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王爺,楚國公主命人送來一封信,說是只能王爺親啟。」一名守衛手握著一封密封的書信跑了進來,朝夜絕殤道。
「拿過來。」玄月接過信,看了看,確認無異常,才轉交給了夜絕殤。
看完信,夜絕殤嘴角勾起一個很美的弧度,雙眼從信件中轉移到了血依雪身上。看著他的反應,她也跟著笑了。
「王爺,信里說什麼呢?你和小姐笑什麼呢?」夏雨有點模不著頭腦了,她性子直,不喜歡猜來猜去的,能不能別著這麼玩她?
玄月拉了拉夏雨,示意她別打岔,夏雨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有疑惑不能解開會憋死她的。
「你去回稟仙朵公主,就說鬼王一定去。」夜絕殤朝那個送信的守衛道,見他遠去了,才向血依雪道︰「雪兒,明日早朝,你去不去?」
血依雪玩耍著自己的發絲,笑著道︰「王爺,本人是女滴。」自古朝堂就不許女人干涉,一旦干涉了就會被掛上禍國之名,「王爺是想險雪兒于不義麼?」
「哈哈——好!好個不義!雪兒在乎麼?」夜絕殤大笑,笑的好生得意,他不信她在乎別人說什麼,若真在乎,那日百花宮宴就不會懶成那樣了。
玄月三人對血依雪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自他們跟著他開始,從沒見過他這樣沒會心的大笑,不是嘲諷,不是算計,是發自真心的笑。
「不在乎。」血依雪毫不掩飾的吐露自己的本性,「我喜歡看戲,但我不喜歡別人看自己的戲。若明日早朝去了,便會血濺金鑾殿,這也沒關系麼?」
「沒關系,他不會在意的,他更想看戲。」夜絕殤說的他,就是秦王。對那個大哥,他很是了解,今日定是仙朵去找了他,他不想給予任何承諾才將事情推到朝堂上去說的,明知他不喜歡去朝堂,還來這一招,不就是想看看自己對這件事有多在乎!
「我在乎,血濺的一身,很髒!」像是想到了什麼,血依雪皺起了鼻梁,一副很受不了的樣子。
「為夫願意代勞,當雪兒的那柄劍。」他可不希望她難受,看她現在這樣,還沒聞到就受不了了,要是聞到了還得了。
「其實,血是很香很甜的!」血依雪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難受的臉色變的一臉著迷一臉享受的樣子,「看著那鮮紅的血液在自己手心流動,那香溢甜美的血液,會讓你的心為之著迷,會讓你興奮,欲罷不能……」她端起桌上夏雨調制的紅酒,緩緩地倒在手心,看著鮮紅的美酒如血液般在自己的手心流動著,眼神很是滿足,嘴角掛著嗜血的微笑。
嘶——玄光不習慣的抱緊了手臂,他突然覺得很冷,因為王妃的話,怎麼突然覺得這個王妃比王爺更嗜血!更月復黑!她和王爺,就好比一個是軍師一個是將軍,前者比後者更加嗜血更加狠毒!只是,人們只看到了提著劍滿身鮮血殺戮的將軍是個魔鬼,卻忘了設計整出戲的軍師才是比魔鬼更可怕的人物!
「雪兒,髒。」眾人因她的話而驚顫,就連夜絕殤都皺起了眉頭,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酒杯,拿起秋霜遞過來的手帕替她擦拭。
「其實不髒。」血依雪抽回被夜絕殤握住的手,看著略微鮮紅的小手,她心情極好。「當你看著血流成河的景象,你就不會覺得它髒了,你會覺得它很美,鮮紅的血流成一條河,就好像,黃泉路上的彼岸花,那妖艷的魅力不容你忽視,不容你不喜歡!」
很唰唰地吹過,眾人看不到那美麗的景象,只看到地獄般的景象,只能感受到地獄般的寒冷刺骨。除了夜絕殤,沒有一個人能鎮定自如,全都一副看怪物的眼神樣看著她。
「哎,不懂得享受的人啊!」看了他們一眼,一臉的鄙視和惋惜。
玄月三人狂汗!這種叫享受?這世間怕也只有她會這樣想了吧,要說不正常的人,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王妃,這兩人果真是絕配。想著以後天下不亂,那就怪了!一個喜歡煽風點火,一個喜歡為虎做猖,想想就不安寧。
「雪兒,你要不要改名叫‘血’兒,鮮血的血。」夜絕殤寵溺的笑著提議道。
聞此提議,血依雪像看白痴一樣白了他一眼,「本姑娘就姓‘血’鮮血的血,改個屁啊!」你丫的腦子越來越有毛病了!
夜絕殤愣了愣,隨即笑了,也對,他都忘了,本姓就是血,難怪她這麼嗜血了。
「那些死囚呢?」好了,玩笑也說夠了,也該言歸正傳了,部署了這麼久,放任那女人囂張了這麼久,也該讓她知道知道,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感受了。
「都在王府的地牢里關著。」夜絕殤拉過剛才沒有擦干淨的小手,手帕在茶水里沾濕了,繼續幫她擦拭著。「你就不怕她反咬你一口?」那個女人毒蠍心腸,什麼都做的出。
「你會反咬我一口麼?」血依雪將問題反問給了他。
「不會。」
「是哦。那我怕什麼?」血依雪點點頭,又道︰「就算她想咬我,那也要看她的牙齒硬還是青龍的劍硬。」想咬她?做夢去,這輩子都不可能。
「青龍不是萬能的。」夜絕殤說的有點咬牙切齒,這女人怎麼每次想到的不是他而是別的男人?
「嗯,但是在風語大陸,錢是萬能的。誰敢動我,哪個國家就會出現經濟危機!」言下之意,誰惹她,她就將雪域在那個國家的經濟勢力抽出來,到時候全國上下成癱瘓狀態,看你還能囂張啥。
「王妃,你還可以更黑點麼?」玄光嘴皮子有點癢了,他覺得這女人真的很黑心。
「我很白,一點都不黑!」
「……」玄光嘴巴成O型,他很想在他的話下面打上重點符號!
秋霜和夏雨掩著嘴在一旁笑,特別是夏雨,終于看到其他人在小姐面前吃癟了,感覺真好!
「我乏了,回樓休息吧。絕,你今天要把明天的事全部安排好。」說完,血依雪起身,伸了個懶腰,領著秋霜和夏雨回了水樓。
明天,戲要開鑼了……
------題外話------
有人曾經問過我,什麼叫嗜血?什麼叫月復黑?什麼叫狠毒?
其實很簡單也很復雜。
站在背後算計人的比站在人前滿身鮮血的更加狠毒。
月復黑的人,人前人後內心和表現出來的都是反差很大的。她是表面上雲淡風輕,知你于死地的那一刻你才發現,原來她才是所有一切的幕後黑手。
嗜血的人猶如一個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魔,表面上溫柔淡薄,但內心是冰冷的,她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只在乎自己內心是否能得到安慰,就像惡魔一般,沾滿鮮血時內心會得到快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