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聞聲黛眉輕揚,看到床上那雙魅惑的血眸盯著她,一絲極淺的笑意在嘴角洋開。
「吱……」門被推開了。
「半夜三更不請自入?」雪一雙清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來人。
對方沒料到她不僅沒被迷香放倒,還一副‘恭候多時’的模樣,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看了眼她身後的窗子,道︰「算你運氣好。」
「還不錯。」說話間,雪手指無意識的拂過窗沿,即使沒有開窗,這迷香也撂不倒她。「掌櫃的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來人顯然沒料到對方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霎時又愣住了。
他咽了口口水,目光謹慎的看著她,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掌櫃?」
雪笑了,不以為然的道︰「開始不確定,現在確定了。」
來人頓時大驚,他中計了,自己將身份暴露了。
看著她一派冷靜的笑臉,他咬牙切齒的道︰「你好狡猾。」
「謝謝夸獎。」
踫!掌櫃的直接倒地!床上的夜絕殤悶笑一聲,人家是在罵她,她居然當是贊揚,真是不記得往事不知人心啊!
「你這丫頭,找死!」掌櫃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拿起大刀朝她砍去。
!大刀落地,掌櫃左手緊握著右手手腕,身子顫抖,血不停地流出。他的右手筋脈被挑了!
「好狠毒的女人!」掌櫃的跪在地上,漲紅了雙臉,一雙眼楮惡狠狠的看著雪。
「沒你狠。」他要殺她,而她只是為了自保挑了他的手筋,與他相比,她的心慈悲多了!
這時,夜絕殤也不在裝睡了,一個翻身,站了起來,雙眼冷冽的看著地上的掌櫃。
一抬頭,他見到一雙血紅的眼眸,在黑暗的月光下閃的越發嚇人,嚇得他一口氣咽不上來差點憋死。感覺濕濕的,有什麼東西在流動?
「呵呵,這麼大個人還尿褲子,真不害臊!」雪輕笑出聲,望著他一臉鄙視。
未等掌櫃的再回話,血光一閃,一劍封喉,掌櫃的便倒下了,還來不及反駁,來不及後悔。
「走吧。」聲音冷漠,夜絕殤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看了眼地上的尸體,雪連忙跟著出去了,血腥的房間住著不舒服。
睡得正熟的玄月三人被叫了起來趕路,面面相覷,他們的主子就不解釋一下?還讓不讓人活了?
墨黑的發、鮮紅的血瞳、冰冷凶殘的性格……
馬車內,雪目不轉楮的看著對面閉眸而息的男人。
和他們相處算算日子也有十幾天了,這些天,她未見這男人笑過,也未見他怒過。好像除了第一次見面那晚他發怒過外,就再也沒有見他有過任何情緒了。
「玄月。」雪喚了聲靠她最近的男人,似乎三兄弟里面他比較好說話。玄光太能說,卻說不出重點;玄墨太寡言;只有玄月比較容易交談。
「姑娘什麼事?」玄月睜開雙眼,看著雪。
「你們家主子是面癱麼?」雪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像個好奇寶寶。
面癱?汗!外面趕著馬車的玄光差點從車上掉下去,險些成為車下魂。心里暗咒車里的那個女人,說話沒事那麼驚人干什麼!
玄月尷尬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咳咳!姑娘為何這樣問?」據他所知,王爺雖然平時總是繃著一張臉,冰冷如霜,但也不至于是面癱,這個女子好——好勇敢,居然說王爺是面癱!主要是被王爺听到了,估計會讓她知道什麼叫不面癱。
玄月這樣想著,但其實夜絕殤並沒有睡著,他只是閉著眼休息,一直感覺到有個目光在看他,但是他沒有在意,畢竟有玄月三人在,會這樣看他的也就只有那個叫雪的女人了。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女人嫣倍疾還廝?氖隆K??敲炊啾砬樽鍪裁矗坑植皇槍┤擻槔值南紛櫻狘br />
雪歪著腦袋看著玄月,「因為他好像除了這樣,」雪學著夜絕殤板了板臉色,「除了這樣就沒有其他的表情了。」不是面癱是什麼?雪實在是想不出比這個更貼切的詞來形容了。
「咳咳!」看著雪學著自家王爺的表情,玄月很想笑,為了不笑出聲,他只好干咳兩聲,提醒自己。「姑娘,王爺不是面癱。」
「不是?」雪好奇的看著他。
玄月搖搖頭,一臉保證的道︰「真的不是!」
「可是……」
玄月意識到,這個女人有一種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將王爺往面癱上放的感覺。
「姑娘,王爺真不是面癱,他只是外表冷酷了一點。」王爺性子本就冷,又是在死人堆里長大的,對不在乎的人,都是這樣的。
見她還不相信,玄月慢慢解釋道︰「其實,王妃在的時候王爺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麼樣子的?」她很好奇,面癱男還會有什麼表情。
「王妃在時,王爺會笑、會吃醋、會因為王妃受傷而發怒,王爺不是面癱,只是他的情緒只對他在乎的人。在他心里,除了王妃,其他人都不重要。」他的喜怒哀樂全部都給了王妃,如今王妃不在身邊了,王爺也回到以前那個面無表情,冷血無情的他了。
雪听後‘噢’了一聲,算是知道了,轉頭回到車里休息了,她好累,想睡覺了。干了一晚上的路,現在貌似已經離開那片雪地了。一離開雪地,她就感覺很熱,身體很累,很累……
玄月傻傻的看著吱了一聲便睡著的雪,有點無語了。
剛剛還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趨勢,怎麼一會兒便倒頭睡著了?只是什麼狀況?玄月有點弄不明白這個女人心里到底怎麼想的了。
玄月想著,突然馬車震動,一個急剎車,玄月被沖力扔飛了出去,腳下一躍,連連倒退了好幾步才站定了腳。
「如何?」夜絕殤下車,看了眼玄月。
玄月搖頭道︰「沒事。」
雪剛睡就被突如其來的沖撞驚醒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