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幽汆里,二等丫頭是有兩人一間,有單獨的房間的,不用像三等丫頭那般睡的是大通房。
粉憧面色沉重的走到窞若的房門外,撩開簾子,里頭蓓若正在窞若床邊,捂著她的手似在勸什麼。看到她來了,立刻活月兌月兌的松了一口氣,抱怨道︰「可算來了個能說準話的人,粉憧你可得幫著好好勸著你這丫頭,什麼事兒這麼過不了氣的,要說程媽媽的佷子雖說差點,可也不至于因這個事兒,弄得在太太面前掃眼的程度不是。」
感情不是讓她去嫁!
粉憧心里對蓓若向來沒多少好看法,這個蓓若,雖說表面上與大家都親厚,可私底下,四個二等丫頭中,數她最想往一等丫頭的門子里鑽,平日打點人時,出手也向來不簡單,是很有野心的一個人。
粉憧面色淡若的走過去,當著蓓若的面,多少心里話她也不好明說,只得隨口敷衍兩句︰「是不該有什麼不通氣的,擾到太太面前了更是不好。」
窞若一門心思都在即將嫁給程媽媽那不成器的佷子身上,悶悶的垂著頭也不言語。
前兩天程媽媽從太夫人那兒回來,就旁敲側擊的問了她好幾次婚事的想法,先頭她還能沉住氣不吭聲,後頭可憋不住了,昨個兒更是當面的就拒絕了程媽媽的一番意思。
許是話說得也重了些,程媽媽在大太太身邊可還是有頭有臉的,哪里受過這等氣?一扭頭就直接找上大太太做主,大太太之前對這事兒就沒多大意見,這會兒程媽媽又求她擔這個話,她也就順水推舟,直說過了年,事兒都完了,就把事兒辦了。
大太太點頭應允的事,自然是鐵板子釘釘的,哪里容得窞若再翻騰,因此窞若這就像被判了死刑般,徹底失望了。
其實昨日發生的事,又只是下人間的事兒,本來也沒這麼快傳到別的院子去,可事兒落成後,程媽媽生怕誰不知道似的,卯足了勁到處宣揚,因此這事兒,昨個兒晚上粉憧這邊也是就有耳聞的。
今日本是伴五娘晨昏定省時,她也是想趁機找找窞若。可不想她今早不值班,倒不想後頭程媽媽竟出那個口,放她這個行。
「哎,粉憧你先說說她,我那兒還有一堆子的事兒沒做,我得先走了……」一大清早的,一個二等丫頭能做什麼事?不過既然她自動請纓要走,粉憧自然也不留。
目送蓓若離開後,粉憧才松了半口氣,輕輕坐到窞若身邊,握住她的手就說︰「我知道你不如意,可咱們是奴婢,婚事上自然是主子做了算,要怪就怪咱們命不好,可你這頭的氣,能氣出什麼五六七的?還不如省口氣,趁這段時日,該吃吃,該喝喝,好歹也是年後的事兒了。」
窞若緊抿唇瓣,整張臉煞白,顯然是已經心如死灰了。
粉憧一咬牙,前後左右看了看,確定房間里真的沒有別人了,才俯子,貼著窞若耳朵說了兩句……
听完她說的,窞若立刻雙眸發亮,整個人頓時鮮活起來︰「你說的是真的?」她一臉的不敢置信。「五娘……真的有可能把我要過去?可是她不是已經有你和粉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