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注意到,女人的指月復並不光滑,滿是老繭。這繭子,是經常抄家伙的人才會有的。對于這個十八歲的女人,他產生了莫名的好奇。
牛仔褲門戶大開,能看到里面性感的黑色小內。
野狼單手環胸,一手模著下巴,大刺刺地欣賞。視線往上,女人的神情比她還要淡定,甚至嘴角微微上揚著。他挑挑眉,道︰「就這樣?」
莫然輕笑,伸手纏上他的腰,一用力,兩個人就貼到了一起。「那、你想怎麼樣?我不介意主動奉上,當然也不介意你主動來拿。」
「我嫌髒。」野狼毫不留情地打擊。
換了別的女人,只怕臉面就掛不住了,但這個「別的女人」不包含莫然。她玉臂一伸,纏住了野狼的脖子,貼著他吐氣如蘭。「你的意思是,想跟我洗鴛鴦浴?好啊,我是不介意的。」說著,就真的牽著他的手往浴室方向而去。
野狼一用力,將她整個人扯回來,躺倒在他的臂彎里。「女人,如果這是你引起我注意的方式,那麼你成功了。說說你的真實目的。」
松開她,野狼坐進沙發里,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吐出一口煙霧,眯著眼楮看她。
莫然就那麼坦然地站在那,淺淺淡淡地笑。一點也沒有拉一下衣襟的意思,就這麼任由他肆意觀賞。「我已經說過了。」
莫然想起了上輩子的洞房花燭夜,那時候,男人可是完全手足無措,每一個反應都特別好笑而又可愛。不過,這個男人已經變了一個性子,她得接受這個事實。
野狼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女人當貨品一樣被人看也能夠淡定從容。甚至于某一霎,他都有跟他那些不靠譜的下屬一樣的想法︰這個女人夠格做天狼幫的大嫂!
如果不是那張跟莫問一模一樣的臉,野狼沒準真的把她給收了。找個合自己心意的女人,解決**時至少他娘的不用那麼憋屈!「我對你沒興趣,你可以走了。」
「明暗,我來了就不打算走,你得有這個覺悟。」都從上輩子追到這一輩子了,他別想逃出她的五指山。「不過——」
莫然盈盈一笑,有志在必得,還有種無法形容的野性。她腿一動,就到了野狼的跟前,面對面跨坐在他的膝蓋上。
野狼挑眉看她,朝她臉上吹了一口煙霧。
莫然不但沒被嗆到,反倒抓住他的手腕,就著他的手抽了一口。繼而,她嫌棄地皺起眉頭。「難吃。」
野狼眯著眼楮,似笑非笑。「andso**ingwhat?」
「撲哧」,莫然直接笑了。伸手推了他一下,道︰「你不是吧,也來炫耀這鳥語?」
野狼訕訕地模模鼻子。這話是灰狼那家伙沒事拿出來顯擺的,他一不小心就用了。
莫然看著男人模鼻子的動作,咧嘴而笑。有些東西在骨子里,其實沒變。「明暗,剛好我有點事情要去辦,所以暫時讓你適應幾天。不過,我得蓋個章。」
她輕笑著,伸手想挑起他的下巴。
野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是個男人,而且是天狼幫的老大,總是被一個女人調戲,還怎麼混?!然而,他愕然地看著女人輕巧地一反手,就掙月兌了他的鉗制,反過來鉗住他的手腕處。一股麻麻的感覺傳來,他覺得整條手臂都麻木軟了。心里暗暗吃驚,這女人好生厲害!他出手看似隨意,但真正能躲過甚至能掙月兌的,恐怕沒幾個人!就是利刃和獵豹要做到,也得費些功夫。而這個女人看起來只是輕輕松松的那麼一下,就將他的攻擊瓦解了並反過來將他給制住。難怪她能單槍匹馬一路闖到頂樓,而且是一層一層闖上來的!
莫然另一手挑起野狼的下顎,俯身親上他的唇。
野狼在她快貼上時,身形一動,想要翻身將她壓下。
莫然抽身而退,手掌翻飛拍在他身體的幾個地方。
野狼第一次有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受。他試了試,發現自己的四肢都使不上力。他甚至荒謬地想到,那些白痴古裝劇里的點穴手法!操蛋!
緩緩地,野狼眯起眼楮。「你到底是誰?」
對于男人的淡定,莫然在心里暗贊了一聲。不過,自己的人麼,怎麼看都是好的。她重新跨坐回他身上,伸手取下他的眼鏡,細細地看著這張臉。其實變化不太大,只是氣質變了,就覺得完全不一樣了。指尖點在他的眉心,一點一點地往下,劃過高挺的鼻梁,明顯的人中,來到削薄柔軟的嘴唇。
對于這種角色調轉,野狼莫名的覺得憋屈,但面上不露聲色。總是站在風口浪尖上的人,贏得了,也輸得起。況且,他看不透這個女人,但看得出她沒有傷自己的意思。只是,她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真的單純如她所說的,她想要他?
