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既然你是一個警察。」志保斜了松田一眼︰「見到我這樣無家可歸的人怎麼辦?送到孤兒院嗎?」
「呃?」松田撓撓頭︰「不要一上來就問這麼深奧的問題啊。你真的沒有家人里嗎?」
雖然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這里,可是這個叫做松田陣平的男人,值得信賴嗎?志保還完全沒有做小孩子的覺悟,她討厭這種哄小孩的問答。可是,就這麼直白的告訴松田真相,她又覺得太不靠譜。
「你有想過嗎?一個人突然變回小孩子的事情,你想過可能會發生嗎?」志保最後還是說了。她現在無家可歸,又時刻面臨著組織的威脅。所以她需要幫助,她渴望著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不然她會崩潰的。
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還真是切中主題啊。松田拉起臉,讓自己看上去顯得嚴肅一點,這畢竟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如果是半年前,我會當作是小孩子的胡言亂語。但是我並不想騙你,事實上我已經見過一個了。現在,或許我見到了兩個。」
「工藤新一?」志保說出了這個名字︰「你認識的人是他?」
松田點點頭︰「你又是誰?」
「雪莉。」志保說︰「這是我在組織的代號。」
「據我所知,那個組織里面,擁有代號的人,都是有著一定身份的高層。」松田眉毛一挑,故作驚訝︰「那麼你呢?」
「我是負責研究研究這種藥物的」
「宮野志保?」松田難以忍受這種虛假的對話,準備直接命中對方。
「你怎麼會知道!?」志保一驚。他對組織的了解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不,不對,即使這樣,他又怎麼會確定變成小孩子的一定是我?
「我當然會知道。」松田看一下表︰「就在十二個小時之前,你的姐姐宮野明美就躺這張床上。」
「姐姐?她沒事嗎?」志保的表情終于松動了。
「不知道。」松田實話實說。
「你怎麼會不知道!?」志保的音量加大「你明明不久之前還見過我的姐姐!!」
「是啊,不久之前。」松田被強大志保的逼迫下,眼神黯淡無光︰「就是在你說的不久之前,我讓她獨自離開了。她的傷還沒有好,走起路來都很難受的樣子。」
「你不要說了!」志保無法忍受,受傷,獨自這種可怕的字眼用在自己的姐姐上,那個最軟弱又最愛裝著堅強的姐姐︰「你怎麼能夠這樣子對待她!你可是警察啊!」
「我很抱歉。」松田的聲音透出一股沉悶︰「我以為組織追上來了,我並不是斯米諾的對手。」
「讓斯米諾去死!!」志保從來不敢想象自己可以這樣大聲的說出斯米諾這個名字。如果面對斯米諾,她能顧清晰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來已經很不錯了。
看到志保的情緒很不穩定,松田想要穩住她︰「你現在需要休息一下。放心吧,明美小姐我會去找到的,一定會的。」
「你會去找?你知不知道組織的手段有多麼狠毒,你知不知道現在他們一定布滿了人手到處尋找我們,你知不知道現在她在外面有多麼的危險!!」志保聲嘶力竭的說。
面對這種毫無根據,毫無立場的質問指責,松田並不想去反駁,他試著讓自己去理解,讓自己去感受對方的內心。
一個在神秘而強大的犯罪組織里面負責研究毒素藥物的少女,沒有父母,沒有朋友,唯一的只是相依為命的姐姐。深埋內心的恐怖與孤獨慢慢的侵蝕著她,她這樣一個花樣的年華,甚至還不滿20歲的青春少女所承受的壓力,是那些生活在學校,生活在家里,生活在陽光下的年輕人所無法想象的。
沉重的包袱還沒卸下,一連串的事情就瘋狂的向她涌來。姐姐,犯罪,受傷,被捕,瘋子,斯米諾,斯米諾,瘋子,關押,服毒,縮小,逃亡,姐姐,受傷,離開
志保本來就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她的心最習慣的是逃避,逃避現實,逃避責任。所以她選擇接手父親的研究,只為了不受到組織的威脅;所以她被組織關押之後,選擇的是服毒,百分之五十,甚至更少的生存幾率;所以她逃過了死亡之後,選擇逃亡;所以她以為會牽連到柯南的時候,想要死亡,逃往組織再也找不到的另一個世界。
她努力的躲避著現實,可是現實卻一直對她顯露殘酷的一面,這麼短短的幾天內,她一度失去了姐姐,遭到了組織的迫害,還有那個突然闖入她生命之中,給她帶來無盡恐懼的瘋子斯米諾。現在,她心靈最疲憊最空虛的時候,被人告知她的姐姐曾經離她這麼的近,可是卻又與她擦肩而過,背負著孤獨與傷痛一個人上路。
這樣的遭遇,怎麼能不讓她竭斯底里,怎麼還可以保持冷靜。偽裝,冷漠,恐懼什麼的都統統見鬼去吧!
