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可以棄她于不顧,更可以讓吳廖照顧她,哪用得著他費盡心思照顧?還累成這樣?
她心軟了,有點悶痛,是因為看見他疲倦消瘦的臉龐嗎?好吧,她承認他出現在雪峰的時候自己的的確確有那麼一點點的感動,只有一點點哦。
但他如此捍衛保護自己的舉動,是不是也意味這他喜歡自己呢?
臉微紅,是因為羞怯。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羞死人了——
眨眨水眸,指尖仍不住踫觸撫模他五官,或許真的累了,他絲毫不擦覺——良久,她嘆息的躺在他胸膛,嗅著他淡淡的燻桂香,獨特的味道,讓她舒服滿足的吁了口氣,終于在他懷中安穩睡去
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在離開他的那段日子,睡覺成了她最不安穩的事,如今在他懷中,竟然能安穩睡去,還露出滿足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泄進床榻
黑眸柔情,凝視她熟睡安穩的睡顏,唇瓣微張,吐氣如蘭。風卷起她微凌亂的發絲,俏皮的拂動臉蛋,皺眉的伸手抓了抓,然後自然的偎進他懷中,露出安穩的淺笑繼續睡去。
滿足的弧度揚起,他從醒來後,就一直凝視她,百看不厭。
她可知道,她真的嚇壞了他。從雪峰上,遇見臉色蒼白,毫無氣死像是死去的她在君莫言的懷中,他的天地竟然一片昏暗,就連沉寂冰冷的心都為之顫抖,四面八方傳來的絞痛讓他窒息。
不顧一切的出手,搶奪回她,顫抖的刺探她鼻尖幾乎沒有氣息。在憤怒的時候,露出了他一直隱藏的一面,露出了殺戮——
君莫言說,她已經死了。
他不相信,在听到她出聲時,他的心為之顫抖呵。這女人,竟然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就牽動了他的心。
指月復撫模她紅潤的臉蛋,黑眸閃爍勢在必得,唇瓣壓下她的,低沉沙啞的嗓音輕啟「甄兒,我不打算放過你了」是的,不打算了。
去他的天命,去他的孤獨終老,現在,他只想得到他唯一想要的眷戀。
唇瓣上傳來的輾轉,讓她呼吸難受,終于從迷迷糊糊的沉睡中醒來。迷離的水眸眨了眨,驀然,她瞠大眼對上近在咫尺的黑眸,還有唇瓣上傳來熟悉的纏綿霸道的吻。
一陣沉默,她深呼吸,然後「該死的,誰準你上我的床了」
劈哩啪啦砰!
滄月無痕好笑的站在門外,輕說「娘子,你身體才好,可別生氣哦,生氣對身體不好呢。」
「啊啊啊啊——滄月無痕,現在,立刻,馬上滾出我的視線」能惹她生氣憤怒的,除了他還有誰?他還好意思說?
滄月無痕無辜道「娘子,床是為夫的,為夫睡在哪兒天經地義呀,況且」他曖昧的眨眨眼「娘子與夫君同床共枕有什麼不對嗎?」他可是很君子的沒將娘子吃了呢!
轟!他不說還好,一說她才想起昨夜的一切,臉色緋紅,有憤怒也有羞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誰?
「娘子,我知道你害羞,不願意讓人看見我們夫妻恩愛。要不然,為夫現在就為你準備熱水?」瞧,他多體貼?
「滾」汐甄兒終于忍不住尖叫,順手撿起床邊的東西扔過去。
劈哩啪啦砰!
「怎麼了,怎麼了?」吳廖聞聲匆匆趕趕來。
滄月無痕轉頭微笑「沒事,娘子在和為夫培養感情呢,對嗎,娘子?」
僵硬著身軀,她深呼吸再深呼吸,按下憤怒勉強揚起笑容「我、我沒事」只是再遲一步,她會被活生生氣死而已。
「哦」吳廖了解的頷首,大笑「嘿嘿,甄兒你好壞哦,昨夜」曖昧的眨眨眼。
「昨夜?」她一愣,怎麼了?
「你還裝傻?」吳廖望了望滄月無痕。
柳眉一挑,她懷疑的望了望滄月無痕越發深沉的微笑!轟,氣血沖腦,她終于明白吳廖為什麼用曖昧的目光望著自己和滄月無痕。
「滄月無痕——」再次的尖叫劃破雲霄。
◇◆◇
「甄兒,甄兒,昨夜你和你相公到底怎麼了?」吳廖不知死活的從早上纏到中午。
咿呀,推開房門,她皮笑肉不笑「吳廖,不是你想的那樣」該死的滄月無痕,都是他的錯,如果昨夜他不做這樣曖昧的動作,她也不會尖叫連連,引起側目。
「甄兒,甄兒,告訴我嘛」吳廖不斷撒嬌。
不理會吳廖,她走去君莫言房內,推開門,竟然空無一人。整齊的床榻,茶水已涼,可想已經離開了很久,只剩下桌面的一本書和一封信。
汐甄兒驚訝的張了張嘴,師傅難道已經走了?拿起桌面的書籍,微微吃驚的望著上面的字︰醫。
拆開信封︰
寒毒,至陰至寒,解之需至剛至陽,九陽草。
另外,我君莫言從不收徒弟,只傳授你醫術。
嘴角抽搐,水眸帶怨,嘆息。君莫言的性格果真怪異,行蹤漂浮。
「怎麼了?他走了嗎?」滄月無痕絲毫不覺驚訝的走進來,直到見甄兒手上的書籍才露出驚訝,然後是沉默,再來就是微的惱意?
她不解「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則,生氣?嘿,這就有點好奇了。
他轉頭,微笑「找到解藥了?」
頷首「找到是找到了,不過在這之前九陽草要從那里才能找到?」師傅行事作風真的非常怪異,只寫了藥,連地點藥要怎麼用都沒說出。
「九陽草啊」滄月無痕黑眸若有所思。
「你知道?」她猜也對。
吳廖遲疑說「九陽草這」
「有什麼不妥嗎?」終于發現了不對勁,她望著他「滄月無痕,你說」肯定有事情瞞著她。
滄月無痕微笑「娘子,為夫不知道」
水眸眯起「你會不知道?」是不想告訴她吧,可惡。
吳廖搔搔後腦,眼楮一亮「對了,皇宮不是有一株九陽草嗎?」
「別想」汐甄兒打斷,沒好氣道「皇宮的地方危險重重,不準去」
「北方」滄月無痕這才開口「北極之峰」
水眸一轉「你的意思是,九陽草生長在北極之峰?」
「咦?這樣說的話好遠呢」吳廖歪頭想了想「起名要走一個月」路途遙遠。
「娘子——」呼喚了一聲正翻著醫術看的汐甄兒。
頭也不回,她瞌上書頁,眼楮閃閃發亮「我們就去北極之峰」
「娘子,你該不會又打算拋棄為夫吧?」實在是太不乖了。
她斜視,雲淡風輕道「就算我說想,你會嗎?」
他笑得越發深邃「當然不」
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麼能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