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真是有心,父皇要是知道娘娘這麼晚了都還不就寢,三更半夜的都還‘惦記著’他,我想他一定會很高興的!」赫連墨邪揮手讓德公公退了下去,諷刺的看了秦皇後一眼,冷冷的說道。
秦皇後深居宮中二十多年,又豈會不知道赫連墨邪話中有話,一張臉頓時憋的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因為被猜中了心思!
怒瞪著赫連墨邪,卻硬是說不上來一句話,發上的鳳釵也因心情的激烈起伏,急劇的的顫動著!!
「呵呵,七弟也在嗎?我和母後只是不放心父皇,所以過來看看,沒有想到,這麼晚了,七弟居然也在!」太子赫連仁看著秦皇後尷尬的處境,瞬間接過話去。
赫連仁面上微笑的看著赫連墨邪,一副母賢子孝的模樣,表情逼真的讓站在一旁的洛汐都不禁暗自為他拍手鼓掌,要放在現代,怎麼也是個金像獎影帝!
「哦!那皇後和太子來得可真不是時候,父皇剛剛是有蘇醒過,不過,現下又睡過去了,怕是要等到明天才能醒來!」瞟了太子赫連仁一眼,赫連墨邪邪邪的說了一句。
「什麼?你說父皇醒了!」赫連仁一听赫連墨邪這般說道,忍不住驚訝的喊出聲來,臉也瞬間變得蒼白。
怎麼可能,那人不是說這藥無解的嗎,怎麼會,怎麼會這樣?要是,要是父皇真的醒了過來,那他,那他豈不就完了••••••
秦皇後的眼里霎那間閃過一絲震驚與驚慌,皇上真的醒了,那是不是意味著毒解了?要真是讓皇上繼續康復下去,那,那他們可就離死期不遠了,要知道,當時可是••••••
不行,她們不能再等了,心思電轉間,秦皇後慢慢的鎮定了下來,她們不能慌,不能亂,必須冷靜,對,冷靜下來!
不著痕跡的伸手過去握緊赫連仁因緊張而汗濕的雙手,輕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冷靜點。
一邊卻強自鎮定的看著赫連墨邪,努力的扯出一抹微笑,驚喜的喊道「皇上醒來了嗎?太好了,當真是天佑我扶桑啊,我就說皇上必會度過這個難關的,仁兒,快,快和母後一起去看看你父皇,我這懸了這麼多天的心啊,總算是放下來了!」
一手牽著赫連仁的手,秦皇後說著就要抬腳往寢殿里走去,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好似真的很開心赫連雄清醒了過來!
眼看著秦皇後就要跨步邁入寢殿,卻是在這時,但見赫連墨邪一手橫檔,面色平靜,聲音冰寒的看著兩人說道「這麼晚了,皇後娘娘難道不知道父皇重傷在身需要靜養嗎?這要是打擾了父皇的修養,導致病情惡化,皇後娘娘可擔當的起?」
腳步被迫停了下來,秦皇後一手抬起,顫抖的指著赫連墨邪,氣的七竅生煙,粉女敕的紅唇被咬出了印痕也沒有知覺!
好!很好!現在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居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埋汰她,她就讓他再囂張這一兩天,看她到時如何拆了他的骨!
「既然如此,恐怕神王待在這里也不好吧!這宮里豈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既然他不想她好過,她又何須和他客氣,話鋒一轉,秦皇後厲喝一聲。瞬間把槍頭對向了洛汐,別以為她站在他的身後她就看不到她!
「皇後娘娘當真是上了歲數的人了,這記憶怎麼就退弱的如此之快?難道你不記得七兒是父皇親封給本王的正王妃嗎?」眼里厲光一閃,赫連墨邪魅惑的一勾唇,語氣陰沉的怒喝。
「本,本宮當然記得,只是,只是這大婚都還沒有舉行,又怎麼能算皇家的人,再說,一個女子怎麼能如此不遵婦德,三更半夜的和‘兩個’男人隨意的待在一起,如此夜不歸宿,櫻太傅的家教還當真是嚴謹吶!」被赫連墨邪一喝,秦皇後有一瞬間的害怕,要知道這赫連墨邪可是經過戰爭的洗禮,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卻還是忍不住強硬的說道,她不能被他嚇倒,否則,他們,就真的完了!
深呼吸一口氣,秦皇後努力的在心里告誡自己,不氣,不氣,不急,不急!不就是說她老嗎,不就是吼了她一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等她以後當了太後,她的仁兒當了皇帝,看她怎麼收拾他!現在她拿他沒有辦法,那她還治不了這櫻洛汐嗎?
武功高又怎麼樣!不就是一個女子,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她一個皇後還怕了她不成!
無痕的臉色卻是剎間那寒了下來,墨眸陰沉,這個老女人是活得不耐煩了,他不說話,是不是看著就覺得好欺負,竟然敢如此敗壞汐兒的名聲!
手內寒氣頓聚,似打算一掌冰封了她,拍碎開來!看她再怎麼囂張!
