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仰雨墨,他的鳳眸中承載著對我的情意,以及愧疚。
他是一個驕傲的男人,讓他主動認錯,實屬不易。
我輕握著他的手,笑道︰「你能認出我,他自然也能。這只能說明,你們的嗅覺夠靈敏,才會第一時間認出我。你也沒什麼好在意的,淳于瀟即便認出我,我也只是他多年前曾聊過幾句的朋友。」
記得多年前,我曾借他的肩膀一晚。那晚,他很溫柔,在我最需要人撫慰之時挺身而出,還沒有落井下石。我對淳于瀟,有感激之情。
多年過去,能記起的,是他誓言要得到我身子時的猙獰模樣。而後,便是那我們並肩坐在屋頂上賞月的那一晚。
不過,也就是如此罷了。
「也對,是我太小心眼。非衣,我只是,太在乎你。」一聲輕嘆,仰雨墨將我拉進他的懷抱。
我愣住。
他說,只是太在乎我。這證明,他的心里有我。可是,他沒說愛我,只因時機還沒到。即便他愛著我,恐怕也不會輕易說出口。
患得患失的仰雨墨,怎會將愛輕易說出口?
「雨墨,這里淳于瀟的耳目眾多,若讓他們看到我們親密地抱在一起,定會傳到淳于瀟的耳中。如此,該怎麼辦?」我輕聲問道。
「無防,他知道是你也不能怎麼辦。我知道,他對你,確實有情。不過,那不一定就是愛情。因為這樣的你太過特別,因為你不該那樣離開,在他心中留下一根刺,于是,他便將你記在心上。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找個時機,我會讓他知道這一點。」仰雨墨如此說著,卻還是松開環抱著我的手。
他遠沒有自己想象地那般放得開,這不,他還是不願淳于瀟知道我是千非衣。
仰雨墨這回走在前面,甚至不回頭看我。因為,現在的我,只是他的貼身丫鬟平兒。他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我與他,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主與僕的距離。
若我跟我的男人都將如此走下去,其實是一種悲哀。好在,現在只不過在眾人面前做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