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屋頂沒有動靜,我的身子便不動彈,這是我多年行偷的經驗。有備無患,即便對方沒有設置機關,也要防著。
一會兒過去,屋頂便投下密密麻麻的亂劍,四處發射,我躲避的位置剛好可以避開那片亂箭投射的位置。
果然,小行駛得萬年船,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待到亂箭漸歇,我抬頭看去,那正中間,躺著一個黑色盒匣。我得意一笑,為了再防有東西射出來,我躍在半空,用彎鉤將那盒匣擊落。我沒有用肉掌去接,迅速用早準備好的布匹包裹,綁在背上,我這才滿意地欲要離開雨池。
想了想,還是覺著不妥。仰雨墨狡詐至極,他會不會使用了什麼連環計,讓我以為自己偷到了真的歡典?那我,要不要打開這東西瞧瞧?
其實偷歡典,我只是為了爭個面子,對臭老頭有個交待。如果我空手而回,那是對神偷的污辱。它是真是假,並不重要。
想到這里,我沒有猶豫,便大踏步地走向雨池,施展輕功,迅速沖過雨幕。
待見到雨池周圍的人山人海,我並沒有多大的詫異。一早便想過,這有可能是仰雨墨設的一個局,誘我入甕。
那我身上的歡典,會不會是假的?不再多想,我緩緩走向站在正中間的仰雨墨,輕扯嘴角,邪笑道︰「仰雨墨,我學你,像不像?」
仰雨墨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後回道︰「像極,妙極。果然不愧是千面神偷的謫傳弟子,裴芊,你果然厲害!」
我得意地朝他揚嘴一笑,揮手便回復自己的原來面目。
「當然,爺爺是千面神偷,我當然不能讓他沒面子。」我淡笑著道。
仰雨墨卻直直地看著我,伸手撫向我的笑厴,「這裴芊的真面目,是不是?平日的你,都帶著假笑。故作天真爛漫,其實,你的真面目,在此。」
「我不喜歡與你有身體接觸,麻煩你放開我臉上的手,挪開!」我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不想再對他笑。
「不喜歡?平日的你,可喜歡得緊呢?經常往我懷里鑽,對我笑得燦爛。這會兒,怎麼不對我笑了?還是以往的你,皆在做戲?你說你愛我,也是假的?!」仰雨墨的神情變得犀利,似要將我拆吞入月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