「是啊!皇後娘娘說的對極了,洛汐雖是皇上親封的神王妃,可確實是還沒有大婚!」拉了拉無痕的衣袖,示意他先別沖動,洛汐腳步輕移至赫連墨邪的身旁,微笑的看著秦皇後,那模樣,溫順極了。
秦皇後頓時氣焰大漲,脖子高高的一昂,眼神不屑的瞟了洛汐一眼,武功高又能如何,怎麼樣,還不是被她治得服服帖帖!
「不過,洛汐的名字已然列入了皇家名冊,皇上的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的聖旨,到了皇後娘娘這里就成了‘不算’,不知皇上說的話不算話,頒布的聖旨‘不算’聖旨,難道你皇後娘娘說的話才算話?看來,皇後娘娘是認為自己說的話才是算數的,而皇上的聖旨都頂不上您呢?」頓了一下,洛汐峨眉一挑,嘴角一勾,遂又不緊不慢的說道。
明明是淡淡然然的話語,卻飽含著凌厲之極的氣壓,言語犀利的指向秦皇後,看似弱小的人兒,卻似含著泰山壓頂般的氣勢,不怒而威!
「大膽,皇後娘娘難道是想篡位不成,我扶桑帝王可還安安穩穩的坐于朝堂之上!」赫連墨邪霎時和洛汐一唱一和起來,周身寒氣頓放,陰鶩的眼神一掃,鎖在了秦皇後身上。
「胡,胡說,本,本宮沒有這個意思,本宮只是,只是作為一個長輩告誡她兩句而已,對,本宮只是希望她將來不要丟了我皇家的臉面,又豈有這大逆不道的思想,神王說話可要仔細了!」到底是爾虞我詐中存活過來的,一陣驚慌後,秦皇後瞬間鎮定下來。
這可是誅殺九族的大罪,她可不能讓他落實了,否則,這以後的事還怎麼辦!
「那還真希望是如此了,既然這樣,還請皇後娘娘和太子早點回去休息吧!本王稍後,也自會回去!」不客氣的趕人,赫連墨邪冷沉的看著秦皇後兩人道。
雖然不死心,可是有這赫連墨邪擋在這,他們今晚想名正言順的一探究竟是不可能了,看來也只有等他們離開再想辦法了!
眼里的狠光一閃而過,秦皇後硬是強壓下怒氣帶著赫連仁離開了!
「他們今晚應該會有行動吧!」看著那兩人離去的背影,洛汐淡笑著。
赫連墨邪唇角一勾,邪魅的一笑,一臉莫測高深的表情「就怕他們不來,那戲,可就白演了!」
晚風徐徐,星空燦爛,未知的風雨,即將到來!
古老的鐘聲,敲破夜的靜溢,樹梢沙沙作響,竟是丑時已過。
原本守在乾清殿前的侍衛、太監,無聲無息,竟一個個的突然昏倒在地,兩個黑影,赫然出現在了殿前。
但見一個略微瘦小的黑衣人率先推開了厚重的殿門,迷倒了殿里的一群婢女,腳步輕盈的向內室的龍床走去!
「啊!有刺••••••」發覺異常的德公公疑惑的轉過頭,渾濁的老眼瞬間瞪大,竟然有兩個刺客,剛想出聲喊人,就被來人一個手刀,劈暈了過去。
「仁兒,快點動手!」熟悉的聲音狠厲的響起,來人竟是秦皇後。
「母,母後!」略顯高大的赫連仁有一陣猶豫,怎麼說這也是他的父皇,他已經動過一次手了,這再來第二次,還真有點••••••
「你再不動手,天就亮了,明早等他醒來,死的就是我們,心慈手軟怎麼成大事!」秦皇後氣急敗壞的小聲吼道,她們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夫妻之情,父子親情又如何,只有權利才是永久的,要不是擔心別人不可靠,她也不會冒險親自前來了,要知道她們這已是最後的一搏了!
「是啊!仁兒,你應該學學你母後,做事就得干脆利落點!」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竟是床榻上的赫連雄出聲了。
「皇,皇上!」秦皇後一驚,面巾後的臉霎那間慘白起來,皇上居然在這個時候醒了!
「怎麼,皇後也會知道怕嗎?朕的身邊竟然躺著這樣一個毒婦,真是令人寒心啊!」赫連雄嘲諷的聲音幽幽響起。
「既然皇上也如此明說,那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臣妾定當會為皇上風光大葬的!」陰毒的笑容浮起,秦皇後穩住了心境,一把奪過赫連仁手中的匕首,竟打算親自動手了,一個躍起,猛如毒蛇的就向赫連雄撲去。
卻不料,就在這電閃雷鳴之時,殿內突然燈光大放,一股強勁的力道瞬襲而來,一個轉眼間,只听「啪」的一聲,秦皇後被拍飛了開來,撞在了一旁的九龍騰飛金柱上,一口鮮血,頓涌而出。
「皇後,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皇上,意圖篡位,哀家必誅你九族!」一身整齊的鳳袍,皇太後鐵青著臉,疾聲怒喝。在蕭月與赫連墨邪等人的攙扶下,出現在了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