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讀閣小說閱讀網石榴和花花將兩個碩大無朋的行李箱拖上了蘇爾的車,蘇爾只是坐在車上看。花花眼楮里甩出了無數把刀子,唰唰唰直沖蘇爾。石榴覺得要不是車窗的玻璃擋著,蘇爾現在就是一個篩子。蘇爾看見花花客氣的笑了︰「歐小姐又漂亮了。」花花寵辱不驚︰「我就喜歡跟有眼光的人交好。」
蘇爾將她們兩個人丟在樓下就驅車絕塵而去。很舊的小區,每棟樓總共只有4層,牆上零散的攀爬了些藤蔓植物。一樓的花園里種的全是蔬菜,窗戶的防盜窗上都爬滿了綠色的睫藤,還掛著絲瓜,隨著風晃晃蕩蕩。
花花東張西望的說︰「看我找個man然後犧牲一下色相,讓他幫忙搬一下。」
結果小區里全是大爺大媽,還有很多其貌不揚的狗!一看這生產力,花花立馬被和諧了。
兩個人挪一步走一步,動靜弄的震天響,牆上的石灰在震動中飄灑下來,落了她們滿身。終于站在了三樓,對面的門打開,一個瘦瘦小小的老太太看著石榴和花花問︰「這房子賣給你們了?」
老太太熱情的幫著石榴她們擺放東西,又從家里拿了幾塊兒抹布來擦。其實里面還算干淨。那是一個小套間,兩室一廳一廚一衛。里面的家具和裝修的款都是上個世紀80年代的,很老舊,落了一些灰。老太太說︰「蘇爾這孩子經常回來看看,打掃一下。」
花花好奇的問︰「他來這兒干什麼?」老太太癟著小嘴說︰「這是他家呀。我可是看著他長大的。」花花滿面春風的開始細細打听帥哥幼年的事,「他穿不穿呀,幾歲才不尿床的,早戀的時候有沒有搞大誰的肚子呢?」
老太太獨居多年,兒女都不在身邊,一看有人跟自己嘮嗑,頓時來了精神。跟花花坐在還沒來得及擦灰的沙發上聊得熱淚盈眶。
「中午來我這邊吃飯吧,新鄰居來了當然要招呼一下的。我姓齊,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老太太誠懇的邀請。
「那多不好意思,我們自己出去吃點就好。」石榴推辭。
「呀,石榴,今天中午有山藥煨肉湯,我最喜歡的。」花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到老太太的廚房去了。
石榴看著老太太忙上忙下開心不已的樣子有些心酸,她回到自己的房子給父母打電話。
那邊石嗔一接電話就抱怨︰「上次打電話不是說買了火車票就給我們電話嗎?怎麼到現在才買?往年這時候都在家了。」石榴說︰「現在工作難找,我想考研,在這邊報了班學習。」說完石榴覺得內疚,眼淚迅速充盈了眼眶,咬著嘴唇趕緊跑到對門,把電話給了花花。
當年花花帶著幾瓶家鄉特產老酒去石榴家,直接將愛酒如命的石爸爸喝倒,然後又天南海北的將石榴的媽媽侃暈。自此奠定了在石榴家遠遠高于石榴的人身地位。
「石爸爸,我是花花,想死你和裘媽媽了。」
「就是這丫頭嘴甜,比我們家石榴討人喜歡多了。」
「是呀,石榴跟我住,我會監督她學習的。」
「那樣我們就放心了,又麻煩你,有空就個石榴來家里玩。」
「好哎,去陪石爸爸喝酒!」
吃飯的時候花花繼續刨根問底︰「齊女乃女乃,蘇爾家以前也住單位的集資房,那肯定是後來做了暴發戶呀,他們家做什麼的這麼賺錢?」齊女乃女乃往嘴里塞了口菜說︰「這個我還真不清楚。」
「你們是蘇爾的朋友嗎?」
「是哦,蘇爾介紹我去他朋友家做家庭教師,他看我沒地方去,就讓我住這里了。」
兩個人都看得出齊女乃女乃有些顧忌,不願意說出來。花花迅速在腦海里分析起來——撿到巨款?家族販毒?炒股?賭神?黑社會?石榴看見花花滴溜溜轉的眼珠子心里發毛。一直到吃完飯齊女乃女乃送她們出門,花花還在問︰「難道是拉皮條的?」
石榴腦海里想起私人宴會的廁所里兩個女人的對話,她知道,蘇爾是「吃軟飯的」。
房間有一個小小的陽台,擺了很多大小不一的花盆,土都干得裂了,里面不知名的植物也都枯死。花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嚇了一大跳,繼而靠著牆用一種文藝氣息說︰「我這輩子養過的唯一植物就是4盆仙人球,」她轉過臉補充道︰「據說放在電腦前可以防輻射,」復又看著那堆枯枝︰「前面三盆渴死了,後面那一盆養著養著,尼瑪失蹤了!再也找不見了!仙人球也偷!還有沒有天理了,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拿仙人掌戳死他!」
屋子里的太陽能、廚具都是新的。其他的東西雖陳舊但是擦干淨都可以用。花花說︰「蘇爾還挺細心。不過,你確定確定這不是金屋藏嬌?」石榴心里一咯 ,裝著無所謂︰「你見過這樣的金屋嗎?有見過這麼不要錢的藏嬌嗎?」