憤怒,悲傷,還有恨,種種的負面情緒正在志保的腦海里糾纏不已,消耗著她的理智的時候,松田終于動了。
他抱住了志保,用力的,緊緊的抱住了志保︰「相信我,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松田的聲音很低,雖然是貼在志保耳邊說的,但是志保卻感覺聲音是那麼的遙遠。雖然遙遠,卻很清晰。
松田的雙臂很有力量,志保甚至有一種快要融入松田胸膛的感覺,因為她可以感受到對方心髒的跳動。一下,兩下,緩慢而有規律。
這就是心靈的交匯嗎?志保確實得到了對方內心傳遞出來的力量,那種暖人心肺的如同火光一樣,帶來溫暖與光明的力量。
就如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突然沐浴在陽光之下,從內心之中涌出的溫暖上升到了眼楮,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這是委屈的淚水,也是發泄的淚水,更是一種感動的淚水。
志保雖然不夠堅強,但是卻不輕易流淚,這次的眼淚並不代表悲傷。她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但是,這只是暫時的依靠。
所以她無聲的流完淚水,默默的推開松田,停頓一下之後才打破沉默︰「吶,我的衣服了?」
衣服?松田感覺到了小股寒風吹過。
當一個女人在你自己的床上,很冷淡的毫不尷尬的問起你這種讓人尷尬的問題的時候,你做何感想?尤其是這個女人只有七歲大小時,你又做何感想?最後最後,你明明知道這個女人雖然是七歲的身體,但是最少也有十七歲的靈魂,那麼,你又該做何感想?
松田不知道,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從來沒有敢想過這個問題。所以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只能是伸出手指往背後一指。
那是唯一一件可以稱得上衣服的白大褂,正靜靜的擺在松屋里的桌子上。我發現你的時候,你渾身上下也只有這麼一件衣服。
松田很想補充那麼一句,但是他沒有。因為他不傻,他想不到說出來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但是他清楚絕對不會是他想要的後果。
「現在你要對我負責。」志保慢慢用松田的被子把自己卷起來,然後淡漠的說。
「負責!?」事關清白,松田終于不能再沉默下去了。雖然從頭到尾,從手指頭到腳指頭都被這句話激的抽搐起來,但是他還是表達出了他自己內心之中的疑惑和難以置信的思想活動。
「沒錯。」志保理所當然的說︰「在找到我的姐姐之前,你要負責保護我的安全。因為你是唯一一個讓斯米諾失敗的人。」
「哈!?」松田無言。就為了這種小事情,竟然偏離了劇情的發展?這叫做什麼事情啊︰「那個,咳咳,我幫你介紹一位和藹的老爺爺認識怎麼樣?他和你一樣是科學家,而且對幫助你們這種變成小孩子的人很有經驗哦。」
志保用很平靜的眼神盯住松田︰「你知道嗎?現在你的表情和拿棒棒糖騙小孩子的壞人一模一樣。」
啊?是嗎?松田愕然,隨後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更加徹底的開始出賣博士︰「他是阿笠博士,你听說過嗎?你們這個高智商應該會有共同語言吧。」
「阿笠博士?」志保眉毛一挑,這是她臉上第一個表情︰「工藤新一的鄰居?」看到松田沒有否認,她接著說︰「我去過工藤家兩次,組織的人前前後後調查了那里不下十次。他卻一次都沒有發現,這樣沒用的老男人,你覺得他有能力在斯米諾面前保護我?」
沒用的老男人?松田頭大了。你就是在這個沒用的老男人家里陪伴著多少人從小學進入中學,有從中學上了大學的。現在竟然說他沒辦法保護你?
松田這種很不爽快,不情不願的表情,終于引起了志保的不耐煩,她站起來,站在松田的床上,裹著松田的被子,用一種異乎尋常的冰冷聲音刺激著松田千瘡百孔的心靈。
「你,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為自己做過的事情的負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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