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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管家的聲音漸低,明明是很正常的話,卻每一句都像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地刺進她的身體里,刺得她體無完膚。
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死灰一般,眼里再也沒有任何神色,心,痛的就像撕裂般疼痛,那血琳琳的事實,又一次攤開在她的面前,所有的畫面,那麼清晰,就像剛剛發生在眼前一般。
「滾——,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
男人扭曲的面孔,厲聲的呵斥,還是那麼清晰。
「秦致遠,我這就滾,從這一刻開始,我不是你的女兒,你也不是我爸爸——」
絕望的回身,歇斯底里的叫喊。
那個的白色身影,那個倔強的不可一世的女孩,絕決的轉身,再也沒有回頭。
曾經以為已經徹底塵封在角落的傷口只是被輕輕提起,便會如原來一般鮮血淋灕,原來她並沒有忘記,一直都沒有,那麼重的傷,又怎麼能那麼輕易地被忘記。
她記得那天,她在樹林里哭了一夜,皇甫明就在那撐著傘陪了她一夜,她的身上一滴雨水也沒沾到,而那個撐傘的男孩,身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早已經濕透了,可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滿臉淚痕的女孩看到男孩,錯愕驚訝,她不知道有人,她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脆弱,可眼前的人,什麼時候過來的。
「滾——」
女孩驚愕的起身,一把推開男孩,男孩手里的傘應聲落地,下一刻,男孩僵硬地倒在地上,她這才發現男孩蒼白如死灰般地臉色,那握著傘的手,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
所有的記憶洶涌而至,她控制不了,只有任由那些畫面一張張涌出,就像電影的剪輯一樣,慢慢的、清晰地,呈現在她面前。
「在哪?我這就過去——」
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就像一個木偶女圭女圭般,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她欠他的,要還回去,他是想這樣提醒她嗎?
「市人民醫院,要不要我派人去接您?」
手機被丟在一邊,還能間歇听到張管家的聲音,右兒已經什麼都听不到,也什麼都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