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無緣,來世不聚,生生世世,永不再見。
短短的一行字,便是她對他最後的話語,也傾注了她全部的恨意。
生生世世,永不再見?
突然想笑,只是到最後,卻始終都沒有辦法可以笑得出來。
時間飛逝,而人卻像是定格在那里的般,該走的人走了,而還站著的人,此時仍是還站著不動。
天,漸沉下來,本來還是亮的天氣,此時也已經轉入了黑暗,夜便也深了。
只是……
「王上哥哥,有些事情,十七總以為可以再等等,等會機會再說出來,只是,十七突然間發現,是十七錯了,我不該讓漾兒王後幫著我背黑鍋的。」皇甫雪末忍了忍,還是走近了皇甫恪身前,把話給說著。
「什麼意思?」皇甫恪淡淡地問著,而現在似乎已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挑起他的情緒了,而宮漾兒一走,便也把他所有的感情,全部的情緒也給一並帶走了,剩下的便也只是一個活著的軀殼,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那晚躺在漾兒王後房里的人,是我與二王兄,與漾兒王後一點關系都沒有,二王兄是為了給我解毒,所以才會……」皇甫雪末本不想再提起那一段的,但她卻是痛恨自己為什麼這麼遲才說出來,不然……
只是……
皇甫雪末的話是說完了,但皇甫恪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連多余的話都不再說,貌似顯得也更是沉默了。
只因,他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她,會冷落她,只是不想她介入他與大興國的戰事中去罷了。
但,他也後悔了,後悔不該自以為是,自認為著不讓她知道某些事情,那便不會傷到她,嘴角一扯,下一刻,便揚起了某種笑意,只是,笑中卻不帶著任何一種情感,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意,慢慢地,便變得越發的濃重。
宮漾兒一死,本以為會是一切都太平了,但卻並不然,當皇甫恪為宮漾兒的死而震怒,再把某些人給賜死了,而一切有關牽扯進賜罪事件的人,便是一個都不留,下一刻,整個王宮便陷入一個恐懼的氣氛當中,不管是有牽扯,還是無關的人,哪一個都不安心了。
當皇甫恪後悔了,不想讓宮漾兒出宮去,即使她到了地府也會恨他,他也仍是會把她留在身邊,只是……在想要去把人找回來的時候,卻是已經找不到了。
宮外的河道分道太多了,而且宮外的水流卻不比宮內的緩慢,平靜,水流在出了宮之外,卻是來了一個相反的情況,水流得猛烈,不只是宮漾兒的影子,就連月牙的影子都沒見到半個,只因,他們去找的時間已經是過去得太久太久了。
之後,皇甫恪便變得更為冷冽,更為陰沉,而臉上,便再也看不到半點的笑意,而眼中的溫意便也似從此消失了般,再也看不到半分。
鳳澡宮仍是鳳澡宮,沒有誰再能入住進去,也沒有過人敢再踏進那里,而玉碎宮卻是落得個被封鎖的下場,無人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