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58檄文發威,劉備為難!
劉備正失神間,一士子于客棧雕欄旁,揭下告示,目視劉備,神情冷然。
劉備愕然,對那士子道︰「先生何人,之前備與先生相識?」
那書生理都不理劉備,將目光投向手中告示,高聲念道︰「劉備此人,身為皇叔,與許都時,明知曹操挾制天子,卻不加勸阻,反助紂為虐,是謂不忠!」
「討董之時,此人曾于北平太守公孫瓚帳下為官,交情甚篤,後公孫瓚兵敗袁紹,**而亡,劉備不思為舊主報仇,反倒再投袁紹,是謂不義!」
「劉備于白門樓曾應溫侯,于曹操面前出言說項,其後卻與操言︰‘明公不見布之事丁建陽及董太師乎!’,遂曹操斬殺呂布,此是無信!」
「此人走投無路來我荊襄,景升公仁厚,將其收留,劉備卻縱容義弟張飛,禍亂我荊襄軍中招賢,遙想此人之前所為,想必其謀逆了徐州之後,又欲來禍亂我荊州,莫非劉備欺我荊州無人乎?」
「北地群雄割據,劉備之前數次與曹,呂為敵,屢戰屢敗,其智不過中人之姿,其勇全賴帳下關張,此不忠不義不信不智不勇之人,又有何顏面,趁景升公大病之際,佔我江夏,入我襄陽?」
……
士子慷慨陳詞,百姓群情激奮,書生念罷,劉備驚愕半晌,冷汗淋灕,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跌入車中。
徐庶于車內亦听聞外面叫嚷之聲,見劉備失魂落魄,忙對劉備喊道︰「皇叔勿要中那龐山民之計!」
劉備滿面頹然,對徐庶道︰「那龐山民斷章取義,抹黑于我,百姓皆不知其事出有因,備百口難辯,如之奈何?」
徐庶聞言亦面現苦楚之色,對劉備道︰「先前庶便勸過皇叔,莫要去招惹那龐山民,今日之事,皆其報復,此襄陽城中,百姓已遭其蠱惑,若皇叔于此時面見景升公,大為不妥。」
劉備聞言,默然許久,長嘆一聲道︰「此番縱容翼德,終究是備之過失……只是備自起兵之日,便視百姓為父母兄弟,如今那龐山民卻這般污蔑于我,如之奈何?民心背離,備于這世間,再無安身立命之根本!」
徐庶沉吟許久,听聞周遭士卒已漸漸無法控制車外局面,忙對駕車士卒嚷道︰「去蒯府,尋龐山民!」
士卒聞言,忙駕車向蒯府而去,只是周遭百姓,不肯散去,戍衛士卒無法速行,又不敢傷及百姓,劉備車駕于這大道之上,行速甚緩。
劉備心中甚是不解,正欲發問,卻听徐庶嘆道︰「解鈴還須系鈴人,如今也只有讓那龐山民就此作罷,才可平息這襄陽民憤,庶雖與那龐統割袍斷義,與龐山民終究還有些同窗之誼,若庶苦求于他,或可使其心軟,將皇叔此厄,化于無形……」
劉備聞言,默然不語,許久之後,長嘆一聲道︰「元直,可否不去尋那龐山民?若你我同去,必受其辱。」
「主公當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昔日淮陰侯可受胯下之辱,庶又如何忍不了那龐山民些許微詞?」徐庶思索片刻,對劉備道︰「若主公不欲與那龐山民相見,可于蒯府之外等候,待庶功成,再一道歸返江夏。」
「怎可讓元直一人受辱,元直與備,情同兄弟,元直既然敢去見那龐山民,備又如何不敢?」劉備說罷,神情振作少許,許久之後,待馬車駐足蒯府門前,二人下車,通報門吏,言二人欲拜訪二蒯,並問及那龐山民,如今是否還在蒯府。
門吏只道不知大龐先生去處,看向劉備的眼神卻頗為怪異,進門通報之後,門吏很快便大開中門,迎劉備入內。
劉備心中暗道,好在蒯家謹守禮儀,若一會兒見了二蒯,可請其從中說項,龐山民當給二蒯面子才是。
與徐庶步入堂中,見禮之後,劉備卻發現堂上一中年士子,正怒視于他,劉備心頭不解,對蒯越道︰「異度先生,這位是……」
蒯越還未及答話,那士子冷哼一聲,道︰「皇叔身居高位,自然不會知道向某是誰,只是向某想要問問皇叔,為何使那張飛,亂我荊襄招賢?且將向某胞弟,擊成重傷!」
「這位是荊襄名士,向朗,向巨達。」蒯越說罷,劉備愕然,忙對向朗拱手道︰「原來是巨達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皇叔還未回答向某疑問。」向朗眉頭緊皺,對劉備道︰「之前向朗並不欲信那坊間傳言,可是如今見了皇叔,卻有些相信了,不知皇叔為何避重就輕,不言那張將軍,禍亂我荊襄招賢一事?」
「此事……備實不知情……」劉備說罷,徐庶心頭一驚,正欲改口,卻听那蒯越嘆道︰「皇叔居然不知帳下大將,所作何事,這倒讓蒯某頗為詫異,若張將軍為禍校場之事,皇叔並不知情,乃是其擅自為之,那這張將軍,當軍法處置!」
蒯越說罷,向朗亦道︰「張飛辱我荊襄豪杰之事,如今已群情激奮,若皇叔節制不得這張飛,向某自當于景升公面前,痛陳其害,那張飛雖‘萬人敵’,卻當真能敵萬人不成?」
劉備聞言,面如土色,對向朗道︰「巨達先生,此事需從長計議。」
徐庶見狀亦道︰「張翼德之前于江東一役,亦有功勛,此番其擅自大鬧校場,雖是大過,卻罪不至死,使其功過相抵,去其官職,如此責罰于他,不知巨達先生以為如何?」
向朗聞言,默然不語,卻听蒯越冷笑一聲,對徐庶道︰「那蔡德珪之前,亦有功勛。」
徐庶聞言,見蒯越已起殺心,神情大變,忙對蒯越道︰「異度先生,翼德雖暴躁,卻未有反意,且此番大鬧校場,其並未傷人性命。」
「蒯某也是防患于未然,元直以為,若那張飛于校場鬧出人命,他還能走的出校場麼?」蒯越說罷,對徐庶道︰「我蒯家本不欲與元直為難,只是此番,張將軍做的,的確太過,元直,你當下不該再為那張飛說項,而是應該與皇叔商議,如何給這傷者一個交待,還有,那張飛辱我荊襄豪杰之事,你叫我荊襄之人,如何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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