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我的眼淚止不住就要滑落。
「娘親羞羞。我喜歡看娘親笑，他們亦如此。若他們誰死了，為了娘親，他們亦甘願。娘親，笑一個。」小迷在我的頰畔輕吻。
我灼燙的淚水終于滑落，卻又笑了。
「非衣，小迷說得對，這是他們愛你的方式。因為世上只有一個你，他們只能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己曾經住進你心里。」白音緊握著我的手，似這般，能給我力量。
「雨墨，我曾經愛過你，用盡我真心真意。我曾想和你一直走下去，今生今世都不分離。你知道嗎，我真的愛過你啊！！」語罷，我嚎啕大哭，傾盡我全身力氣。
我抱著小迷，穿過茫茫白霧，直到兩個男人的跟前。
「可是，我愛上了亦情。是他教會我快樂，教會我放手，教會我很多很多……雨墨，若你真的無法放手，那就，殺了亦情吧。」我的話音剛落，慕亦情凌厲的掌勢變得沉緩。
仰雨墨的攻勢依然迅疾無比，這一刻，他一掌擊中了慕亦情的右胸，兩道身影霎時分開。慕亦情跌跌撞撞地往後退，我快速接住他的身子，手中還抱著小迷。
慕亦情忍了忍，終于吐出一口烏血，血色沾染了我的白色裙角，渲染成一片妖冶梅紅，刺目且心驚。
我拭去他嘴角不斷滑落的血絲，緊緊擁抱他，「你這傻瓜，我讓你死在雨墨掌下，你就真犯傻了？我想要與你一生一世，若你死了，我要怎麼辦？」
看著他受重傷，我也跟著他疼痛。
「非衣，你哭了？」慕亦情伸手欲拭去我的眼淚，卻抬不起手，因為他身受重傷。方才仰雨墨那一掌，若不是因為有深厚的內力護體，此刻的慕亦情恐已命喪黃泉。
我抻手握住他的手，連哭帶笑，「就是高興，高興能嫁給你，覺得幸福才哭……」
說罷，我泣不成聲。
除了幸福，還因為，這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真是傻孩子……」慕亦情反握著我的手，用力拽緊。
他緊盯著前面看著我們一家子相擁在一起的仰雨墨，似怕仰雨墨突然襲擊。
我抬起迷朦的淚眼，看向矗立在風雪中的仰雨墨，淚水又不斷地滑落。
站在那里的仰雨墨，如此孤單，我是不是又傷多他一回？
他緩緩舉步走向我們，慕亦情緊張地想要站起來，卻無法如願，只能將我和小迷護在他胸前。
仰雨墨直直地看著我，伸手欲撫向我的臉龐，卻止住，「非衣，我不喜歡看你哭泣。」
他這話才出口，我的眼淚流得更凶更急。
眨著淚眼，我看到仰雨墨唇角的笑容溫柔綻放。下一刻，他將我手中的小迷扔在一旁，大力將我從慕亦情的懷中拉出，用力抱緊。
我沒有掙扎，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懷抱，感受著他的溫暖。
「傻丫頭，我想抱你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有冰涼的液體滑入我的頸子，我知道，那是他的不舍與留戀。
「雨墨，對不起……」我泣不成聲，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襟。
「本來我想自己死在亦情的掌下，即便我得不到你，也要讓你記住我一輩子。你卻寧願亦情死在我的掌下，也不願與我再有任何牽扯。非衣，你好狠的心。」仰雨墨將我推出他的懷抱，輕柔地拭去我的眼淚，「雪消天外青山白，人走天涯綠草黃。此刻，我能深切體會你當初不得不放手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