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木被打磨的泛著油光,和那綁架她的那個叫丁一的男人家里一點也不同。
說起來,這樣的鋪張豪華的房間,是她來這里見到的真正意義上唯一的一間好房子。
是唯一的好房子!
至于先前那個丁一那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破茅屋,那根本就不算房子。
那能算房子嗎?
她當時住在那里的時候,還不巧的下了一場雨,外面下著雨,也不算是大雨,就是一般的中雨吧,茅屋里面下著小雨。
又悶又潮,差點沒把她凍死,悶死。
長這麼大,生活條件再不好,也沒有住過那麼差勁的房子。
不能擋雨,也不能遮風的,活像人間煉獄。
那不是為了住而住,那是為了活而住!
那丁一有可能是一個人生活慣了,一點也不在意,家里還亂得跟個雞窩一樣。
害的她看不下去,親自給他收拾了整整齊齊,還給她洗洗漿漿了好多衣服。
飯,吃的也不好。
丁一的廚藝有限,會做的菜就是鐵鍋炖菜,會做的飯就是鐵鍋烙餅,是玉米餅!
不論什麼菜等開鍋了,就放進去,煮一煮,放點粗鹽,有時候淡了,有時候能讓他咸死。
玉米餅硬的跟個石頭一樣,咽都咽不下去,還要對著水才能吞下去一點點。跟飯店里那鐵鍋魚里面的那一個個小玉米面餅子差老遠了!
差十萬個檔次,至少有了!
她住的實在是不習慣,吃的也是很不習慣。
逼不得已,她親自出手,他燒火,她掌勺,做了一頓有滋有味的飯菜,那頓飯丁一吃的狼吞虎咽,活像幾輩子沒吃過飯一般。
當然,因為不習慣這里的一切,她做飯的時候差點被嗆個半死,又差點被煙燻個半死。
一頓飯做下來,她渾身都是油煙味,臉和手都被嗆得烏黑,冒著油光。
可是,看著丁一那吃飯的饕餮樣子,她忽然覺得他很可憐。
一種自然而然泛生的憐惜感,讓她對他並沒有多大的害怕和氣憤。
她本來就不怨他。
因為她根本就不是原來的那個墨菱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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