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笨笨緊蹙著秀眉,淳于瀟的心又一陣抽緊。欲將她拉起,卻怎麼也伸不出雙手。
神色復雜地看一眼笨笨,淳于瀟突然如鬼魅般消失在笨笨跟前,眨眼不見。
待笨笨緩和了身上的不適,她才小心翼翼地掀起長袖,只見手臂多了一道傷口,鮮血直流。淳于瀟好狠,居然就這樣對她一個弱女子,她要找他算帳。
人呢?怎麼不見了?
晨曦微露,翠鳥鳴啼,原來,天亮了。
以為淳于瀟回了家,笨笨便往家里趕去,卻見那里沒人,他的臥房也沒人。看一眼淳于瀟的大床,再次令笨笨很不滿,自己高床暖枕,她卻睡小小的木板床,淳于瀟就是小人。
可這個小人,去了哪里?
不敢多想,笨笨走回臥房,想補眠,什麼也不想。
呆怔地坐在床沿好一會兒,她又折出小廳,坐在紫檀木桌旁。雖然她知道的事情很少,卻看得出,這張木桌價值不菲。
劉二家和王嫂家的木桌都很陳舊,而且很小。
可他們家的家具,每一樣都很新,看起來高貴,就像是王嫂說的那些城里地主才會有的家居擺設。
淳于瀟是什麼人呢?在這里生活了半年,他每天都陪在她身邊。去哪里,都會把她帶上,剛開始就連上茅房,也要她在外面候著,但他從未將她帶離這座小村莊。
她真的叫笨笨麼?小村莊外,又是怎樣的世界?
淳于瀟好小氣,就因為他輕薄她時她作了反抗,便這麼把她扔下。
如果他回來了,再輕薄她,她要不要再反抗?
可現在,他走了,也許一去不回頭。原來昨兒個他說的話是真的,他說不要她,是真的。昨晚上她剛好逮到了他,他才沒跑成。因為她甩了他兩記耳光,于是他便真的跑了。
「唉……」笨笨一聲長嘆。
不可否認,她很傷心,現在連她唯一的親人都拋下了她,她要怎麼辦才好?
傷心有什麼用,那個男人打定主要甩開她,昨日不走,今日不走,明日還是會走,否則他不會動不動將「不要她」這三個字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