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觸目驚心的東西,林若臉上最後一絲淡定終于瓦解,忍住那聲即將呼之欲出的尖叫聲後,默默的提起一件比較正常的東西——滴蠟,用食指和大拇指嫌棄的提著,嘴角不斷的抽搐,「這,這是什麼?」
落落大方如林若在這種重口味的情況下,也不禁結巴起來。可以想見這個行李箱帶給林若的沖擊是多麼之大,讓她恨不得將柯澤烈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把行李帶到公司來就是為了讓林若親眼看到這些污穢的東西然後讓她徹底戳瞎自己的狗眼?
柯澤烈眼神不自然的轉留著,就像是轉動著輪子的倉鼠,一刻都不帶安定的。臉龐上緊致的肌膚異乎尋常的緊繃,眼眸中也閃過一絲焦急,想著自己的行李箱里還有林若要的文件,也再也無法淡定。壓抑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小委屈,低聲嘟囔著開口︰「我應該是拿錯行李了……」
應該?我還或許,可能,may類。最討厭找借口的男人了!就算是他的,承認不就好了,林若最多也就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罷了……
林若抬起眼眸,撇過柯澤烈的眼眸,看到那雙星眸中的糾結和一絲林若看不懂的情緒,深沉的表情讓林若動搖了她堅決的內心。或許,他是真的拿錯行李了吧?
不管是安慰自己還是幫他找借口,林若還是願意相信,這東西不是柯澤烈的。這,是愛麼?不,林若寧可不是。她是不適合愛情的。
將心頭的情感壓制下,無論如何,文件還是放在首要位置的。
林若嫌棄的將滴蠟甩到柯澤烈的身上,雙手環臂,翹唇一撇,蠱惑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不耐,都什麼關頭了,竟然還出叉子。睥睨的看著柯澤烈,「我不管,我只要文件,不給我文件,我們沒完!」放完狠話,林若就氣呼呼的走到自己的老板椅上,生著悶氣,好一會兒都不能緩和過來。
怒目而視著柯澤烈,眼眸中迸射出來的恨意讓柯澤烈都心有余悸。
柯澤烈哂笑著低頭,臉龐上一抹懊悔的模樣沖緩了林若的憤怒,至少還有點人的樣子。林若沒好氣的想著,其實她並沒有那麼生氣。但她就是喜歡看柯澤烈現在這副無奈又討好的樣子。她不知道柯澤烈現在心里在想些什麼︰沒完就沒完,老子要的就是沒完!
里面是發生了什麼,魏凱方才看到柯澤烈走進欲走進辦公室,二話沒說就走出辦公室伸手攔在了柯澤烈跟前,冷淡的瞥了眼柯澤烈,氣場絲毫不輸陣,「請問你是?」其實原本他並沒有必要那麼激動的,但是這個男人,他了解。
因為了解,才更希望將林若和他分隔開來。
「柯澤烈。」斬釘截鐵的撂下自己的大名就欲強闖進入林若的辦公室,魏凱一個利落的轉身,轉而閃現到柯澤烈背後,一個過肩翻想要將柯澤烈翻倒在地。
對待這個中校,似乎也只有來真的,才可以將問題解決吧。魏凱雙眸緊緊的盯著柯澤烈,絲毫沒有一絲松懈。那眼眸深處的情感,似乎不是一個秘書該有的。
不料柯澤烈早就料想到了這一點,完全不懂腦袋瓜子思考,順溜的在地面上滑動了幾步之後,瞬間敲響了林若的辦公室。
換做是以前,柯澤烈怎麼也忍受不了他人這般的挑釁。但轉而一想,現在是在林若的公司里,倘若他做出一點什麼有違公司里的規章制度的事情,林若一定會不高興。
「不用管我,我是林若的老公。」冷冷的甩下這句話後,柯澤烈就閃身進了林若的辦公室。
不可思議的望向柯澤烈,望著他眉宇間的自信和爽朗,魏凱心中一沉,這個男人確實很優秀,配得上林若。只是他知道,這個男人病不是林若自己的選擇。或許也是因為這個,魏凱心頭才存著一絲僥幸。
雙手漸漸握拳,白色的骨節在手上凸顯。窗外景色依舊,在這個冷漠的城市里,萬物都蒙上了一層保護膜,和外界隔絕起來,對待別人帶著深深的防範之心。
*
簡單的翻動了一下行李箱里的東西,終于在都快要把行李箱翻破之前,在側袋中找到了行李箱主人的錢包。柯澤烈差點感動的內流滿面,這下終于可以給自己洗冤了。
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名片,往後一翻,幾張是一模一樣的。想必,這就是錢包主人的名片。呵,食品有限公司?非富即貴,可就是這麼骯髒齷齪。
快速走到林若辦公室外,不願自己的通話打擾到林若辦公。輕手輕腳的撤退後,在外面和行李箱的主人溝通好。
「東街西餐廳是麼,好的,一個小時後見。」背負是**玩家的罪名是小,但把林若的文件丟失了這事情可就鬧大了。難得林若和自己要關于童家的資料,他可不能因為一些瑣碎的小事讓林若掃興。
什麼都可以做不好,但林若的事情一定圓滿完成任務!
林若雖然眼楮注視著手頭上的文件,心卻不由自主的跟著柯澤烈跑到外面去接電話了。這些天她也做了不少關于童家的努力,路漫漫其修遠兮。
關于童家,林若始終帶著一絲茫然。源遠流長的歷史,帶著一絲讓人捉模不透的神秘。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在林若心口蕩漾出來,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讓林若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
童家是民國時期的軍閥大家,擁有的資產簡直可以說,富可敵國。每一位在童家成長的孩子都為童家創出了一片天地,以至于童家越來越拔尖,不管是在軍事還是政治上,都有自己的一片領地。當然,和成功相伴的是小人的猜疑和嫉妒。
就在大家都在為和平的生活而叫好的時候,一場意外不可抵擋的發生了。就跟所有大家族一樣,童家也漸漸走向了滅亡。像是一個詛咒,在這個新時代里,大家族是無法正常經營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