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野還想說什麼,一道尖銳的女聲卻先他一步響起︰「你跟雲哥哥是什麼關系!」
冰麟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頭,眼神冰冷地看過去,她記得之前就是這個聲音帶頭侮辱風流的。
說話的女子是隊伍中唯一的女性,看上去約有十八、九歲,齊腰的黑色長發在腦後扎成馬尾,一雙狹長鳳眼更是媚態橫生,雖不及冰麟那般絕色,也堪稱上等。
「凌梅,不得無禮!」凌野怒斥一聲,眉頭微皺,顯然對這個晚輩的舉動很不滿。
「大長老,我……」凌梅一听凌野這麼大聲吼自己,嚇得縮了縮脖子,滿臉委屈。
「閉嘴!你應該稱呼玄雲為少主,沒有下次!」凌野冷聲打斷凌梅的話,態度一改之前的隨和,顯得十分嚴厲。
「我知道了。」凌梅低著頭,外表看似恭敬,心里卻憤妒交加。
凌野沒再理會凌梅,而是轉眼看向冰麟,樂呵呵地說道︰「念離,二弟多虧了你,只是他現在的情況,恐怕沒辦法繼續前進了。」
冰麟低下頭,皺眉看了看凌靖蒼白無力的臉,淡淡地說道︰「凌大哥,幫我準備些熱水,凌二哥失血過多,不好好處理會落下病根。」
凌野見冰麟還有辦法,眼楮一亮,欣喜地點點頭︰「好,我馬上準備,小子們,快點生火!」
眾人應了一聲,便熱火朝天地忙活開了,一群地階強者變成了小廝僕人,不知道該說凌氏家族家大業大,還是該說大材小用。
片刻後,篝火熊熊燃起,火上架著一口大鍋,鍋中的水已經沸騰。
「念離,水已經開了!」凌野現在哪還有大長老的威嚴,一副奴才樣!
「嗯,把水涼一下,到溫水就行。」冰麟坐在一棵大樹下,語氣依然平淡。
凌野再次吩咐人把水鍋放在一旁讓其晾著,自己則走到冰麟身邊坐下,自顧自地開口說道︰「我和二弟從小就失去了母親,父親又是家主,不能時常照看我們,平時只有我們兩人相依為命。我們一起修煉,一起在外歷練,很少分開,雖然經常會受傷,但從未像今天這麼嚴重,我感覺他隨時會離我而去。」
冰麟知道凌野需要的是一個听眾,所以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听著。
「念離,謝謝你,如果不是你,二弟肯定救不回來了!」凌野真誠地道謝,讓冰麟有些茫然,她想到了風莫離,如果自己有危險,大哥肯定也會這麼擔心吧……想到這里,嘴角不自覺地上翹,淡然道︰「凌玄雲是我的朋友,而你們是他的家人,舉手之勞而已。」
「呵呵,是我失言,你現在也算是凌家的一份子了。」凌野笑了笑,就像個和藹可親的長輩。
一個相貌憨厚的青年走過來,恭敬道︰「大長老,已經準備好了。」
凌野站起身,拍拍來人的肩膀,笑道︰「凌岳,你之前受了傷,去休息一下吧。」
名為凌岳的青年憨厚一笑︰「呵呵,謝謝大長老關心,這點小傷不要緊。」
冰麟也跟著站起來,順勢拉起旁邊的風流,淺笑道︰「來,讓你見識點好東西。」
風流任由冰麟拉著前進,美滋滋地笑道︰「我也想看看小姑姑到底要做什麼。」
冰麟回過頭,看見風流那張欠揍的笑臉,撇嘴道︰「這麼好的東西,讓你看真是糟蹋了。」
風流嘴角抽了抽,自己就這麼不堪?看一眼都是糟蹋?
冰麟走到鍋子旁蹲下,從空間戒指中拿出兩個一模一樣的白色瓷瓶,唯有瓶上的木塞顏色可以分別出不同之處。她將其中一個紅色木塞的瓷瓶打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凌野上前幾步,好奇道︰「念離,這是什麼藥?怎麼一股血腥味。」
冰麟拿出一個瓷碗,從鍋里舀了一碗水,把瓶中深紅色的藥粉小心翼翼地往碗里倒了一點,有些心疼地回道︰「我自己研究的藥,名叫血色浪漫,是用上百只聖獸的精血提煉而成的,只要融和溫水服下,不管失血多嚴重,都能快速恢復過來。」
「上百只魔獸的精血……」凌野駭然地退後了一步,嘴角直抽。
風流單手扶著額頭,一副要暈倒的樣子︰「小姑姑,你也太猛了吧!」
冰麟抽空回頭瞪了兩人一眼,怒道︰「沒見識,這可是保命的東西,我還舍不得用呢!」
風流立馬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確實,上百只聖獸,真是大手筆啊。」
冰麟也懶得和風流斗嘴,專心調配著藥和水的比例,如果比例不對,少之則無效,多之則會讓人血管爆裂而亡。折騰了良久,終于松了口氣,把碗塞給凌野︰「好了,快給凌二哥喝下去。」
風流看了看那碗比血還要粘稠的紅色液體,作勢干嘔了兩聲︰「小姑姑,這也太嚇人了吧!」
凌野怎麼說也是活了三百多歲的人,除了臉色有些發白,倒沒有太大反應,端著碗向凌靖走去。
冰麟難得心情不錯,瞅了風流一眼,自豪道︰「睜大眼楮好好看著。」
風流一臉哭笑不得︰「遵命!」
凌野一手掰開自己凌靖的嘴,一手將藥碗遞到他唇邊,喂他喝下。
數十雙眼楮齊齊聚集在凌靖身上,只見那血漿一樣的藥慢慢流進他嘴里,喉頭一下一下地滾動,沒一會碗便空了。
凌野怔怔地問道︰「念離,二弟什麼時候能醒?」
冰麟一臉隨意,痛快地說道︰「馬上。」
凌野明顯松了口氣,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凌靖,其他人皆是如此。
約兩分鐘後,凌靖發出一聲悶哼,睫毛輕顫,悠悠轉醒。
凌野激動地喚道︰「二弟,你怎麼樣?」
凌靖緩緩地睜開眼楮,看到大哥既焦急又欣喜的臉,聲音沙啞地問道︰「我,我沒死?」
凌野眼眶微微泛紅,狠狠地點了點頭︰「沒事了,是念離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