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古代的婚禮就是繁文縟節特別多,五娘默默的隨著喜娘的吩咐,一番折騰後,總算能暫且回房歇息了。
七娘與粉憧一直陪著五娘,旁邊還有不少國公府的下人進進出出。五娘始終靜默的坐在床邊,听著粉憧有一下,沒一下的跟她說著外頭的熱鬧,心思卻早已飛散。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五娘的心也漸漸更加緊張,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突然響起丫鬟的催促聲︰「三少夫人快些準備著,三少爺正往新房過來了。」
五娘心下一顫,背脊僵硬,手指不知不覺又攪在了一起。
七娘與粉憧在丫鬟的牽帶下離開了喜房,這下子整個屋子剩的都是國公府的人,五娘也就更加緊張。
當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丫鬟們興奮的喧鬧聲時,五娘清楚的听到了自己澎湃的心跳聲幾乎快要躍口而出,她指尖輕顫,只覺得腦子都開始發脹。
隨著緊密的腳步聲慢慢走近,五娘低垂的眼楮,也透過赤紅的蓋頭底,看著身邊多出了一雙腳,那是一雙男兒的腳,是她相公的腳。
她緊咬下唇,只覺得沉重得快要不能呼吸了,突然,一道溫熱的氣流覆在她的耳邊,用輕若寒蟬的聲音,對她說道︰「娘子,可久等了?」
她耳根子猛地一紅,臉頰滾燙,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丫頭們早已捂著嘴竊笑不已︰「咱們少爺還真是著急,還是先用撩了新娘的蓋頭吧。」pyoj。
伴隨著身邊的起哄聲,晏天皓就拿起喜盤上的喜稱,稱頭穿過繡著龍鳳花樣的赤紅蓋頭,只輕輕一抬,蓋頭便開了。剎那間,一張瓜字初分,皓齒蛾眉,芙蓉玉黛的傾美臉龐便顯露出來,上了淡妝的五娘,比平日多了一些風情,顧盼眉目間,盡是小女兒的嬌羞。
晏天皓不覺竟有些看愣了,多年不見,他對她的印象本還停留在當年,卻不想時光荏苒,一轉眼,已經過了六年,而她,也已從當年那個稚若嬌玲的小丫頭,轉變成會讓男人心念神動的娉婷佳人了。
五娘不敢抬頭,只緊盯著自己的腳尖暗暗咬唇,旁邊的喜娘又吆喝一聲︰「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了。」
接著,便有小丫頭端來喜盤,上頭小瓷杯里乘著的兩杯清酒,晏天皓一左一右執起兩杯,將其中之一遞給她︰「娘子。」
她臉上嬌紅,小心翼翼的接過那杯酒。
接著,他便坐到她身邊,兩人交臂相飲,明明隔得這麼近,她卻還是不敢看他,只感受著彼此雙臂緊密相纏時,兩人的腮頰更是細微摩擦,他的氣息濃重而強烈,讓她一顆心又狂跳不止……
喝過了交杯酒,喜房自然而然便留給了兩位新婚夫婦。門剛一闔,他似笑非笑的好听聲音便從右方傳來︰「我倒不知道你還有害羞的時候。」
她心髒一跳,仍舊垂著頭,只輕聲嘟囔︰「婚事,是女兒家的大事。」
他哈哈一笑,笑得格外洪亮,五娘卻弄不懂他笑中的意思,自己剛才那句話,有這麼好笑嗎?
「既然是女兒家的大事,那你也該全心服侍本少爺,寬衣吧。」他閑帶笑意的話卻讓她微微一愣。
她詫異的抬眸,多年不見,他已不似當年的青澀,如今的他,是萬人之上的平奴大將軍,眉目間那麼剛硬,早已不如當年的彬彬文質。
麼好只已。三年的戎馬生涯,讓他成長了不少,也讓她感到兩人的距離,好似更遠了。
他對視她眼中的詫然,仍是一臉輕慢︰「怎麼?既然你如此看重,自該好好伺候你的夫君不是。」
她不再說話,只心頭一股失落蔓延開來……果然,她從未了解過這個人,他也向來不是她想象中的那個他。
心里突然奇異的平靜了下來,她伸出縴手,緩緩攀上他胸襟的喜服帶子,慢慢解開……
他的目光熾熱如火,始終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近靠的小臉,她臉上的表情很柔和,卻柔得好假。
他眉心一蹙,別開眼去。
五娘的手沒有停,繁復的喜服總是難解,當還剩最後一條帶子時,她已能從之前開合的縫隙,看到他里頭的白色褻衫,她鼓起勇氣,終于挑起那最後一條帶子……
他卻突然伸出大掌,一把握住她冰涼的手指……她猛的一震,抬頭,只看他緊擰的眉頭深深鎖在一起,輕薄的唇里煩躁的吐出兩個字︰「睡吧。」
她眸心又一垂下,安靜的等著他接下來的動作,卻不料他竟松開她的手,平靜的上床,躺在里側,翻身背對著她。
五娘徹底愣然了,一雙清澈如霧的眼眸使勁眨巴一下,盯著他未解外衫的後背一片茫然。
感受到她灼熱的目光,他背身煩悶的吩咐一句︰「還不熄燭?太刺眼了。」
她恍惚一下,便走到桌邊,吹熄兩盞紅燭,然後遲疑了一下,才模黑爬上床,靜趟在外側……
黑暗中,他的呼吸聲越來越平和,均勻,她卻睜著眼楮,心里怎麼也不能平靜。
這就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五娘幾乎是睜著眼楮到天亮的,直到外頭的晨光透過窗紙的縫隙緩緩灑落進來,她才翻然起身,壯著膽子輕輕推了推旁邊的他。
他睡得清醒,身子微微一動,便睜開眼楮,抬眸慵懶的看她一眼︰「嗯?」
她喉頭動了動,有些難堪的說︰「一會兒服侍的人只怕就要來了,我們……就這樣見人嗎?」
他伸手捏了捏鼻梁,疲憊的吐了口氣︰「那你要如何?」
她咬著唇瓣,蹙緊眉頭︰「若、若你不介意,那就如此吧……」
他松下手,一雙幽深的墨眸閃過些許不耐,卻豁然起身,當著她的面開始寬衣解帶起來。五娘忙別開眼去,卻听他悶悶的聲音催促道︰「不是你要做個場面?還不月兌衣服?」
五娘暗暗咬牙,這才一聲不吭的開始解開自己的衣服,當兩人都只剩下褻衫時,晏天皓又躍身下床,拿來一把鋒利的匕首,看向她問︰「你的血,還是我的血?」
五娘面上一熱,喉頭一滯,指尖稍稍往里縮了縮,有些害怕的看著那刀尖鋒亡的刀尖……
見她一臉驚怕,他就微微挑眉,眉心突然閃過些愉快。他直接將匕首遞給她,眸子輕彎︰「怎麼算都該用你的血,這可是關系到你的清白問題。」
五娘卻暗暗咬牙,小聲嘀咕︰「若我不清白,也是你沒面子。」
ps︰無肉的洞房,我哭,很多人很失望是不是?可我還是寫了兩小時呢。哎,今天還有六千字,不過看樣子只能下午回來才能更了,大家睡前再來看比較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