第二天一早蘇爾就過來看。花花穿著「緊身睡衣」不客氣的對蘇爾說︰「我也要入住這里。」蘇爾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歡迎。」石榴一眼就瞄見沙發扶手上那坨大的女乃罩,花花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將其拿在手中說︰「我去衛生間換個衣服,你等下請我們吃早飯,」
忽然衛生間的門開了一個縫︰「我請兩天假也听挺容易的,你們等下幫我搬家。」石榴覺得她肯定是果著說這些的,因為她幾乎將半個身子都拋了出來,而且她說你們的時候用手指著自己和蘇爾。石榴狠狠的咬著嘴唇偷偷的去看蘇爾,他面無表情,但是心里一定是風雲變幻。
永和豆漿,楊錦年和花花幾乎將里面所有種類的早餐都點了個遍。
蘇爾說︰「薪水按小時結算,隔天上一次課,一次2個小時,有什麼不滿意的隨時可以說。」花花愣愣的說︰「你們那兒還缺舞蹈老師麼?」臨走的時候石榴猶豫再三終于鼓起勇氣問︰「你們倆是什麼時候用什麼樣的方式吃下那一堆東西的?」
她剛說完花花嘹亮的聲音就響起來︰「再給我打包一杯豆漿帶走,」她轉身問蘇爾︰「你要不要?」蘇爾歡快的說︰「好的。」那是第一次石榴在蘇爾的臉上看見了一種純真的表情,為了食物,更確切的說是為了一杯豆漿。
花花的屋子轉租給公司新來的同事,石榴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你確定我們要馱著這種花花綠綠的蛇皮袋在街上橫行麼?」
「這袋子招你惹你了?我們的農民工兄弟最愛用這種又結實又便宜的大袋子。」
「你這袋子是要裝騾子還是馬,這麼巨大!」收拾完之後,石榴說︰「我收回剛才的話,你的袋子里是裝了騾子在加一匹馬!」
「還有,下次請不要買F4和喜洋洋圖案的可以麼?」
所有東西都安置好,兩個人骨頭都散架了,花花嚎道︰「可憐我明天還要上班。」
晚上石榴給楊錦年打電話,依然關機。花花坐在沙發上看著站在陽台上的石榴。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垂下來,水滴睡著脖子流到睡衣里,她也渾然不覺,低著頭發短信,整個身體的線條都非常柔和,通常漂亮的女孩子總是給人一種很鋒利很危險的感覺,但是石榴不同,非常的隨和甜蜜,即便是女孩子也都願意親近她。而她似乎對于自己的美艷毫不知覺,她從來沒有覺得那是一種資本。石榴就是一塊未經開發雕琢的璞玉,花花很難想象一經點拔,她將會綻放怎樣的光華。
這樣一想她又恨恨的的抓起一個丑丑的青蛙公仔砸向石榴,說︰「太可恨了,我居然當了這麼久的免費綠葉。」
第二天一早花花轟隆隆的洗漱完,又打醒了石榴問她︰「你說我是穿紅裙子好看還是穿白襯衫好看?」她走後,石榴沉沉的睡過去,恍惚中覺得花花剛才肯定在屋子里開挖掘機。
蘇爾中午過來的時候,石榴正把買來的秧苗往花盆里載,土都是剛從小區菜園子里挖出來的,腿上全是蚊蟲叮咬的包,臉上還蹭了些泥巴。
蘇爾悄無聲息的蹲在石榴身邊,石榴嚇的臉通紅︰「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隨便動這里的東西的,我只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我母親那個時候就喜歡種花。你&8226;&8226;&8226;種的什麼?」
「石榴。」
石榴停了一下,說︰「我家住的是那種老式的小平房,我出生時,父親在院子里種了一棵石榴,每年都結好多的果實。」
「那豈不是嘴巴都吃歪了?」
「我不太吃石榴,好麻煩。不過特別喜歡石榴的花,還有掛滿石榴的樹枝伸出牆外的感覺,而且那樣的房子一定是要在巷子里的。」
「哎,那樣的房子我估計暫時是給不了你了,不過石榴倒是有一個。」
蘇爾遞給石榴一個精致的小首飾盒。石榴兩只手在胸前的圍裙上擦了擦,打開,里面的項鏈在陽光下絢麗無比。正是石榴丟失已久遍尋不得的寶貝,上面的紅繩子已經換成了細細的鉑金鏈子,比之前還要好看和搭調。石榴被一種巨大的幸福和喜悅覆蓋包圍,她看著眼前的蘇爾,嗲怒的說︰「我就知道是你撿到了,你居然裝了這麼久。」他伸手揪了揪石榴的臉頰︰「小魔女,沒有前面的痛苦焦急做鋪墊,怎麼會有這麼巨大的幸福感呢?」
「歪理!」
「來,我給你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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