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讀閣小說閱讀網石榴不知不覺又走到那個陽台。她趴在陽台上看不遠處的籃球場,被樹蔭環繞著,石榴想,他今晚會不會還坐在那里?
第二天石榴滿意的睡到自然醒,看看鬧鐘已經快11點了,宿舍的姐妹們依舊在昏睡中。石榴在床上翻來滾去懶得起來。只是肚子實在餓得受不了,于是石榴毅然打開了連著mp3的小音箱,對著宿舍喊︰「起床吃飯吧。」
去的是環境很好的第三餐廳,考試後學校的人都陸續走了,餐廳里有些冷清。四個女孩子點了一個辣味肥腸,一個牛肉火鍋,一個干鍋蝦,一份紅燒魚外加一個排骨蘿卜湯,石榴看著一桌子豐盛的午餐說︰「真是分外妖嬈。」對面的女孩子不屑的瞟了她一眼說︰「別酸了,我看這就叫無肉不歡!」
中途楊錦年打來電話,石榴接起了電話,往嘴里塞了口牛肉後放緩了吃東西的速遞,旁邊的女孩子趕緊說︰「多聊一會兒,來來來我們快吃。」石榴看著她招呼其他兩個女孩子的樣子,恨恨的說︰「我真想將那根粗壯的魚刺扎你身上,就如同容嬤嬤扎紫薇那般!」
那個女孩子丟過來一句︰「那她們倆就是乾隆和小燕子,整不死你。」
四個人擦著油光光的嘴滿意的離開了,剩下四個吃的一點不剩的干干淨淨的盤子和一個底朝天的湯碗。服務員看著四個人的背影肅然起敬!
回來的時候,遠遠看見宿舍樓下泊著輛小紅車,男子穿著淺灰色緊身西裝,修飾出完美的身材,沒有打領帶,襯衣松松的解開,靠在車門上抽煙。來來往往的女生都偷偷的看他。
石榴的心化身為小鹿,在胸腔里撒丫子亂蹦。室友們笑著推搡著,說︰「你看,也不知道誰這麼好命,被這麼個有錢又帥的主兒給&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幾個人張揚的笑起來。只有石榴,挨了一記晴天霹靂。
她不自然的附和著笑,然後躲到幾個室友的後面,她們走過蘇爾身邊,石榴死命低著頭但是還是拿余光瞥了一眼,他似乎並沒有看見自己,看著遠處抽煙。石榴突然就在心里罵自己「你又沒和他怎麼,怕什麼?再說了,說不定他是來找別人的!」這麼一想石榴挺直了腰板,挽著室友的手昂首挺胸的往前走。
「小石榴。」蘇爾的聲音不大,還很低沉,但是瞬間擊中她們幾個人,全都安靜了下來。室友們疑惑的看著石榴,那眼神分明在說︰「你為什麼假裝不認識這個男人?」石榴僵在那里,像一個臌脹脹的氣球被人給捅破了,蔫兒了,聳拉著腦袋不知所措。
一個女孩子干笑了幾聲︰「你&8226;&8226;&8226;朋友喊你,快去,我們先回去了。」石榴也縐縐的笑著說︰「哦,好&8226;&8226;&8226;啊。」
石榴抬著頭有些慍怒的問︰「你干嘛喊我。」蘇爾反問︰「我不喊你,你不就裝著不認識我走了麼?」蘇爾往前湊了湊盯著石榴的眼楮問︰「話說,你干嘛裝著不認識我?」然後像是看穿了石榴腦子里的想法,壞壞的笑。
石榴頂著一張番茄臉︰「不是我,我是怕別人都那麼想。」蘇爾環抱著雙臂︰「哦?那麼想是怎麼想?」石榴很無奈的別過頭去不看他,沉默了一會兒,石榴轉過頭好奇的問︰「你找我干什麼?我都不認識你。」
石榴坐在茶館里左顧右盼,蘇爾笑道︰「怎麼?不喜歡喝茶麼。」石榴吐吐舌頭︰「不是,有什麼話不能在學校說,還非要來這里。」
「我不是怕你又被別人亂想麼?」
這是一件位于小巷子里的茶館,在石榴印象里這種狹小的巷子里都跟垃圾桶,流浪貓還有搶劫聯系在一起,沒想到居然藏著一家古樸的茶館。
里面的桌椅櫥子都是紅木制的,雕刻著精致的祥雲或者鳥獸的圖案,飄著非常清淡的香味。服務生很快拿來單子,她們樣貌姣好,都穿著暗藍色旗袍,勾勒出好看的身形。
蘇爾將茶單推給石榴說︰「她們身上的旗袍是請上海的老師傅量身定制的。」石榴咋舌,就光這制服得是多大一筆開銷呀,但是在她看見單子上一杯茶的奢侈價位時,她閉嘴了。
石榴要了壺大紅袍,蘇爾贊嘆道︰「你倒是很會點,只可惜不能嘗一嘗武夷山那六株母株的茶葉。听說是極品。」石榴眯著眼,棕色的瞳孔縮小成縫︰「這和母豬有什麼關系?」
蘇爾樂不可支的笑了,意識到剛才肯定說了什麼糗話,不好意思的說︰「我去洗手間。」
石榴今天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極短的熱褲,露出一雙自小習舞的修長雙腿,本來只準備下來吃飯,所以頭發也就隨手扎了個馬尾,穿著黑色的人字拖。蘇爾看著石榴青春朝氣的背影喝了口茶,輕聲說︰「果然是唇齒留香。」
