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突然覺得索然無味,這女人太無趣,讓人生不出一點的樂趣來。舒鴀璨璩他停了手,將莫然一推。
莫然輕輕松松地站穩腳跟,看著他一臉的不耐煩。挑挑眉,坐到他身邊。
事情辦完之後,他們就坐著專機又回去了。
下了飛機,野狼吩咐司機把車開到關外的城堡。自己則閉上眼楮,一路假寐到家。
結果當司機打開車門請他出來,他一抬頭就看到莫然那個女人雙臂環胸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臉上表情淡淡的,讓人怎麼看怎麼不爽。「你來干什麼?」
「我說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莫然眼觀眼鼻觀鼻,心道,明暗你還看不清現實!
「主子,歡迎回來。」尚恭恭敬敬地行禮。
野狼點點頭,信步而入,留下一句︰「尚,送客。」
「是,主子。」尚目送著野狼進去,就轉向莫然。等他看清對方的眼神,心里暗暗吃驚,這眼神跟主子有得拼。甚至那種居高臨下睥睨的氣勢更盛,像是習慣了站在高處發號施令的王者。
莫然依舊老神在在,尚還沒開口,她道︰「你打不過我的。讓道吧。」
「我是管家,當奉命行事。」言下之意,這客我總是要送的,否則就是違抗主子的命令。
莫然挑挑眉。「我明白了。」倏地出手,點了尚的穴位,讓他跟石獅子一樣守在門口,她轉身慢悠悠地走進去。
沙發里,野狼看到莫然進來,一點都不意外。只是莫名的,煩躁。十八年前他就心如止水了,這種情緒對他來說倒是個新奇的體驗。「他趴下了?」
「沒有,我只是讓他動不了。」這是他的人,她一般不隨便動手打傷打殘。當然,如果是他的女人那她就不會留情了。
「讓他進來。」
莫然環視一下,隨後抻了一顆葡萄,飛了出去。
不一會,尚就進來了。「主子,先沐浴,還是先用晚餐?」
「先吃飯。」
「是。」尚將菜擺上桌,恭敬地請野狼入座。又轉向莫然,「這位姑娘,不知怎麼稱呼?」
「莫然。」話落,莫然坐到了野狼的身邊,拿起筷子吃東西。她身體很好,食欲很好,吃得速度也很快。
尚看向主子,發現主子沒說話,他只好退到一旁。他以為若水姑娘會是這里的女主人,看來,這個女人怕才是正主。其實仔細想來,若水姑娘確實不合適,雖然溫柔善良,但太被動。而這個叫莫然的女人,她眼神凌厲,佔有欲很強。她想要一個人,恐怕那個人就是死也逃不了!
尚不著痕跡地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也琢磨不透他是個什麼態度。他沒有趕人,是因為明知道趕不走,還是存了一點別的意思?他努力地弄明白狀況,但一無所獲。
飯後,野狼喝過茶,就吩咐尚放水沐浴。「等下不用再進來,我今天早些休息。」
「是,主子。那莫然姑娘?」
莫然一擺手。「不用費心給我準備房間,我睡他房里。」
「給她一間客房。」野狼轉身往樓上而去。
莫然沒動,還慢悠悠地靠在沙發里。她要做的事情,誰也阻擋不了。坐了一會,她出門去,勘察地形。還別說,這古堡真氣派。
山里的夜很寧靜,沒有路燈,除了古堡,其他地方都是黑乎乎的。路邊的草叢里,不時響起動物躥走的動靜。恍然間,有種回到了藥王谷的錯覺。
莫然信步在黑暗里走著。幾乎把古堡大範圍地繞了一圈,才又回到屋里。看到尚,隨口問道︰「你家主子睡了?」
「剛睡下。」
莫然在沙發里坐下。「你過來,我問你幾句話。」
「莫然姑娘有何吩咐?」
莫然表情淡然,微微眯起的眼楮內,光芒卻是凌厲的。「明暗他有沒有在這里養女人?我要听實話。」
「有。」雖然他們在後面那棟小樓里,但莫然要找很容易就能找出來。
莫然眉頭一擰,語氣有些森冷。「把她們都帶走。否則,到時候帶走的就是尸體。」
「這個……」
「該說的我都說了。明天我還能看到她們,你就給她們準備棺材吧。」說完了,莫然直接站起來,熟門熟路地進找到了野狼的房間。然後從過道的窗躍出,再從房間的窗進入。她沒有馬上進房間,而是靠在窗台上坐下。
夜空里,朗月繁星,十分美麗。再加上山里的風,坐在窗台的位置十分舒服。
房間里,黑暗中,野狼靜靜地看著窗台上的女子。他的心情很復雜,不足為外人道。這個女人說要保護他,事實上她確實以保護者的姿態出現,但是每每讓他頭疼。他習慣了冷血冷情,討厭這種擺不月兌的羈絆。說實話,他並不討厭她。這個女人行事大膽、為人強勢,但她坦坦蕩蕩,這樣的人讓人討厭不起來。她糾纏的如果不是自己,他甚至會欣賞她。
野狼緩緩地閉上眼楮。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她用不知真假的內功幫他治療了的緣故,這幾天他體內的疼痛都很輕了,夜里也能睡著了。遇見這個女人之後,發生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莫然跳下窗台,撩開簾子看著床上的男人。這種兩個人明明朝夕相對,卻始終像是隔著千山萬水的感覺,讓她非常的煩躁。可她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不擅長跟人打交道,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做才是最好。一直以來,她都習慣了按照自己的思維和方式做事。別人願意與否,跟她完全無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的人突然倏地睜眼。「你打算這麼看著我一整夜?」聲音有些低啞。
莫然回過神來。「沒有。」她走兩步,倒下來,直接霸佔了他房間里那張豪華的沙發。
「你說你愛我?」野狼又緩緩地開口。
「是。」如果不愛他,她何須尋找十八年!
