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蘭心這會兒也像是一個做了錯事被大人突然抓住的孩子，滿臉驚慌失措的表情，慌里慌張地從上衣口袋里掏出手帕，急急忙忙地替唐朝清理了一體，跟著自己又往兩腿間拭了幾把，手忙腳亂地趕緊把衣褲穿上。
「這個死狐狸精，她不是剛走嗎？怎麼又來了！」秦蘭心紅潮未褪的俏臉上有著明顯的憤怒情緒。
「別管她為什麼了，趕緊把衣服整理好。」唐朝苦笑著一邊將褲腰帶系好，一邊安慰道︰「晚上咱們再好好補回來，寶貝兒，乖乖的，呆會兒伊麗娜進來了別跟她嘔氣啊！」
「人家才懶得跟他置氣呢！」秦蘭心癟著小嘴嘟囔著，明顯是言不由心。鼻頭聳了聳，感覺屋里的味道有點怪怪的，春情未盡的臉蛋上紅潮再涌，連忙走到窗戶前把兩扇窗戶全都打開。
唐朝似乎也發現書房里的氣味有點引人遐想，趕緊點了支雪茄，連抽了好幾大口，使得整間房里充滿了煙味。
「嘻嘻，這雪茄煙味也不是全無好處呢！」秦蘭心望著正對著空中噴吐煙霧的唐朝，嬌聲笑道。
「報告大帥，軍情處中校副處長伊麗娜，有要事求見！」伊麗娜的聲音再次從辦公室外面傳了進來。
「叫叫叫，叫魂啊！」秦蘭心沖著外間不滿低聲嘀咕了一句。
「別磨嘰了，趕緊去開門啊！」唐朝一邊揮手將半空中的煙霧拂散，一邊對秦蘭心吩咐。
秦蘭心整理了一下軍裝。仔細地檢查了一番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之處後，這才慢慢吞吞地出了書房，走到辦公室門邊將門打開。
「伊副處長，你不會是存心來搗亂的吧？」秦蘭心用挑釁的目光。瞪視著當門而立的伊麗娜。
「對不起，秦副局長，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伊麗娜冷冰冰地迎視著秦蘭心，語氣不卑不亢。
「什麼意思你心理清楚。」秦蘭心冷哼了一聲，「說吧，什麼事，我可以替你轉告。」
「秦副局長，大帥的事。好像還輪不到你來作主吧！」伊麗娜不冷不熱地將秦蘭心的話堵了回去。
「咳咳！」唐朝重重地咳了一聲，從書房里走了出來，把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暫且打斷。
「伊副處長，什麼事？進來說。」唐朝滿臉威嚴地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坐了下來。
「是！大帥。」伊麗娜應喏一聲。昂首挺胸走了進來，與秦蘭心擦身而過時，飛快地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你身上的味道很重，還不趕緊去洗洗。」
秦蘭心頓時被伊麗娜這話說得玉面通紅，又羞又怒。卻拿對方沒辦法，氣得只跺腳。但她心里清楚伊麗娜說的沒有假，無奈之下，連跟唐朝打招呼也忘了。氣沖沖地摔門而去。
以唐朝听力之靈敏，哪怕伊麗娜剛才那句話聲音再小。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目睹秦蘭心被伊麗娜氣走後，唐朝似笑非笑地看著伊麗娜。「伊麗娜，你剛才對蘭心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職部只是實話實說。」伊麗娜平靜地迎視著唐朝銳利的眼神。
「伊麗娜中校，我能信任你嗎？」唐朝突然換了個非常沉重的話題。
「沒有大帥，職部尸骨早寒；沒有大帥，職部現在還得繼續活在秘事處的陰影中；沒有大帥，職部不可能手握大權掌控著西北軍最重要的情報機關。」伊麗娜目光堅毅無比地平視著唐朝威逼而來的目光，語氣非常果決︰「請大帥放心，伊麗娜對大帥，絕對忠誠！哪怕您要職部這條命，職部隨時可以給！」
「听你這話的意思，無論我要你做什麼，你都會做？」唐朝將身體往後一靠，雙手抱肘橫在胸前，臉上的笑容有點高深莫測。
「是！大帥。」伊麗娜毫不猶豫地點頭答道。
「你確定？」唐朝笑容忽斂，目光如刀。
「是！大帥」伊麗娜回答得非常干脆。
「好！現在，我命令你，月兌掉你身上的衣服。」唐朝將頭枕在靠背上，眼神玩味地盯著伊麗娜。
伊麗娜聞言後身子禁不住微微一顫，閉上眼楮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長長地吁出。二話沒說，抬手就將上衣的鈕扣一顆顆解開。
很快，她上身穿著的夏季中校常服已經月兌下，顯出里面的白襯衫。
