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這般偽善,還有一個明眼人在旁看著,我自己都覺著很虛偽,何況是狡猾如狐狸的慕亦情?
說實話,我也是被逼的。
「二哥,我確實是在半路把她揀到。而後把她敲昏,帶到京城。若她不願意進宮,我們也不能強迫她,是不是?畢竟也只是個丑女人,據說還是寡婦。有哪個宮女是寡婦的?若進宮做宮女,不得成為慕林王朝的笑話?二哥,你要知道,現在你雖是太子,但覷覦你太子之位的大有人在。如今是關鍵時期,不能出差錯。只要熬過這段時間,等你做了皇帝,整個天下就是你的。到時你想要天下的女人,哪個都行,何況是小小這種姿色的女子?」不想慕亦情突然為我幫腔,這倒令我有些詫異。
「寡婦?」秋時予卻把慕亦情所有話的重點放在這兩個字上。
我微蹙眉,暗叫糟糕。這個慕亦情,不知他是在幫忙,亦或是幫倒忙。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說了一籮框。
下一刻,我的衣袖被秋時予撈起。那里代表女子清白的朱砂痣消失無蹤,這證明,我沒有說謊。可癥結也在這里,畢竟當時的我,是在虞人盟失了身。
「小小,你年芳幾何?」才想到秋時予會趁機詢問,這就開始了。
「民,民婦十八。」我囁嚅著回道。誰能看出我真實年齡,現在我這張臉看起來很普通,卻很年輕。說十八,沒人能考證我這話的真實性。
「你哪里人氏?你去世的夫君叫什麼名字,是怎麼訂下的親事?你夫君,又是怎麼去世的?」秋時予緊迫盯人,絲毫不放松。他的視線,膠著在我身上,對于我的答案,他應該很感興趣。
在他問年齡的時候,我便知道他會有下面的這些提問,于是不慌不忙便回道︰「民婦束河王朝清遠人氏,民婦是經過媒灼之言嫁予夫君。與夫君成親三年,不料在前年上山采藥,不小心失足,重傷不愈而亡。」
說罷,我黯然神傷。明知道慕亦情此刻虎視眈眈地看著我,我還是得把這戲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