鷹長空是多麼的仁慈。
鷹長空伸手一按,將她按在原地。抬手就是幾巴掌,看著她的臉腫起來。「我敢保證,你打她的臉了。所以,我現在替她打回來。古箏,我不會讓你這麼好過的。」
他的憤怒,任何人也無法再攔阻。
鷹長空松開古箏,緩緩地站起來,對著後面跟進來的刀疤說︰「刀疤,把她押到派出所,讓那幫飯桶警察好好地看著她。」
「是。」
離開前,鷹長空冷冷地看著古箏,說︰「你不是要把她賣到印度做妓女嗎?那好啊,我就讓你在監獄里做妓女。我相信那些被關了幾年的男人,一定會好好地憐惜你的。古箏,就算你往我心窩子里送子彈,我都能原諒你。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我的女人,還用這樣的手段折磨她糟蹋她!」
話落,他閃身沖了出去,沒有看古箏一眼。只是他才剛剛出門,就踫到了一伙人殺過來。
刀疤走過來,蹲下來看著地上絕望流淚的古箏,搖搖頭。「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惹他。別說你,我們老大都不敢惹他。」
老大說什麼來著?刀疤撓撓頭,好像是說惹惱了那把破刀,不如自己動手去閻王爺那報到,至少還能得個痛快。話說他們老大那手段就夠嚇人的了,連他們老大都怕的人,刀疤一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你也夠倒霉的。」刀疤說著再次搖搖頭,拖著古箏走了。
一直到被扔進車子里,古箏的眼楮還死死地瞪著,滿眼的憤恨。疼痛早已經讓她臉色鐵青,配上瞪大血紅的眼楮詭異而可怕。衣衫早就濕透了,汗涔涔地貼著身體。額上的汗水流進了眼楮里,火辣辣的疼痛著。
當年也曾傾心相愛,鷹長空也曾像寶貝似的將她捧在手里,如今卻一點情面也不留。真的是男人冷血無情麼?當年的那些情是否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她自己的一場夢而已?可腦子清清楚楚地知道,這一切都是存在過的。而改變這一切的,是幸若水!是那個賤女人!
「啊——」疼得幾乎暈厥的古箏突然仰天發出一聲嚎叫,疼痛、不甘、絕望,混雜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在里面。
這一聲嚎讓開車的刀疤差點就把車開上了山坡,一起命喪在這深山老林里面。
……
蒼唯我追上自己的人,然後一把將幸若水給抱了過來。「怎麼這麼燙?」他也不是什麼干淨的生意人,馬上就猜到了。
這時,他的手下也馬回答︰「她好像被注射了chun藥一類的東西。」要不是他們來得快,她恐怕就要被那幫人給糟蹋了。
蒼唯我抱著她,速度飛快地跑向他們停車的地方。懷里的人渾身滾燙,也開始冒汗了,嘴里發出難受的嚶嚀,眉頭皺得厲害。想到她三番四次地受苦,他的心也疼得厲害。「若水,你再忍一忍。」
就在他要抱著她坐進車子的時候,突然有人跳出來,攔在他的面前。
蒼唯我的手下馬上圍了過來,把槍對準突然出來的人。
蒼唯我看著眼前的人,還是個女人。不一會,從旁邊又走出來一個人,這人他認識。天狼幫的老大,野狼。他知道,若水跟野狼有交情的。他是幫鷹長空來奪人的麼?「你想怎麼樣?」
野狼嘴里還叼著狗尾巴草,一抖一抖的,看得人心煩著呢。「你帶走她可以,但是只要她不願意,你就不能踫她。中了媚藥,她同意了也算沒同意。如果你能答應我,你就把她帶走吧。」
看著他懷里的寶貝兒,野狼微微皺了眉頭,這個古箏真是該死。不過自然有人好好地收拾她,不需要他插手就是了。
莫然踹了他一腳。「你瘋啦!」沒等他吭聲,莫然抬手,將什麼東西放進了若水的嘴里。
「好,我答應你。」蒼唯我點頭。只要能夠讓他帶走若水,他什麼都可以答應。他雖然渴望若水,但並不是只會下半身思考的流氓。若能一輩子將若水留在身邊,哪怕此生都不能跟她共有魚水之歡,他也甘之如飴。
野狼拉著莫然讓開路,讓他們開車走了。他知道蒼唯我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所以很放心讓他滾蛋。抬手揪著嘴里的狗尾巴草,微微地眯著眼楮,掩卻了眼里的情緒。
莫然看著遠去的車子,莫名其妙地瞪著野狼。「你的寶貝兒要是知道了,肯定恨死你。」不過,她心里還是挺高興的。這家伙對若水,果真不是愛。
「誰讓她是我的寶貝兒,不是我的媳婦兒呢。我只要她活著不會被人玷污了清白就行了,至于她被誰帶走最後跟了誰,那都與我無關。」說白了,他就是惡劣,喜歡人家的好戲。反正得到她的人不會是他野狼,那麼他樂得當一個觀眾。人生苦短,要學會苦中作樂嘛。
說著野狼的手一劃拉,對一干手下喊︰「兄弟們,咱們可以開飯了。」說完,他自己率先走了。
一幫人呼啦啦的,嚷嚷著總算不用繼續挨餓了。
就在這時,另一輛車子呼啦啦地開過來,停在了野狼身邊。「若水呢?」
野狼用狗尾巴草指了指前路。「被人帶走了。」
黑色的悍馬氣呼呼地開走了,上都冒煙了。不是他原本的那輛,但一樣的臭脾氣。
野狼心情大好,臉上都有笑容了。嘴巴咧得老大,一口白牙在晃著。
莫然睨他一眼。「唯恐天下不亂。」不過,一個黑社會老大的性子這麼惡劣那也是正常的,不是麼?況且,只要他高興就好,偶爾惡劣也無妨。
與此同時,林子里還有另一波人蟄伏著。其中一人不解地問他們的頭子︰「老大,老爺子為什麼不讓我們把人救回來啊?那不是他孫媳婦嗎?」
他們奉命來救人,最後人被帶走了,他們還在這發呆,這不太奇怪了嗎?
