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搖頭，表示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或是下什麼決心，都該他自己決定。別人都幫不了他，因為那是他愛的女人，與其他人，並沒有多大的關系。
「即便她痛苦，我還是無法對她痛下殺手。既如此，我又何需猶豫不決？因為，我的心里已經有答案。其他人的回答，無關緊要。」說罷，仰雨墨便往外而去。
我不緊不慢地跟上。
這個地方，除了青藤門，再無任何實質上的門。每走一步，便能感覺到冷風呼嘯而過，掀起一攏攏的輕紗，前面的男子，徑自走著，似乎忘記我這個人的存在。
一直，走到輕煙緲緲的水池旁，他才頓下腳步。
我踏著細碎的步子跟上，在他旁邊站定。下一刻，他將我帶入他的懷中，深深聞嗅我的發絲，一聲輕嘆，「為何再聞不到令我眷戀的味道？」
因為，我不是裴芊，不是千非衣，只是一個平凡的啞女，平兒。
沒有令他仰雨墨眷戀的藥香，我與他，便沒有任何一絲牽拌。我做我該做的事，他繼續他的試探。有一日我達到目的，便將迅速離去。
這，便是我的答案。
我無法將答案說出口，只因，時候未到。
沒進入虞人盟之前，我在擔心，會否對仰雨墨造成傷害。如今才知道自己的擔心，是我多慮。他的心里，只裝下映兒，其他人，他若不在意，又如何能傷了他？
這是很淺顯的道理，不是麼？
如此，甚好。我不必擔心對不住誰，也不必擔心欠了誰。畢竟，我們都有各自在意的人，我們為在意的人而活。
其他人是否幸福，是否受傷，不是我們該在乎的事。
想到這里，我一身輕松。
仰雨墨躺在床榻上，側身而臥，雙眼卻緊緊地盯著我，「平兒，若你能唱歌，該多好？我總想著再听一次童謠，因為這麼多年來，只听她在夢里給我唱那首童謠。」
我沒看他的臉，雙眼無神地看著前面不遠處的昏黃宮燈，裝作沒听到仰雨墨所說的話。
此刻，很想仰雨墨快點睡著。如此我便能琢磨著，今晚是否該趁他睡著後立刻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