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遙漫不經心的跟在北辰胤身後,皇宮她來過不是一次兩次了,對于此間更是熟悉無比,不過今日的皇宮少了幾分莊嚴古樸,多上了幾分奢華秀雅。
一路走來,皇宮的每一處都是經過了精心裝扮的,不住搖曳的宮燈,來往穿梭的宮人,皆為即將到來的宮宴忙碌著,可見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
「原來他就是蕭冷華!」
走在君遙身邊的墨北影喃喃自語,望著那個男子清麗細致的側臉,很難想象他竟會是名震天下的東朝第一戰神,豫章王!
只是那一身自修羅血池走來的冷冽,卻掩蓋不得的,眉眼間的厲烈風華,絕不是作假!
聞听這個男子出身微寒,是幾個異姓王中唯一一個不受祖上蔭庇而封王的存在,他從軍旅中崛起,二十歲便以赫赫軍功穩坐將軍之位,二十三歲封侯拜王,手握重兵鎮守邊疆,在軍中極有威信!
就連他父皇亦是對他贊不絕口,可惜他北朝沒有如此英才,否則定然能夠與東朝一拼高下!
「看傻眼了?他是蕭冷華就讓你那麼驚訝?」
君遙瞥了他一眼,挑眉問道。
「有些,他和我想象中的豫章王大不相同,簡直是天差地別!」
墨北影也不忸怩,很直接的承認了自己的驚愕,畢竟在一般人眼中,軍功晉升的將領不免是五大三粗的漢子,顯然這位豫章王更多的是種高逸清華的名士風流,並非想象中的大老粗。
「初次見他都會有此感,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你看宇文兄弟,那表情,是和你一模一樣的,最鎮定的反而是微之美人,莫不是他從前見過這個蕭冷華?」
的確,當時司墨昭雖然是低著頭撫模懷中的小狐狸,看不到絲毫情緒,可她不知怎麼的,就認為他臉上不會有任何驚訝的表情,這個男人像迷一般神秘。
「誰知道?」听到司墨昭的名字,墨北影就沒有好臉色,他討厭這個司墨昭!非常討厭!
很快就來到了宴請眾人的大殿,只見一路瑞氣祥寧,諸班寶器都是古趣盎然,卻偏偏覺得清新雅潔,看不出一絲頹老,只在那光華流轉間,偶露崢嶸。
走過四扇雙交福壽鏤花扇門,早有一眾宮人,管事恭候,穿過一百零八顆檀木香珠串成的簾幕,便進了主殿。
不少大臣已經攜帶著家眷到場,處處可見虛與委蛇的笑臉和話語,這是個好好培養勢力的好機會,他們怎麼會不利用?
史耀前和劉裕和一群官家子弟正在談笑,兩人同時見到了與北辰胤進來的幾人,尤其是看到君遙的身影後,兩人的眼中拼命冒火,他們可不會忘了三番四次在君遙手中吃的那些虧,有仇不報非君子!
君遙搖了搖折扇,自然是注意到了那兩人惡狠狠的目光,嘴角露出一抹挑釁的笑意,相當不屑的神色,令兩人更加的怒火中燒,開始思量如何對付她。
「你故意的?」墨北影自是也看到了那兩人的表情,同樣把君遙的動作盡收眼底,湊近她詢問。
「他們自己想送上門來,我干嘛要阻止?人生這般無趣,有了他們這些個調劑品,日子過得才會更有滋有味不是?」
君遙笑得痞痞的,又帶著些許不懷好意,墨北影默然,她是唯恐天下不亂才是!為那兩人默哀!
「諸位,父皇還有事,或許會晚些到,不妨可以去殿外右邊的御花園一游。」
北辰胤充分扮演著儲君的角色,這幾個都是有分量的,豫章王,三個侯爺的質子,還有北朝太子,他絲毫不能落了皇室的臉面。
「那倒是不錯,說不定在御花園還能遇到美人呢!」
說話的是君遙,她戲謔的模著下巴,一臉紈褲流氓特有的神情,此時的她就是個活月兌月兌的惡霸二世祖,非常不辜負她的東朝四惡之首的名號!
此話一出,原本在殿中和大臣聊天的幾個皇子中有三個僵直了身體,視線愣是不朝他們這邊看來,因為他們不會忘記,在一個月前,就在御花園,他們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宮女內侍的面前,被扒光了衣衫丟在地上,顏面掃地,而罪魁禍首正是眼前的小小女童!那是他們一生的恥辱!
北辰胤是見怪不怪,風君遙就是這幅德行,怎麼改也改不了的,你指望她改邪歸正?得,還不如指望母豬能上樹算了!
蕭冷華卻是頗有興趣的瞧著君遙,這個小丫頭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年紀,為什麼說起來每每就是這般驚世駭俗?美人?小小年紀,怎的就這般浪蕩不羈?
她姓風?他想起了北辰胤先前正是稱呼她為風小姐,縱觀整個朝野,只有丞相風世元才姓風,想來她是風丞相的女兒不錯,但是看風丞相那樣子,不像是會教出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哼,怪不得是東朝四惡之首,又惡霸又流氓,我為風丞相默哀!」
小小的嘀咕聲格外的清晰,君遙眼眸一斜,方向正是宇文默,這家伙老和她唱反調,看來得找個時間好好教育他一頓,讓他知道得罪她風君遙的滋味絕不是好受的!
蕭冷華盡管鎮守邊疆,時不時的還是會回京拜見皇帝,對于東朝四惡自是不陌生,聞言倒是有些詫異,這麼個小毛丫頭就是東朝四惡之首?整個就是一粉女敕女敕的女乃女圭女圭,哪里像是惡霸了?
「宇文默,你這是在嫉妒本小姐麼?」君遙沒有生氣,反而是笑眯眯的調侃對方。
「你在亂說什麼?什麼叫我嫉妒你?有什麼可以讓我嫉妒的?就你的這些個罄竹難書的惡劣事跡?」
宇文默立馬肝火上涌,忍不住反唇相譏。
「那不一定哦,畢竟能做到我這個境界的還是很少見的,你想做也做不到,不是嗎?」
她嘖嘖出聲,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指望她臉紅?指望她知難而退?顯然是不可能的,一向是她整人,可沒有人能夠整到她的!
「所以,和你比起來,怎麼說我都要厲害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