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聲不知道何時已停,白色的身影卻依舊坐于大石之上,看著遠方的天空,靜如石像。
而金凌站在那里,不敢近前一步。
這樣的背影,孤清落寂,仿若在他的周圍,有一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的屏障一般。
金凌第一次見東方不敗的時候,也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與周身的環境結為一體。
用聲來詮釋內心的情感。
東方不敗的琴聲,淡淡的憂傷,滿滿的惆悵……
而酒奴的簫聲,卻是濃濃的思念與蒼涼……
一個比東方不敗更孤獨,更清冷的男人……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石頭上,酒奴輕聲的念著,手中酒壺,一酒消愁只是愁更愁。
听著這說話的聲音,金凌知道,酒奴其實只是一個年華男子。
曾經一度以為,他應該是個年邁的老人,那倉桑沙啞的聲音,原來只是一種偽裝。
而如此風華男子,卻一生為思念所困,如此情痴,令人憂嘆。
卻更令人遐想,那被思念的女子,又身在何處?
天各一方?
又或人鬼殊途?
「你是否會恨我,恨我將你從心愛之人身邊帶走。」
酒奴高高的坐在巨石之上,壺中的酒,終究解不開的愁。
就連說話的聲音里,都是不盡的憂傷。
如此年華,看盡多少世間倉桑。
金凌站在那里,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酒奴的這個問題。
恨與不恨?
當初,酒奴齊龍山將她救出,拋下懸涯,讓她受傷,卻又要授她武藝。
一個月的時間,在藥物的作用下,她武藝激進。
卻從此癲狂人生。
嗜血成性,險些殺了自己最心愛的人。
因此,她是否該恨他?
然而他卻是從來都沒有逼過自己,他事先就已說過。
武藝激進,代價沉重。
是她自己一心求武,她說只想用自己的技藝來保護自己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