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我被他擁進懷中，他啞聲對我道︰「非衣，我很想你。」
稍一怔愣，我悄悄環抱著他的腰，笑道︰「我也想你。這兩日我都在做夢，夢著自己追在你身後，命令你不準死，要死也把我休了再說——」
「結果呢？」慕亦情柔聲問道。
「結果你說，死也不把我休了。還說以後我定下心跟你，你便隨我之意，帶我雲游四海，專往有熱鬧的地方瞧去。」其實在我的夢中，最後都只能見到血紅一片。這證明，慕亦情的下場很慘。
即便那是夢，我也不想告訴慕亦情實話。告訴他，他在我的夢中，已經死了。
想到這里，竟對慕亦情心生悲憫之情。我緊緊地抱著他，他的胸膛震蕩，他的笑聲動听如歌，下一刻，他把我推出他的懷抱，眸子燦若晨光，「非衣，我喜歡你，很喜歡你。其實準確點來說，我很喜歡很喜歡你，我想，我是愛你的。」
我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一時間，我怔住。
曾經慕時予說過喜歡我，淳于瀟隱晦地告之我，他愛我，仰雨墨，他在做戲的時候，告之我他喜歡我。
我以為，他們三個，都對我有喜歡，不論是真是假。若有一日他們告訴我這三個字，我不會有太大的驚詫。
然而，第一個對我說這三個字的人，卻是慕亦情。他仔仔細細地告訴我，他很喜歡我，愛我。
我呢，應該對他說什麼？
「非衣，你呢？對我有什麼感覺？」慕亦情似知道我的想法，下一刻，他便問我道。
「對不起，我對你，沒有喜歡。」我冷臉把他推開，沒有絲毫猶豫。
我想也沒想，便對他說，沒有喜歡。其實不是，對他，我有喜歡，但還構不成愛情。若知道他會死去，我寧願他是恨著我，沒有任何牽掛地離開。
為什麼我篤定，他會死呢？我的直覺，會不會失準？
我看到慕亦情臉上閃過的尷尬和窘意，想必這麼多年，他從不曾被女人拒絕吧？我是不是，嚴重傷害了他？
「非衣，我再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慕亦情認認真真地看著我，直視我的雙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