「我很好奇原因。」
「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而我不打算說。」她是從上輩子追隨而來,但她不喜歡這輩子仍為上輩子而活!說她古怪也好,變態也好。
野狼微微擰眉。「你確定故事的男主角是我?」他更確定,他們從來沒見過面。
「你覺得我像是允許自己認錯人的人?」
野狼沒接話,答案已經很明顯。「我不會愛你。」說出那個字,野狼感覺牙狠狠地酸了一下。
「你會的。」她比他更篤定。
于是,對話徹底進行不下去。
第二天醒來,野狼才發現,居然是一夜無夢。古人雲,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他倒好,睡得比以往還舒服!
轉頭往沙發一看,那女人已經不在那了。他慢悠悠地站到窗戶前,不一會,果然看到她在晨練。看著她輕盈的步伐,他忍不住想,若她真的是莫問就好了。隨即他又自嘲地勾起嘴角,她若是莫問,他定然不是天狼幫的老大。
野狼洗漱下來。
尚就恭恭敬敬地迎上來。「主子,莫然姑娘讓將後院里的姑娘送走,要是今天還讓她看到,她會讓送走的是尸體。」
「那就送走吧。」野狼本來**就寡淡。那些女人之所以存在,不過是因為她們都有某些地方像莫問。而作為一個男人,他確實偶爾需要發泄**。總不能每次有需要就去招妓,他可不想染上髒病。
「是!」尚暗道,看來這個女人果真會是這里的女主人。要知道,後院的那些女人養了很多年了,盡管養兵千日也用不上一時。
野狼剛開始用早餐,一身汗水的莫然就進來了。
「早。」莫然腳步輕盈地進來,跟男人打招呼。
野狼挑挑眉。這張青春洋溢的臉,在汗水的洗禮之後,更加的嬌女敕美好。任是男人看了,都忍不住生出**來。偏偏她神情之間有著高傲和搞鬼,這樣的女人最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就如龍爺那般對她志在必得。
「好看嗎?」她笑著問。上輩子每逢他偷看,她都這麼問,然後就能看到他臉紅。可惜,再也看不到了。她抓著毛巾的手指微微用力,仍有想將那些人從墳墓里挖掘出來再鞭尸的沖動。
「好看,但不是我要的。」他要的,只有莫問。
莫然也挑挑眉,坐下來。「那你就慢慢習慣。」習慣一睜眼就能看到我,習慣這輩子都得看著這張臉直到死去!而下輩子,他們還會糾纏在一起。
「習慣不了。」而他,也不打算做任何努力去習慣。當然,他也很清楚,這女人不給他拒絕的可能。他是不是該好好研究一下,有什麼辦法能讓制服她然後打包送走?
「言之過早。」
于是,談話又進行不下去了。
尚在一旁听著,無形的黑線布滿額頭。這兩個人湊到一起,感覺怎麼看怎麼詭異。一個堅決不要,一個堅決不放。他還真好奇,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別弄得兩敗俱傷就好。
吃過早飯,逮著莫然單獨一個人的時候,尚忍不住開口︰「莫然姑娘。」
「說。」莫然頭也不回,看著遠處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尚暗道,果然是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人。「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女人。」
莫然終于轉過頭去,看著尚。微微眯起的眼楮似在說︰啥玩意?
「如果你真的想跟主子在一起,不妨學著溫柔一些。太強勢的女人,男人都會敬而遠之。當然,並不是說女人就注定是弱勢,但是千百年來形成的觀念一時還很難改變。在世人的想法里,都習慣了男人強勢,而女人溫柔如水。所以,莫然姑娘不妨將姿態放低一些,學著溫柔點。」尚並不是說特別喜歡莫然,他只是希望自己的主子不再孤單。而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凶巴巴的,但是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愛主子,這比什麼都重要!
「溫柔點?那是什麼玩意?」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兩個字!
「就是試著不要總是這麼強勢,尤其是說話的時候。很多時候,以柔克剛是最好的方法。」
莫然還沒琢磨明白,野狼就從屋里出來了。她直接走過去,站在男人的面前,抬頭看著他。「你的管家說讓我溫柔一點,說你喜歡溫柔的女人。」
尚咳了起來,冷汗直冒。
野狼瞥了一眼自己的管家,淡淡地看著她。「然後?」
莫然直接一扯他的衣襟,讓彼此的臉幾乎貼到一起。「溫柔?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你要是敢給我找什麼溫柔的女人,我不介意將她們變成一具具尸體。等哪天這麼做還讓我不爽,那我只好閹了它。」
尚很肯定,那個「它」是指主子的命根子!這個女人!
「明暗,我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原因是,你存在于這里。你可以不愛我,但是你的感情不能給除我之外的任何人,一丁點都不行!」否則,她會帶著他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尚很想為她鼓掌。
野狼伸出手,拍拍莫然的腦袋,說︰「乖,以後少看些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