「繼續！」唐朝面無表情地抬手用手指打了個手勢。
伊麗娜美目中隱現淚光，緊咬著下唇，雙手穩定地將襯衫的鈕扣一粒粒解開，露出里面的粉紅色肚兜和羊脂白玉般女敕滑的玉肌。
小肚兜那可憐的布片根本沒法完全遮掩住她胸前那雙堅挺高聳的玉峰，兩團肉球若隱若現的，比全月兌光了更加讓人神魂顛倒，想入非非。
見唐朝並沒有讓她停下來的意思，伊麗娜把襯衫月兌下來擱在面前的辦公桌上，一狠心，反過手將肚兜背後的絲帶解開。
眼看著她就要把上身最後的遮羞布月兌下，唐朝突然出聲︰「停！」
「把衣服穿上吧！」唐朝站起來拿起桌上那件帶著女人體香的白襯衫拋給伊麗娜，「你的表現，非常好，我很滿意。」
伊麗娜默然無語地用最快的速度將衣服穿上扣好。心里卻在暗自琢磨大帥此舉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以大帥的行事風格，不可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幫秦蘭心出頭。
憑自己當年的經驗和對人性的把握，她幾乎可以斷定，大帥對任何人都不是完全信任。即算是他的枕邊人秦蘭心，他好像也有很多秘密不讓她知道。
不論是軍統局的精英，還是軍情處的干將，大家都能猜測到唐家堡後山的山月復里那座龐大的工廠，絕非是當今中華.民.國的實力能建成的，這座擁有相對完善工業鏈的大型生產制造基地，其背後一定有歐美列強的影子。
英國、俄.國和日本，這三大列強最先被情報人員從懷疑對象中剔除。德國和奧匈帝國在接下來的調查中也被劃掉。在余下的美國、法國和意大利三個國家，伊麗娜認為最有可能的嫌疑目標是美國。
到目前為止，伊麗娜動用過秘事處全部的力量，也沒能查出唐朝的真正來歷。他讓她交上去的那份履歷資料，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但是，這份資料當中所有能當人證的家庭，不是死于火災，就是死于海難。反正就是死無對證。
「你肯定在想我剛才為什麼要那樣做，對吧？」唐朝臉上的笑容，有如溫暖的春風，和顏悅色地打斷了伊麗娜的沉思，「伊副處長，我想知道，為什麼你之前向我匯報工作的時候，不一次性匯報完呢？」
「對不起，大帥，是職部工作疏忽，職部願意接受任何處罰。」伊麗娜當然不會把內心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唯有誠心實意地認錯認罰。
「我曾經再三跟你們強調過，身為情報工作者，思維要縝密，做事要細致，細節決定成敗，任何一點細微的紕漏，都有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唐朝突然收起笑臉，語氣轉厲，沉聲訓斥道︰「你作為軍情處的實際負責人，更應當對自己嚴格要求，你根本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所以，我才會用剛才的方式對你進行懲罰！如果你心存怨氣或有什麼不滿，現在可以當面提出來。」
「對不起，大帥，是職部的過錯，職部沒有任何怨言和不滿！」伊麗娜挺起豐滿的胸部，大聲說道。
「對你們嚴格要求，是因為我希望你們能把所有的工作做到最好，把功課都做足，以求杜絕工作當中的任何隱患。」唐朝臉如寒霜的繼續訓斥道︰「身為你們的長官，我要對我手下所有部屬的身家性命承擔必須的領導責任。伊副處長，我希望你能引以為戒，下不為例！說吧，什麼事？」
「是從四川成都發回的情報。」伊麗娜打開文件夾，拿出一疊文件，雙手遞呈給唐朝。
唐朝接過來隨手擱在桌上，身體往後輕輕一靠，淡然說道︰「說說具體的內容。」
「是！大帥。」伊麗娜恢復了應有的冷靜，從容說道︰「雲南蔡鍔發起的護國戰爭，雖然成功逼使大總統下台，積病而逝，但卻把整個四川卷入了空前的混亂局面。目前，雲集在四川的有北洋軍、川軍、黔軍、滇軍、部分桂軍和湘軍，種種跡象表明，這些軍閥為了爭奪四川的控制權，很有可能在四川大打出手，只是因為蔡鍔如今在成都坐鎮，他們都在忍著沒敢動手。
根據我們的內線報告，蔡鍔已經身染重病，根本無力主持四川的軍政大局。而且，蔡鍔已經公開透露不日將赴日本治病，明確表示他無心接任四川督軍兼省長這一要職。大帥您曾經要求軍情處嚴密關注成都的任何動靜，特別是跟蔡鍔有關的大小事件，事無巨細，都必須隨時匯報。因此，職部認為這份情報非常重要，因為一旦蔡鍔離開四川，四川必然陷入一場各路軍閥爭權奪利的大混戰，我們西北軍或許可以借此機會從中漁利。」(……)