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閣位于京都最繁華的街道,整座建築有四層高,猶如一座經歷了無數風霜的古堡,佔據了一條五里長的街道,走近這座建築,就會有一種古樸沉重,布滿了歷史滄桑的感覺,偏偏又帶著幾分瑰麗神秘。
外牆是用白色的巨石堆砌而成,雕刻著各種精致的圖案,琉璃色的磚瓦呈傘狀覆蓋在整座閣樓的屋頂,十六道飛檐斜挑向上,每一道飛檐的頂端掛有金鈴,在陽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當微風吹過檐角,上端的金鈴應聲而響,清脆悠揚,帶上了些許精致,即使遠在幾里外的行人,也會禁不住它的誘惑,循聲而來。
「小姐,吳道閣到了!」車簾外傳來隨從的聲音,原本吃著點心的君遙放下東西,拿起手絹擦了擦手,道︰「嗯,本小姐知道了!梅兒,下去吧!」
「哦,小姐。」梅兒率先下車,拉開簾子,一道陽光照了進來,君遙不由得細細打量吳道閣,高大的房屋,琉璃色的瓦磚,幾人高的石雕雄獅,還有門口站著的英姿颯爽的護衛,可見吳道閣實力不弱!
她跳下馬車,習慣性的拿出折扇搖了搖,抬眸只見商鋪上面掛著的巨大牌匾「吳道閣」,三個大字,龍飛鳳舞,氣象萬千,隱隱有種鋪天蓋地的霸氣席卷而來。
這就是吳道閣?對于吳道閣她自是不陌生的,這塊大陸上最大的拍賣商會,幾乎是壟斷了這一行業,不過她從來不踏足此地罷了,畢竟沒什麼事她還是覺得去落日樓吃吃東西,逛逛賭場青樓,順便調戲調戲美人來得更為舒暢。
「讓開!讓開!」粗啞的吆喝聲響起,君遙下意識的轉頭,一排身著黑衣,腰間配著寶劍的男子站在街道的兩邊,恭敬的低著頭,順便不忘把兩邊的路人趕走。
一輛黑色馬車緩緩駛了過來,雖是看起來不起眼,但君遙一下就瞧出了其中的底細,無論是馬車的材質還有布置,皆是透著低調的華麗,暗藏的張揚,馬車主人的身份不低呢!
忽然,一陣喧嘩聲打斷了這寂靜,卻是道路另一邊起了騷動,十幾個美貌的白衣女子從天而降,漫天的花雨紛紛灑落,接著在花雨之後一座精致華貴的轎子同樣由四個白衣女子抬著出現,白色的紗帳隨風飛揚,里面的人影若隱若現,看不清容顏。
她不由得眨眨眼,心中暗自想道,她應該不是來到了笑傲江湖吧?怎麼這麼有東方教主的範兒?據說這里也沒有日月神教啊?更別提東方教主了!
也不會是陸小鳳啊,貌似白雲城主葉孤城不喜歡坐在轎子里被抬著出現?他只喜歡侍女撒著花,然後運用高超的輕功從侍女肩膀上踏步而行,那麼這位疑似東方教主的是誰?
可是不得不說,這也忒唯美了,喜歡這款的不是自戀狂,估計就是腦子有問題吧?並且是病的不輕的那種。
再看周圍人,全是一愣一愣的,顯然是被這迥異的風格震到了。
黑色馬車和白色轎子好巧不巧的堵在一處,似乎是在相互較量著,誰也不願意退一步。
「聖女,這是何意?不要以為我們幽冥島會怕了你們玄女宮!」
尖利的女聲帶著濃濃的不滿,君遙听著這熟悉的聲音,挑了挑眉,原來是熟人啊!車簾挑開,果不其然映入她眼簾的是蒙著黑色面紗的女子,不正是那晚那位大嬸麼?
馬車中另有一人,不過他的身份基本上也清楚了,幽冥島少主嘛,要不哪能如此拉風嘛!
「大膽,居然敢對聖女這般說話?」轎子前的白衣女子呵斥道,狠狠瞪著幽姬。
「還真是反了去了!你個小丫頭片子,敢呵斥我?」
幽姬說罷就要動手,對面的白衣女子正要拔劍時,兩道聲音同時喝止了她們的動作。
「住手!」略帶柔美的女聲。
「住手!」冷漠逼人的男聲。
「少主?」幽姬不解的看向身邊的男子,不明白他為何要自己住手。
「幽姬,今日我們不是來和玄女宮結梁子的,是為靈器而來,何況這里是吳道閣門前,你以為吳道閣會容得有人在門前滋事?」
凌絕頂面色沉靜,揚聲說道︰「聖女,是本少主管教不嚴,讓你見笑了!」
「哪里的話,是本聖女的不是了,沒有管教好侍女,在這里道歉了!」
白色紗帳掛起,一道白色的身影同時從轎子中走出,她蒙著面紗,看不到整體的容貌,只能看到一雙碧波蕩漾的眸子,渾身散發著冰清玉潔的光華,看的眾人不禁議論紛紛。
「哎,是玄女宮的聖女呢,哇塞,那不食人間煙火的高潔,簡直令人自慚形穢呢!」
「可不是?聖女乃是天下第一美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算蒙著面紗,那也是極美的,可惜了聖子沒來啊,要知道這兩人素來是金童玉女一般的存在,相配的很,站在一起,那風華,嘖嘖,難以言喻!」
「說的是,玄女宮聖子,北朝太子,鼎北侯世子三人是公認的天下三大美男子,前兩人的才華和氣度那是一等一的,這鼎北侯世子也夠美,就是一花瓶,文不成武不就,除了那皮相,就沒什麼嘛!」
「鼎北侯世子不提了,花瓶世子,要不是他的容貌,哪能又是東朝四公子之首?天下三大美男之一?哼哼,看的我還真是心癢癢呢,哪怕是菊花殘了的花魁恐怕也比不上他呀!」
幾人越聊越猥瑣,那笑聲听得君遙亦是不爽,暗哼一聲,她手中微動,指風掃向幾人的膝蓋,他們腿腳一軟,跌跌撞撞的朝前面沖去,恰巧倒在凌絕頂和聖女之間。
「哎喲,是哪個混蛋干的?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嗯?」其中一人站起身罵罵咧咧的大吼,頭昏眼花的他沒看仔細眼前的人,立刻指著凌絕頂,問道︰「是不是你這小子?啊?不知道大爺是誰嗎?」
幽姬皺了皺眉,她本就心情不好,有人送上門來豈有不受之理?當下出手狠辣,挑斷了對方的手筋腳筋,冷笑︰「敢對少主不敬?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