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衣倏地瞪大美眸,這才發現有問題。
難道這是他們故意設的局,想要刺激亦情,以為這般便能激醒亦情?
可是不可能啊,亦情若這般便能清醒,以往她老說要離宮,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
「仰,仰雨墨……」就在非衣胡思亂想之際,突听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那聲音?
非衣不確定地頓住腳步,僵住身子,她甚至一動不敢動,是不是她出現幻听?是不是?!
仰雨墨也頓住腳步,握著非衣的手,倏地一緊。
這本是一場戲,他卻演得很投入。如果說他真的不醒,或許他真會把他手中的這個女人帶走。
仰雨墨看向旁邊的女人,只見她淚眼欲滴,紅唇輕顫,還處在震驚的狀態。
而他,無奈轉身,看向那出聲的男人。
睡了這麼長時間,他能一口氣說三個字,實屬難得。
「你叫我做什麼?難道是怕我把非衣帶走?你睡了這麼長時間,憑什麼非衣要等你?為什麼你不繼續睡下去,索性讓我將她帶走?!!」仰雨墨仍緊緊抓著非衣的手,問道。
「非,衣,是我的。」亦情輕喘氣,說話很吃力,卻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直處在震驚狀態的非衣听到亦情的聲音,身子再次微微一顫。她不確定地轉頭看向床榻上那個她的男人,他微微側頭,正看著她的方向。
非衣的眼淚,奪眶而出,「亦,亦情,你真的醒啦?!」
她的啞穴,不知何時已被仰雨墨解開,非衣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躺在床榻上的亦情身上。她顫顫微微地上前,坐在床沿,傻傻地看著亦情。
蒼白的臉龐,依舊優雅,臉上有著淺淺的笑意。薄唇略顯干燥,可他的眼眸,是睜開的,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眨了眨眼,亦情點頭,「醒,了……」
下一刻,非衣忘記自己懷有身孕,大力撲進亦情的懷中,放聲哭泣。
亦情微顫著伸出手,將非衣輕輕擁抱在懷。
這個女人很愛哭,她在他的懷中哭了很多次,每次都要他快點醒來。他分明都听到這個女人的話,想要掙月兌黑暗的錮桎,卻無能為力。
讓非衣等他這麼長時間,讓她一個女人頂著巨大的壓力,懷著他的孩子,還要管理整個南慕王朝,是他的錯。
今日仰雨墨出現,說要把非衣帶走,他在情急之下,想要從□□跳起。
就這樣,他醒了。
非衣哭得驚動地,一直沒有停下的架勢。
那個女人忘了,她緊抱的那個是病人。才剛醒來,理應讓他多休息。
「唉……」一眾看熱鬧的人齊聲輕嘆。
「女人啊,就是眼淚多。」阿滿發表自己的感嘆。
「好像你不是女人似的。」白音瞪了一眼阿滿,補充道︰「這個女人的眼淚,尤其多。」
「女人的眼淚確實多。」另一個看熱鬧的淳于瀟說道︰「我曾經過見過另一個女人哭,那真是驚天地泣鬼神!」他的視線,若有視無地看向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