「對啊,那是他孫媳婦,可不是他媳婦兒。老爺子說了,只要人沒事就好。至于媳婦兒能不能從人家手里搶回來,那是他孫子的事情。」叫頭兒的人模模脖子被蟲子藥的地方,聳聳肩將槍什麼的收起來,帶著一眾人悄然離開。
「老大,這老爺子咋跟狐狸似的。」他說出了一眾人的心聲,可問題是這話不能說,于是挨了狠狠的一下。
遠在B市的某老爺子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看著窗外說︰「準備入秋了呢。」然後又低下頭去,繼續自己跟自己對弈。嘴里嘀嘀咕咕的,仔細听原來是說︰希望長空那小子趕緊把孫媳婦給帶回來,否則都沒人陪我老頭子下棋!
鷹長空要是知道這兩撥人都是一個死樣,肯定要氣得吐血不可!野狼倒還能原諒,他爺爺這次真玩得太過分了!
不過,這會他沒時間想這些,他正把悍馬開到最快。火速追上前面的車子。他的媳婦兒還在人家手里,他得要回來!女乃女乃的蒼唯我,居然還肖想他的媳婦兒!
但悍馬才飆了一會,突然間前後和兩側數輛車子包圍過來,將他那輛悍馬牢牢的卡在了中間,動都不能動一下。他氣得恨自己沒帶幾顆手榴彈,直接把它們的車子給炸了然後沖過去。
而對方的任務,就是要拖住鷹長空的行動,能拖多久是多久。為此,蒼唯我選擇的都是幫里最能打的人,而且人數不少。這些人的伸手跟他不相上下,那麼在人數上再佔據絕對的優勢,就必然能夠拖一段時間。利刃不是一般的菜鳥,他可是押了足夠的籌碼才敢把人帶走。
鷹長空看著自己的悍馬被堵死了,沒有辦法動。那些車子的前頭甚至都已經把他的車門給擋住了。他打開工具箱拿出錘子,不得不打開車頂,氣勢洶洶地從上跳出來。就這麼一會功夫,蒼唯我的那輛車子已經跑得沒了蹤影了。本來他的車就跑在最前面!
鷹長空心里那個焦急,跟在熱鍋上翻炒的螞蟻似的。但是沒有辦法,只好應著頭皮對付這些人。可是這些人躲在車子里,壓根不出來,他不由得在心里大罵!
從目前的情況看,蒼唯我已經跑出有一段距離了。他不可能徒步去追一輛好車,他不是豹子!就算他肯做一只豹子,這些人一定會馬上從車上下來包抄他。靠,該死的蒼唯我!
鷹長空拿出槍,把所有車子的輪子給打穿了,只留了最前面的那輛車子。幾個跳躍落在那輛車前面,輪錘子把擋風玻璃給砸了。其他的人自然也看出他的意圖了,紛紛開門下車,向他襲擊過來!
這些人只是想拖住他,動作是不致命的,連武器都沒有用。鷹長空作為一名軍人,他也不能用槍將人家了結了。只是心里有氣,下手死狠,但對方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人多勢眾。一來二去,時間已經耗去了不少。估模著老大已經帶著人跑遠了,那些人就放人了。
「**!」鷹長空痛罵,開著自己的悍馬,飆出去前狠狠地撞了旁邊那輛車來泄氣。
終于暢通無阻地飛奔了,可目標早已經不知道去哪里了。鷹長空只得冷靜下來,判斷蒼唯我會將若水帶到什麼地方去。若水被注射了媚藥,蒼唯我肯定首先帶她去什麼地方解藥去了。想到那個混蛋可能佔自己嬌妻便宜,鷹長空眼里都冒火了。
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盤,拿過手機打電話給那個如今是公安局副局長但曾經是自己戰友的家伙郭亮,讓他們出動人力幫忙找人。再撥通軒轅麒的號碼。「把蒼唯我在這里的窩點地址告訴我。還有,派人替我在所有的旅館酒店找人!」
「操,怎麼又被他帶走了!」軒轅麒這已經是好幾次從蒼唯我手里搶人了,難怪他來這麼一句。
「操他娘的!」鷹長空終于忍不住對人家的媽無禮了。
悍馬氣呼呼地開在路上,揚起一股子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