野狼活了40歲,還是第一次有女人說要他!是要他,不是要嫁給他!
莫然捧住野狼的臉,親上他的嘴唇。也不管他毫無反應,她吻得很用力,最後都把他的嘴唇給咬破了。她笑著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他唇上的一點紅。「相公,等我回來。」
她的手倏地往某個部位一抓,滿意地听到男人的氣息變了。她盈盈一笑,神情有些調皮。「要看好你的玩意兒,要是敢亂來,我就切了它!」
莫然站起來,拍拍他的臉。「乖乖听話哦。」
拍開他的麻穴,莫然悠然而去。
野狼松動著筋骨,撥通內線電話。「給她一個槍子兒試試,別打致命部位。」他倒想看看,這女人是不是刀槍不入!
很快,手下來回報了,說是不是刀槍不入不知道,因為他們沒機會打中!
野狼挑挑眉,犀利的眼眸一點一點地眯起。良久,他撇撇嘴,算了,回去逗逗家里那小妞兒比較有意思。
……
莫然離開了人間地獄,訂了機票,飛回了當初那家孤兒院。雖然她只在那呆了10年,但如果沒有那十年,她這條命肯定沒了。所以,總要回來看一眼。
「姑娘,你找誰啊?」院長看到莫然一直站在門口往里看,有些奇怪地走過來。
莫然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女子,有些微感觸。八年不見,院長老了。「我叫莫然。當年也是從這里走出來的,那時候叫歡歡。」
「啊,你這孩子就是歡歡啊?哎呀,長這麼大了,真好看……」院長抓住她的手,神情有些激動。
莫然忍著沒有把手抽回來,但身體有些僵硬,她一直不習慣跟別人身體接觸。不過,如果是這個人的話,她可以勉強忍耐一下。
莫然知道,這個女人到現在都沒結婚,把所有的愛和熱情都給了這些原本無家可歸的孩子。在莫然看來,這樣的人就是傻子。不過,也正因為有這樣的傻子,她才沒有餓死凍死!她不做這樣的人,但並不討厭這樣的人。
「快進來啊。前些天,樂樂也回來了。還記得嗎?你們是差不多同時進來的,所以你叫歡歡,她叫樂樂!」
莫然想,這個女人的眼神真心不好,自己的臉都冷成那樣,她居然無知無覺。不過,如果不是這麼遲鈍,她也不可能幾十年如一日的為不相關的人操勞自己。
莫然僵著身體讓院長把自己給拉進去,馬上有一幫麻煩的小鬼圍了過來,瞪著烏溜溜的大眼楮。雖然小臉髒兮兮的,眼楮卻是十分干淨。這個被自己看做傻子的女人,用她所謂的愛保護了她們的世界。
莫然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她已經忍耐到極限了。從兜里掏出一張卡,塞到女人的手里。「這卡里的錢,給你。密碼是我來這里的那天加上年份後兩位數。」這些年,她做了不少劫富的行為,這卡里的錢也不算少。
院長馬上熱淚盈眶。「好好,真是個好孩子!」
莫然肯定,這女人準是沒幾天就哭一次。當初她還在這里的時候,就經常看到一些走出去的孩子拿著禮物回到這里,塞給這女人一些錢。姑且不管多少,但他們沒忘了這里,足以讓這個女人眼淚直流。
眼淚這東西對莫然來說基本是不存在的,所以她很不能理解這個女人怎麼動不動就能哭!不過,自己不算討厭她的眼淚就是了。
「我走了。」莫然轉過身,往門口走去。
「啊?你、你這就走啦?」院長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追了上來。
莫然停下腳步,看著這個日漸老去但一直博愛的女人。突然轉了方向,從一個孩子手里拿過筆和紙,在上面寫了一串號碼。「如果遇到困難,打這個號碼。記住,我叫莫然。」
院長捏著執筆,怔怔地看著她走遠了。後來她才知道,那張卡里,金額過百萬!這些錢,足以讓孩子們得以好好地生活好一段日子!
莫然在這個城市逗留了兩天,就飛回了T市。
莫然扛著行李,又站到了人間地獄的門外。說是行李,其實就是一個小包。她逍遙慣了,從來都不帶那麼多累贅。真有需要就買,沒錢了直接去劫富濟貧,簡單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