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個女人傻傻地看著還在哭泣的非衣,好半晌才問道︰「非衣為什麼要哭?她怎麼了?她好能哭。」
飄飄的話音剛落,眾人的視線都轉到她身上。飄飄一臉莫明,囁嚅道︰「你們怎麼都這樣看著我?」
「果然還是失憶好,不在狀況。」阿滿點頭道,失笑。
好半晌,非衣才漸漸止住哭泣,她從亦情的懷中掙月兌,又哭又笑,「是不是很累?亦情,是我不好,忘了你才醒……可我,我就是想哭……」
說罷,非衣的眼淚又不停地滑落。
亦情情深款款地看著非衣,輕搖頭,想說什麼,卻很困難。
他想告訴非衣,能夠醒來,和她相守,他這一生,已無憾。即便缺胳膊斷腿,即便再累,亦甘願,「非,衣,我愛你。」
「亦情,我也愛你!」在亦情的薄唇印上一吻,仿佛在蓋章,許下一世的承諾。
「娘親,我也要親親。」看了老半天的熱鬧,小迷湊上前。
不待非衣回話,亦情氣得差點跳將起來,「臭,小子,滾!」
聲音不大,沒一點氣勢,看在非衣眼中,不禁又氣又好笑。
「小迷別吵你父皇,他剛醒,以後你再找機會氣他。」
小迷這回不再別扭,朝亦情扮了個鬼臉,便跑出了衣宮。
非衣替亦情把脈,點頭道︰「不錯,似乎沒什麼大問題。就是睡了太久,身子虛。阿滿,吩咐御膳房,迅速傳膳,再有就是宣布亦情醒來的天大好消息,去吧!」
「是,娘娘!」阿滿應聲而去,滿臉歡喜。
非衣和亦情別後重逢,雙方的視線膠著在一起,移不開。
淳于瀟這才想起仰雨墨,他的心情,恐怕不太好吧?
只見仰雨墨站在角落,直直地看著那對男女,略顯落寞。
淳于瀟剛想走過去,仰雨墨卻先他一步提腳,走出內室。
淳于瀟追出去,看到仰雨墨踽踽獨行,往衣宮外而去。
「雨墨,你去哪里?」淳于瀟追上去,問道。
「到外面曬太陽。」仰雨墨頭也不回地說道。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地走出衣宮,見仰雨墨只是失魂落魄地走著,淳于瀟追了上去,「雨墨,你是不是後悔了?」
他知道亦情能听到他們說的話,便和眾人想了這個辦法。而仰雨墨,是實施這個計劃的最佳人選。
本以為仰雨墨不願意,誰知他欣然答應。
「不後悔。看著她快樂,我就快樂。」仰雨墨喃喃道。
「這里沒有其他人,你不必說場面話,不開心便是不開心,無需做戲。我和你這麼多年朋友,你開不開心,我一眼便能看出來。」淳于瀟擋著仰雨墨前路。
「看到她開心,我跟著開心。可令她開心的人,不是我,于是我又不開心。以前總想著自己還有機會,只要亦情不醒。可看到她不開心的模樣,又希望亦情清醒,帶給她快樂。今天我成全了他們,也就是我最後的一點希望破滅。瀟,說實話,我很不開心。」說罷,仰雨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瀟,我老了,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