石榴看著鏡子里素面朝天的自己很氣惱,眼楮睡腫成兩顆胡桃。全身上下的行頭加一起還不到二百塊錢。也難怪剛才在門口服務員微笑著喊了聲︰「蘇總。」然後意味深長的打量著石榴,石榴臊的一張臉到現在還通紅。她掏出總是隨身攜帶的口紅擦起來,這支是上次過生日的時候媽媽買的,艷麗的枚紅色。
蘇爾正在接電話︰「是,和她在一起,好,放心,我會處理好。」
石榴坐下來,桌子上比剛才多了一個紫砂的小茶壺和兩個杯子,用小的可憐來形容毫不為過。蘇爾起身給自己斟了杯茶︰「茶,要趁熱喝。」
蘇爾看見石榴端起了杯子,盯著石榴紅潤的唇。然後拋出一句話,那句話像一個zhadan,將石榴轟炸的七葷八素。他說︰「是這樣,我太太想給女兒們請一個舞蹈老師。」
太太。女兒。還有一個「們」。石榴一口喝完茶,她覺得一點都不好喝,很苦。蘇爾又給她倒了一杯︰「暑假就不要回去了,薪金上只要你開口。都不是問題。」
「為什麼找我,你完全可以去找教授,舞蹈藝術家。」
「那些人物對小孩子可是束手無策的。」
「難道我就能?」
「你大一的時候在幼兒園做義工——教小孩子舞蹈。」
「你怎麼知道的。」石榴驚訝的睜大眼楮。
蘇爾笑吟吟的喝著茶,過了好長一會兒才說︰「你不需要知道這些。」
石榴說︰「你查我。」蘇爾聳聳肩,「作為父親我應該對我的孩子負責。」
石榴心里十分拒絕,她要回家陪爸爸媽媽,她很想家,何況車票都買好了。但是一開口就成了︰「好,就算是報答之前你幫我。」楊錦年端起杯子放在嘴邊︰「等下去吃飯,我知道一家很好的餐館。」石榴搖搖頭︰「你送我回去吧,我約了人。」
下班的時間,堵成一片。石榴心急如焚,她一直給楊錦年打電話,但是都無人接听,知道催促蘇爾也是枉然,于是心一橫說了句︰「我走了。」就打開了車門。在車與車的間隙里鑽來鑽去,還不忘回頭朝蘇爾擺擺手。蘇爾看著石榴面無表情。
在稍稍遠離了堵車區,石榴站在路邊打的,當她終于坐上的士已經接近7點,他們約的是6點。
當石榴滿身大汗的趕到約好的第三食堂,楊錦年依然在哪里,石榴撲上去抱住楊錦年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楊錦年抱著她溫柔的說︰「沒關系,餓了沒,去吃飯嗎?我都要餓死了。我身上這麼多汗髒死了,你還抱著。」
石榴把頭埋在楊錦年的懷里︰「有事耽擱了,我給你打電話了,但是一直沒人接。」「我在踢球,沒帶手機,踢完球就直接來跟你吃飯。又不敢回去拿手機,怕你來了見不到我。」石榴看著楊錦年突然眼淚就大顆大顆的落下來。楊錦年慌張的輕拍著石榴的後背︰「沒關系的,小傻瓜。」
然而石榴她哭著的時候心里一直盤旋著那幾個字——太太,女兒們。
飯桌上石榴吃著楊錦年喂過來的丸子說︰「我想退票,暑假在這邊做私人舞蹈老師。」楊錦年停住吃飯,「你一個女孩子,這樣不安全,我留下來陪你。」石榴搖搖頭︰「不要了,你回去陪叔叔阿姨。」楊錦年很不高興的低頭吃飯,石榴也不敢說話,低了頭吃飯。
「去哪里做,之前怎麼都沒有听你說?」石榴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楊錦年苦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了。」站起來就走。石榴拿起包就追,出門石榴一陣狂奔,她覺得今天的節奏真是太快了,拍電影也沒這麼急速的,真幸好穿了平底的涼拖。
等追上的時候,都快到楊錦年的宿舍了。石榴擋在楊錦年的面前,他很悲傷的看著石榴︰「那天我在花花家樓下看見蘇爾送你們回來。我看見你站在馬路邊不舍的目送他。我躲在花花家的陽台一整晚。」石榴想起那天晚上在樓道一閃而過的人影。
「我尾隨你去吃飯,就坐在你後面。我跟著你上了公交車,站在車尾。我是你的男朋友,我穿著那麼鮮亮的顏色從你身邊走過。而你感覺不到,也看不到。石榴,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這是怎麼了,自從出現那個莫名其妙的蘇爾&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楊錦年哽咽了,他的眼圈迅速紅起來。石榴上前想要拉楊錦年的手,但是他後退了一步然後轉身進了男生宿舍。
石榴蹲在那里,哭著說︰「對不起,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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